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門很小,非常簡樸,卻也打掃得一塵不染。
進去之後,才發現另有乾坤。
時桑榆看了一眼,道:“你給我訂做了東西嗎?”
她認識,這是京城裡有名的高奢手工定製。
“幾件禮服,沒來得及拿回家。”
一個穿着白色禮儀裙的女人迎了上來,朝着時桑榆一笑:“時小姐,訂做的晚禮服有三套,麻煩您都試一下。”
時桑榆應了一聲,便跟着那個女人去了更衣室。
換好禮服,坐在更衣室內,就連化妝師也忍不住說道:“這件禮服是淺色調的,畫淡妝就行了。只是我覺得,時小姐清水出芙蓉,素顏反而別有一番韻味。”
時桑榆的五官沒有一點瑕疵,冰肌玉骨吹彈可破,饒是見多識廣的國際化妝師也忍不住湊上來仔細觀察她的臉蛋。
“我覺得這件不大好看,就不拿給太子爺看了。”時桑榆說什麼都不肯出更衣室。
“時小姐,你就別難爲我們了,太子爺說了要讓你穿出去給他的。”
時桑榆說什麼都不爲所動。
“如果時小姐不肯出去,那我只能讓太子爺進來了。”
時桑榆立刻服了軟:“外面就太子爺一個人?”
“嗯。”
時桑榆就再三確認之後,這才磨磨蹭蹭地推開了更衣室的門。
司南梟就站在更衣室的不遠處,如同化妝師說的,只有他一個人。
“過來。”
時桑榆挪着步子,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她朝着司南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太子爺,我不喜歡這件,我現在就去換了……”
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司南梟閒情逸致地道:“轉身。”
時桑榆咬了咬脣,將後背對向司南梟。
這件湖綠色的禮服,正面看清新可人,從背面看卻異常的性感,背部全部露了出來,一直到臀上的部位纔有所收斂。
時桑榆的身材很好看,蝴蝶骨修長,甚至還有腰窩,線條流暢。
“太子爺,這樣穿出去太露了。”時桑榆說道。
司南梟伸出手指,指腹在她光滑的背上輕輕摩挲。
異樣的感覺傳遍全身,男人收回手指:“再看下一件。”
第二件黑色禮服換好的時候,化妝師給她描了眼線,塗上了正紅色的口紅,口中忍不住稱讚道:“時小姐這張臉無論是當明星還是模特都綽綽有餘。黑色必須要濃妝才壓得住,但是時小姐的妝容卻最好不要太濃,反而會掩飾本來的美貌。”
時桑榆最後是被化妝師推出去的。
她天鵝般的脖頸,臉蛋上,耳朵尖,都是淡淡的紅。
黑色的魚尾裙,正好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
只是胸前的V字開得很深,露出一大片雪軟,腰間也是鏤空裝飾的,看上去魅惑至極。
時桑榆磨磨蹭蹭地走到司南梟身邊,她的聲音比平日裡低了幾分,是害羞的:“太子爺,你肯定不捨得讓我穿這件禮服去參加宴會的對不對……”
“很好看。”
時桑榆還是垂着腦袋,聲音甚至有些委屈:“我不想穿這一件。”
“那就湖綠色的……”
司南梟話還沒有說完,時桑榆就急忙打斷了:“那件也不行!不是說有三套禮服嗎?”
男人掩飾住眼底裡的戲謔,聲音溫淡:“懶得等了。”
時桑榆:“……”司南梟這人怎麼這樣!
就在時桑榆急得不知所措的時候,司南梟微微壓低了沙啞的聲音:“親一下。”
時桑榆踮起腳,主動環上了司南梟的脖頸。下巴揚起,粉脣像是待人採摘的果實。
吻如同疾風暴雨般襲來,時桑榆甚至有些招架不住了,聲音發出低低的嗚咽,意識都有些模糊。
她感受到了男人頸間動脈的血液翻涌,感受到了男人周身清冽冰冷的氣息,籠罩着她,讓她都忍不住沉淪在其中。
司南梟放開了她。
時桑榆臉蛋紅得像是鮮嫩的蘋果,她捏着裙角:“可以換一套禮服嗎?”
“這件,還有上一件,我定下來是等你晚上穿的。”男人的薄脣在她耳邊輕輕吐氣。
“你穿起來很好看。”
時桑榆的耳朵癢癢的,回過神來,卻有幾分不對勁了:“也就是說,你本來就不打算讓我穿着這一件禮服去參加宴會?”
看着男人點了點頭,時桑榆貝齒咬脣,哼了一聲便不再理他了。
既然是這樣,司南梟還騙她,讓她主動獻吻!
時桑榆沉着小臉,將宴會需要的禮服換好,畫了一個相當簡單的淡妝,便離開了這裡。
坐在車上,時桑榆跟賭氣似的沒有跟司南梟講話。
司南梟骨子裡實在是壞了點,不知不覺之間就被他戲弄了。
……
當柯尼塞格停在金碧輝煌門口的時候,時桑榆一陣頭疼:“難道京城就沒有別的酒店了嗎?”
“這裡一共有十一層,無論是什麼樣的宴會都能做,是京城名氣最大的地方。”衛清如同背百度百科一樣,將金碧輝煌簡單地介紹了一遍。
“那你呢,太子爺,你在這裡辦過酒宴沒有?”時桑榆偏頭看向司南梟。
“有專門的別墅用於置辦宴會。”司南梟開口。
果然是財大氣粗的太子爺,連辦宴會都跟別人不一樣。
時桑榆回想起來,時家的宴會都是在時宅舉辦的。
“我來了這裡三次,次次都是一場豪門恩怨愛恨情仇啊。”時桑榆下了車,提着棗紅色的禮服說道。
金碧輝煌的一樓是唐家人迎客的地方,二樓纔是舉行宴會的主場。
時桑榆走進去的時候,立刻注意到幾乎所有的視線都落在她跟司南梟身上。
“上樓。”司南梟並不喜歡應酬,蹙眉道。
走向二樓大廳的時候,時桑榆想,過不了多久,時新月應該就知道她出獄了吧。
時桑榆挽着司南梟的手臂,兩個人看上去分外相配。
“想必很多人都想要跟太子爺談天說地,我就不奉陪了。”時桑榆笑了一下,便鬆開司南梟的手臂,朝着側廳走去。
跟司南梟在一起,無非就是聽他跟別的男人客套一些商戰上的事情,時桑榆自認爲非常沒有金融細胞,不喜歡聽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