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勾引我,不讓我吃飯!”霍晏行倚靠在餐椅上,身子微微側偏,那噙在嘴角的笑帶着壞壞的味道,就如同他的目光壞到了骨子裡。
其實能這樣和戰黎坐下來一起吃飯,是他之前沒有想過的,畢竟他不認爲她們之間可以進行的這麼快,他生怕自己的步伐快了,會讓她碰觸到記憶,所以他都已經做好了長期奮戰的準備了。
他學習做菜一個是爲了喵喵,再一個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親手做飯給她吃,嚇她一嚇。
他這輩子只會爲兩個女人做飯,一個是她,一個就是喵喵,其實霍三爺並沒有想到,他的這個只會爲兩個女人做飯的原則,再許多年後被一個能上樹的小女孩給打破了,那就是他的小孫女。
“霍晏行,是你用那種要把我吃了的眼神看着我的!”霍晏行的眼神那麼赤果果,毫不掩飾。
“就是想吃你!”若不是顧及她中午沒吃飯,他早就抱她回臥室了,還會在餐廳坐着大眼瞪小眼。
“你別總是這麼沒正經的好嗎?”小臉驀地變得緋紅,他說出吃那個字時,那炙熱的眼神,似乎真的要將她吃掉了。
“哪裡不正經了?”逗弄她,看着她羞,看着她惱,他才感覺她是真的在他的身邊。
“你說你在陵園,和爺爺說我是你……”在陵園的時候,她沒好意思說他,她和他之間哪裡是那樣的關係,他就是亂說。
其實現在顧曉已經沒事了,她就是躲着他,不答應他的要求,他也拿她沒辦法的不是嗎?
可是她卻又不相耍賴,就如同她貪戀他緊緊的十指相扣,她現在也貪戀他這個人。
她甚至已經把他和大叔融合在了一起,尤其是他在說道顧曉的問題時,那種語言上的邏輯,和她初認識大叔時是一樣的感覺。
“是什麼?”霍晏行看着突然閉了嘴,一臉羞惱的戰黎,以前她就動不動愛臉紅,現在似乎比以前更加的不禁逗弄了。
“誰說我是你媳婦了?”當時那個環境還沒怎麼覺得不好意思,可是現在一從自己嘴巴里說出來,怎麼那麼想讓人撞牆呢!
“睡都睡了,不是媳婦是什麼,我可不是隨便給別人睡的!”削薄的脣微微抿着,這話說的有些孩子氣,卻是無比的認真。
霍晏行這人潔身自好,他這輩子就被一個女人睡過,他也很慶幸自己也只被她睡過。
他記得他上大學時,外教說過一句話,那是一個法國的女人,很優雅,她說,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而他認爲,即便是貓也會有個例外。
“我們不熟好嗎?”一說到這個睡,戰黎就感覺那種痠痛的感覺又來了,胡亂的說完就低下頭來掩飾自己的窘態,她怎麼又想到了他們在牀上的事情了,這麼不知羞。
“吻過了你說不熟,睡過了你又說不熟,那怎麼纔算熟?”從第一次見面,她就和他說他們不熟,結了婚離婚後,又說不熟,到現在依然是不熟。
“反正怎麼都不熟!”拿起筷子就要去夾紅燒肉來吃,但是她筷子還沒落下,紅燒肉的盤子就被霍晏行給移走了。
戰黎咬着筷子滿目嬌嗔的瞪着霍晏行,因爲他將放在中間的菜都移到了他那一側。
“霍晏行,你什麼意思?”戰黎只吃了一口清蒸魚的,中午沒吃飯,這會看着這幾道家常菜,她是真的流口水了,尤其是那清蒸魚的味道還在嘴裡,實在是美味。
“想吃?那說說我們熟不熟?”霍晏行吃飯很優雅,那修長的手指在筷子上顯得格外的漂亮,夾起一塊紅燒肉,在燈光下,那肥瘦適中的紅燒肉泛着誘人的光澤。
“我又不是不會自己做!”冰箱裡有很多的食材,她完全可以自己簡單的下碗麪吃,難道非要看他的臉色,吃他做的飯嗎?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可是屁股依然穩穩的坐在餐椅上,並沒有絲毫起身要去自己動手做吃的意思。
紅燒肉是專門爲戰黎做的,他吃不得這麼油膩的食物,手撕包菜也是麻辣味道的,都是戰黎喜歡吃的。
將那塊紅燒肉放到戰黎的碗裡,霍晏行並不言語,他倒要看看她吃不吃。
戰黎看着那誘人的紅燒肉在粒粒飽滿的米飯上,這要是吃上一大口,那該是有多滿足啊!
色澤這麼紅亮晶瑩的紅燒肉,吃到嘴裡一定是入口即化,那皮一定是嚼勁十足的,這樣的帶皮紅燒肉可是她的最愛。
看着想着,戰黎實在是忍不住了,也顧不得剛纔自己的豪言壯語,用筷子戳起一筷子米飯,米飯上面正是那讓她口水直流的紅燒肉,吃進嘴裡,那個滿足啊!
