“你怎麼會在這兒!”雖然司南梟是得了兒子的情報才趕來的,但是看到秦淮南後,他還是下意識保持了敵意。
那一雙冰冷的眸子直戳秦淮南的臉頰。
若不是周圍人這麼多,他堆積已久的怒火都要迫使他失去理智上前給這個男人一拳。
秦淮南在他的背後幹什麼他不是沒有察覺,但是這些東西他根本沒法阻止。
眼下他能做的,只有消除桑榆的憂慮和疑惑才行。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別忘了,我和桑榆纔是法定的夫妻!”似是爲了再刺激一下司南梟,秦淮南說着還特意從隨身的口袋裡又掏出那兩個小紅本。
耀眼的紅色在太陽光的折射下閃疼了司南梟的眼睛。
這該死的東西怎麼還留在這個男人手裡!
不知是嫉妒還是忌恨,那股本被壓制在心底的怒火此時嘭一聲燃到了頭頂。
司南梟兩眼灼灼的盯着秦淮南手中晃動的本子,恨不得直接衝上去將其撕爛。
長這麼大,他從未在自己的敵人面前這麼不冷靜過,可是那個本子着實讓他看着渾身難受。
“把東西給我!”似是警告,司南梟沉着聲音低吼道。
溫暖和煦的午後,由於他那冰冷的聲音反倒讓周圍的溫度也降低了幾分。
聞聲,秦淮南輕蔑一笑,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緊接着只見他眉梢一挑,那充斥着挑釁的眸子輕輕上擡,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而這樣的行爲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秦淮南便實實在在的捱了一拳,繼而背倚靠在了醫院外的牆壁上。
緊接着不過片刻的時間,他那白皙的臉頰便瞬間腫起了通紅一片,而那流淌着鮮血的嘴角此時卻仍舊掛着十分欠扁的弧度。
他到底意圖爲何!
望着秦淮南的笑,司南梟的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按照秦淮南的身手,他完全沒必要挨下自己這一拳。
心中正疑惑,周圍的喧鬧聲將樓上的時桑榆吸引了出來。她從走廊的窗戶探出半個頭,好奇的看向醫院大門,正好瞥見人羣之中的兩個男人。
這是什麼情況!
仔細看了看兩人的表情,時桑榆立馬跑下樓,遣散了衆人,然後帶着兩個男人來到了醫院一旁較隱蔽的灌木叢處。
對於剛剛自己看到的一切,她還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不過這一個帶傷,一個臉臭的對比下,她大概能猜到什麼。
只是在她的印象裡,司南梟從來不是這麼衝動的人,秦淮南又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才這般惹惱了她。
“你沒事吧!”礙於情分問題,時桑榆還是表面關心了秦淮南一句。
然而她聽似無意的一句關心在司南梟聽來卻是偏向了另外一個男人。只見司南梟兩眼突的睜大,如沾染了墨水的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一旁的時桑榆,似是不解她的行爲。
難道她不應該先關心自己這個老公纔對嗎?
他心裡這般想着,殊不知時桑榆此時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
關於今天看到的那份資料,時桑榆久久不能從中釋懷,比起現在再次站到這兩個男人之間,她更想老老實實的坐在病房內陪着外公。
如今可謂是一事還未解決,又出現一件煩心事,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好了!
“我沒事。嘶~”見時桑榆關心自己,秦淮南的心裡就跟吃了蜜罐子一樣,連忙揮着手錶示。
可是他這一張嘴,立馬就扯到了傷口,那一聲倒吸冷氣的聲音聽得司南梟忍不住翻了好幾個白眼。
“真是不要臉!”
“你也別說話了!”從沒經歷過眼下這種情況,時桑榆突然感覺自己就跟個老媽子一樣。
如果感情真的會讓男人變得跟孩子一樣幼稚,她真的是希望自己這輩子都不要跟這兩個男人扯上關係。再加上現在事情又是亂成一團麻的情況,她更是理不清自己的心緒,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
“好吧。”被時桑榆這麼一兇,司南梟的心裡也頓時被委屈充斥。
若是司氏那些董事看到了這樣一面的太子爺,怕是都要驚得目瞪口呆。
而聽到他那委屈至極的語氣後,時桑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看着司南梟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感受。
“你們要鬧不要到醫院門口來鬧,我想讓外公安靜的養病好嗎!”這句話,時桑榆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說出口的。
若不是外公的原因,她真的恨不得派人二十四小時守在醫院門口,防止這兩個男人入內。
“可是...”
“別可是了!”司南梟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惜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時桑榆給打斷了。
見此,另一邊的秦淮南立馬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一時之間,兩個男人就像是個爭寵的孩子,相互吃着醋,又相互努力的去博得時桑榆的關注。
無暇再與他們浪費時間,交代完這最後一句話,時桑榆自顧自便離開了灌木叢,朝醫院內走去。而這一次,兩人也極其聽話的沒有再打擾。
通過時桑榆疲憊的神情來看,他們就算之間還想再惹出些什麼,也總得爲時桑榆着想一下。
而後,時桑榆的世界也總算迴歸到短暫的和諧與安靜。
不過,司南梟和秦淮南不來打擾她,不代表一心想要排擠掉她的閆夢瑩會忽視掉她。
這不,剛一大清早,她就被三輛媽媽車攔住了去路。
她坐在車內,將門鎖死,並不知道來者是誰,但是大清早就來找自己麻煩的,定然不是什麼好人。
“時小姐,我們家小姐有找,請你配合一點下車!”只見一個保鏢打扮的男人從最中間的那輛車內走了出來,然後走到她的車窗旁敲了敲車窗說道。
聽着那語氣,倒不像是什麼意圖不軌之人。
不過他口中所說的什麼小姐,時桑榆並不覺得自己有認識什麼小姐!
“對不起,如果你家小姐有誠意,自然親自下車,又何須派你過來!”露齒一笑,時桑榆的意思中充滿了刁難之意,不過話最後的目的也只是爲了看看那個指使人罷了。
在京城待了這麼久,她還真的不記得自己有認識哪家小姐或者是得罪了哪家小姐。
唯一記得的顏又影,此時也是在愛娜那裡安分待着。
聽時桑榆這麼一說,男人的臉上隨即露出爲難之色。只見他站在車門外躊躇不定了一會兒,接着便回到自己車內,似乎在同他家小姐說着此事。
等到他的身子再次從車內探出的時候,時桑榆也總算看到了那個所謂的小姐。
原來是閆夢瑩!
看到車內款款走出的女人,時桑榆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關於那份啓創孤兒院的資料上面,也寫了不少這位大明星的過去。
不過這個大明星這次來找自己,總不可能還會像上次那樣意欲敘舊吧?
“時小姐,現在我親自來請你,誠意是不是夠了呢!”隨着高跟鞋的聲音逐漸靠近,閆夢瑩很快便來到了她的車窗外。
見着那張與自己極其相似卻畫着濃妝的面孔,她的心裡說不出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