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冷玉深吸了一口氣:“別慌,你,出去看看!”她隨手指了一個男人。
那個黑衣大漢出去一看,地面一片平靜,聽見更加刺耳的“打雷聲”,他不由得擡起頭來。這才發現天空中竟然盤旋着好幾架直升機!
電光火石之間,直升機落地,許多全幅武裝拿着機槍的男人,整齊有序地朝着工廠逼近!
男人神色一變,立刻跑回了工廠,喘着大氣說道:“唐小姐!不好了!外面有直升機……還有好多全副武裝的男人!”
唐冷玉的臉色驟然煞白一片。
她還是不瞭解司南梟!本以爲如此機關算計,短時間內司南梟根本不可能找到,卻沒有想到&……、
“唐小姐,我們這該怎麼辦?”
唐冷玉深吸了一口氣。司南梟連直升飛機都出動,想必是真的怒了。
她喜歡了司南梟這麼多年,跟在司南梟身邊這麼多年,他們好歹也是青梅竹馬,無論如何,司南梟肯定會留她一命的!
“給我一槍崩了她!”唐冷玉眼底劃過一抹恨意,手指指着倒在地上的時桑榆。
“快點!”唐冷玉大喊道。
雷震爲首的四個男人沒有任何的動作。唐冷玉來到的五個大漢都是唐家專門給她培養的報表,擁有絕對地忠誠,聽見唐冷玉的話,便齊齊拿出槍,對着眼時桑榆,扣動扳機——
“砰!”
“砰!”
“砰!”
“砰——”
四聲連續的槍響,卻並非來自這四個大漢,而是來自另一個男人。
衛清打了個眼色,手底下的人立刻將四個大漢帶着血的軀體拖了下去。
同時,又有幾個人將他們幾個全部扣押住!
唐冷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時桑榆。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她就可以殺了時桑榆給她墊背!
“在京城也敢動我的女人,真是又大膽又愚蠢。”司南梟薄脣輕啓,毫無溫度的話只帶着濃濃的血腥味。
整個工廠安靜得異常。司南梟的目光落在時桑榆身上,她整個人蜷縮在地,身子不停地發顫,渾身都是塵土,十分地狼狽。
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被扣押住的,光鮮亮麗甚至精心打扮好了的唐冷玉!
當司南梟的眸子掃過唐冷玉的時候,她從骨子裡覺得害怕。
“司……司南梟……”地上的小人兒用剩下的那麼丁點兒意識喊着他的名字。
司南梟收回視線,步步朝着時桑榆走去。
五十米的距離,又漫長,又短暫。司南梟走到時桑榆面前,這才發現時桑榆平日裡美貌得過分的臉蛋,此時此刻高腫起來,滿是血痕。
司南梟彎腰,將她抱在懷中。腦海裡還是不久之前她巧笑嫣然地跟他說:“太子爺,你不覺得這件湖綠色露背的,比那件黑色的……咳,禮服更好看嗎?”魅人得像是妖精。
此時此刻卻幾乎在他的懷抱中昏死了過去,臉上甚至多出一條三釐米長的口子,雪白的肌膚跟鮮紅的血液,已經烏黑的塵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司南梟拿起手槍,對準了唐冷玉。
“太子爺……太子爺……南梟!是我啊!我是唐冷玉啊!”唐冷玉的臉嚇得煞白。
她之前在心底裡信誓旦旦地保證司南梟會留自己一命,這個時候卻實在是不肯相信了。
她淚眼朦朧地看向司南梟,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喊道:“太子爺,我是冷玉啊……你不會殺我的對不對……太子爺你看看我,你不會爲了這個女人殺我的對不對?”
司南梟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唐冷玉,唐冷玉尖聲叫了起來:“你不可能殺我!我這麼愛你!天底下沒有比我更愛你的人!”
司南梟卻彷彿不爲所動一樣,蒸煮被扣動扳機的時候,卻突然察覺到了衣襬處傳來一陣輕輕的異動,當即收起槍,垂眸看着時桑榆腫脹的小臉。男人冰冷的眸子蒙上一層水霧,時桑榆張了張脣,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時桑榆的眼皮又耷拉下去,忽然感覺到了一滴熱淚自己的臉上……
她用盡全力睜開眸子,燈光將司南梟的臉勾勒得深邃又清晰。
“司……司南梟?”或許是因爲缺水,時桑榆的聲音啞得不行,絲毫沒有往日的甜軟。
男人看着她,神情複雜,最後才低低地應了一聲:“是我。”
“啪”的一聲響,幾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時桑榆竟然扇了司南梟的巴掌!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認爲時桑榆是被刺激瘋了。如果不是司南梟及時趕到,此時的時桑榆恐怕早已經撕了,可是她不但沒有感謝司南梟,反而……反而直接給了司南梟一巴掌。
所有人都覺得時桑榆這一巴掌甩過去,簡直就是不知死活的舉動。他們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太子爺對一個女人這麼傷心,這個女人不但沒有任何感動,反而還非常地不知好歹。
甚至連唐冷玉都以爲,看見時桑榆一副可能已經被人玷污了的樣子,又被時桑榆扇了一巴掌,司南梟肯定會撇下時桑榆而去。
而她就有可能活下來了!
然而……
“你怎麼纔來……司南梟……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你爲什麼現在纔來……”
司南梟將她抱得更緊了,沒有像別人心底裡猜測的一樣——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撇下時桑榆而去,相反,此時的她臉色帶着一抹低低的溫柔。
“時桑榆,我錯了,回去任打任罵。”他輕輕地在她的額間吻了吻,“我先帶你回家好不好?”、
時桑榆鼻尖一酸,眼淚奪眶而出,從喉嚨裡低低地嗚咽一聲:“好啊。”
她摟住了司南梟的脖頸,身體的燥熱卻越來越明顯。司南梟霸道又冷冽的氣息闖進她的鼻息,時桑榆更覺得燥熱難安:“燙……我想喝水……好熱啊……太子爺……你身上好涼快……”
司南梟很快便發現了她的異常反應,立刻反應過來,眼底裡劃過一抹陰鷙,掃了一眼在場的那些正等待着他發落的人,薄脣輕啓,沒有半分情緒:“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