霍晏行看着戰黎那沒出息的樣子,這紅燒肉的手藝,他可是叫來小王府的頂級廚子,來教自己的,都說拴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拴住他的胃,其實這話同樣用於女人身上。
一塊入口進肚,整個饞蟲就被勾出來了,看着那一盤子的紅燒肉,戰黎忍不住就去伸筷子。
筷子剛碰到紅燒肉,就被霍晏行的筷子給鉗制住。
“熟還是不熟?”勾脣淺笑,看着戰黎那恨不得咬自己一口的模樣,心情甚好。
“熟!”癟癟嘴,心不甘情不願的咬着牙說出這麼一個字,第一次在食物面前低頭,真是沒出息。
“有多熟?”在戰黎想要偷偷去夾魚肉的時候,霍晏行又用筷子抵住了她的筷子,邪魅的問道。
“睡的很熟!”是真的又餓又饞,不想再和他周旋下去了,他無疑就是想在嘴上佔佔她的便宜,讓他佔好了,又不會少塊肉,可是不吃這紅燒肉、這清蒸魚、這手撕包菜、這涼拌筍絲,她真的會掉塊肉的。
“小妖精!”霍晏行那冥黑的眼眸中都是無盡的寵溺,這個北城神一樣存在的男人,將無盡的柔情都給了眼前這個小女人。
將筷子拿開,把菜都推送到她面前,他的面前就是一碗排骨湯,和清蒸魚離他算是近的。
當戰黎把紅燒肉放進嘴裡的時候,剛纔那些被逼問的苦悶氣惱都統統不見了,剩下的只有味蕾上的滿足,是真的好吃。
霍晏行只是喝着湯,米飯只是吃了幾口,現在已經八點了,這麼晚他吃多了會胃不舒服。
看着戰黎吃的那麼滿足,眼角都是笑,他就覺得,那些被刀切到手指的經歷似乎都很變得值得了!
戰黎是徹底的吃撐了,她本想幫忙洗碗的,卻別霍晏行強制趕出了廚房,讓她去客廳慢走,不准她坐下。
吃的太撐,實在是難受,戰黎揉着肚子,每次慢走,經過廚房的時候,她總是會探頭看看霍晏行刷碗的背影,都說下廚的男人最帥,可是洗碗的男人更帥,她怎麼都有些嫉妒那些碗了呢?
戰黎捂着自己的臉,快速的跑開了,戰黎你不知羞的在想什麼?
當霍晏行收拾完廚房出來的時候,看見那個小東西捂着臉搖着頭,在客廳跑來跑去,他倚靠在牆壁上,看着她那又羞又惱的樣子,嘴角掛着的淡淡的笑,生活如此這般就好。
戰黎並沒有看見霍晏行已經從廚房出來了,聽見包裡的手機響,他跑過去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阿衍打來的,他那裡已經十二點了,怎麼還沒睡?
她早上有給他打電話,但是他沒有接,她就給他發信息,告訴他要吃藥。
“阿衍!戰黎跑的遊戲氣喘。
“怎麼氣喘吁吁的,在外面?”阿衍的聲音不再那麼的清冽,帶着絲絲的沙啞。
“晚飯吃多了,在運動,肚子吃的不舒服!”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摸着自己的肚子。
“晚飯要少吃,即便是喜歡吃,也要有節制!”溫柔的語氣有着絲絲的責備,戰黎這樣吃撐着已經有幾次了,饞嘴一時痛快了,受罪的是自己。
“你又囉嗦!”雖然嘴上在說他囉嗦,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是幸福的。
其實她現在就把陸紹衍當成哥哥,可是這樣的情況下,戰況一定會說,吃,想吃就吃,願意吃就多吃,他們的性子是完全不同的,但是卻都是同樣的溫暖。
“和你的大叔怎麼樣了?”那邊傳來他低低的笑聲,很滿足的笑,她總是喜歡說他囉嗦。
其實當陸紹衍問出這話時,他們之間那愛人的關係就已經結束了,只是這樣的方式對任何人都好,沒必要把有些話可以的說出口,比如分手二字。
“還……好!”她或許做不到像陸紹衍那般自然的來說這個問題,心裡還是有些抱歉的。
其實她是知道自己已經把大叔移駕到霍晏行的身上了,可是她卻無法開口和陸紹衍說她現在在霍晏行家,而他們之間也發生了最親密的事情。
只有這件事是她沒辦法坦然說給陸紹衍的,因爲陸傾城。
“還好就是不好,要和我說說嗎?”太瞭解戰黎的性子,她說出還好,其實就是有讓他猶豫不決的事情,否則她不會給出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
戰黎的性子是很分明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