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家裡等着消息,他看着戰況的狀態也煩躁,這是第一次派出去這麼多人,還一點消息都沒有,若是這事兒真的是麥仲饒做的,那麼倒是不足以感到奇怪。
麥仲饒那人心思很縝密,一個報仇他能謀劃二十多年,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就能謀劃一場綁架案,而且是做到沒有任何人發覺到異常。
若不是最後被他自己說出來,怕是這場當年的綁架縱火案,就會石沉大海樂。
所以依着他的心智和謀略,做的這麼滴水不漏,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是他又覺得哪裡不對,要是他想報仇,第一個要找的人,一定會是他霍晏行,而不是戰況。
這一點上說不通,他要下手也該是戰黎,憑着他對麥仲饒的瞭解,他想要報復自己,他一定會從戰黎下手。
他現在是越獄,從小月半下手,那麼一旦被抓,他就再也沒有機會,雖然不知道這一次他是怎麼逃出來的,可是如果這次抓到他,他一定讓他沒有活命的機會。
這樣危險的事情,絕不可能讓他再次發生,不管這次小月半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
這一次的事件讓霍晏行意識到,讓麥仲饒活着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當戰黎和容蔓做好了飯出來的時候,客廳裡就剩下霍晏行一個人了。
容蔓在餐廳裡收拾東西,戰黎是出來叫大家吃飯的,看這架勢是都出去了。
她又不想去面對霍晏行,和容蔓說了一聲,不舒服,上樓去躺會,就從側面的樓梯上了樓。
當容蔓從餐廳整理好出來的時候,纔看見只有三哥一個人坐在那裡,叫了三哥才知道所有人都出去了。
那麼三嫂上樓是在躲着三哥不想見他。
容蔓覺得自己呆在這裡也幫不上忙,還是回醫院吧!護士站那裡是醫院消息的聚集地,她去那裡打探一下消息,也給三哥和三嫂一個獨處的空間。
三嫂該是爲上午三哥帶着陸傾城來的事情而不高興,換做是她也不會高興的,她一直認爲三哥不該是做事這麼欠考慮的人。
本想着再說點說什麼,可是一想,兩口子的事情還是他們自己解決的好,外人插不上手的。
霍晏行也是沒有什麼味口的,容蔓剛纔說三嫂上樓休息了。
若是沒有小月半的事情,霍晏行還是想繼續逗弄一下戰黎的,可是這會,她怕是也慌了,也該需要安慰的。
將手裡的煙捻滅,霍晏行上了樓,戰黎的房間他是知道的。
這一年中,他也是來過這裡的,即便是這個房間,她只住了兩天,只要是有她氣息的地方,對於那個時候的他來說,都是一種安慰。
戰黎並沒有反鎖門,因爲她認爲這個時候的三叔是不會搭理她的。
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想他和陸傾城是怎麼回事,這會她更多擔心和掛念的是左左和小月半。
一個憨憨的男孩子,一個是剛百天的孩子,要是真的被綁架了,這會小月半該餓了吧!
一想到這些,戰黎的眼眸就溼潤了,想不得,一想就難受的要命。
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就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明明她離開的時候,小月半還睡得很想,吧嗒着小嘴兒,在那睡的酣甜,怎麼一會的功夫,就找不見了呢!
因爲她就是被綁架而走的,所以戰黎心裡特別的難受,生怕找不到小月半,她會成爲第二個自己,過着那麼顛沛流離,痛苦黑暗的日子。
一想起那些日子,戰黎就將自己抱的更緊。
霍晏行走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戰黎。
不用想,她一定是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遭遇了,纔會這麼恐慌害怕。
上了牀,將戰黎的身子抱緊在自己的懷裡,聽着她低低的抽泣聲,霍晏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戰黎並沒有掙扎着不讓霍晏行碰自己,她現在需要溫暖,她一直都很貪戀三叔的懷抱,尤其是這個時候,她真的很需要他。
“不要胡思亂想,你小時候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將懷裡的小女人抱的更緊,霍晏行在她耳畔沉沉的低語道。
“我怕小月半是第二個我!”她不知道自己是多大的時候被綁架走的,應該也和小月半差不多吧!
也是在這個家裡,所以戰黎纔會如此的恐慌懼怕。
她是好命的,能夠遇到阿衍,活了下來,又能回到這裡認識了三叔,還找到了哥哥,有了家,有了孩子,這一切的幸運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所以,她纔會擔心小月半,那麼小的孩子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晚上的天氣還是有些涼的,她不睡她的小牀就會哭鬧着不睡覺的。
她也只吃一個牌子的奶粉,換了別的她不吃的,會餓肚子的。
沒有尿不溼換怎麼辦?拉臭臭了又要怎麼辦?家裡所有的東西都在,她真的擔心那麼小的孩子會承受不住這一切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她哥可怎麼辦?
雖然小月半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可是任誰都看得出,他是真的把小月半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的對待着,疼愛着。
“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不要胡思亂想!”
其實這話霍晏行並不是安慰戰黎,如果是麥仲饒綁架了孩子,那麼他們等着他開條件就是,這之前孩子都不會有事。
憑着他對麥仲饒的瞭解,他不會再孩子身上做變態的事情,他指的是傷害,喵喵和北北的事情就可以說明,他會善用,但是不會傷害,何況小月半還是個領養的孩子,他綁架也只是想用作籌碼。
如果不是麥仲饒綁架的,那麼另一個可能就是別人綁架的,那麼目的也是謀財,不會是害命,這一點就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傷害孩子了。
再一個可能是他想不明白的,那就是左左帶走了孩子,那麼就更不用擔心了,他一定不會傷害孩子,只是出於什麼目的,還有待於繼續追查下去。
若孩子真的是左左帶走的,要麼是戰況有所隱瞞,要麼就是聞家人有所隱瞞,這些他已經讓季凡去查了。
有些事情都是不能妄下定論的,但是該懷疑的一點都不能放過。
“真的嗎?”戰黎轉過身來看着霍晏行,那一雙貓兒般的眼眸中盛着晶瑩的淚水。
那無助彷徨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疼不已,這樣的期盼的眼神,只有曾經受過傷的人才會有那樣的神情。
“嗯,一定沒事的!”將戰黎的髮絲別於耳後,霍晏行用指腹將她那流下的眼淚擦拭掉。
沒有辦法將她過去所受到的傷害抹去,存在心裡的傷痛只能她自己慢慢的忘卻,這些需要時間。
在霍晏行和戰黎擔心這左左和小月半的時候,小月半卻在睡着香甜的覺覺,而左左卻在哼着小曲,收拾屋子。
左左並沒有帶着小月半離開北城,而是來到了郊區,這裡有很多平房,都是坐地戶,左左曾在這裡實習過。
雖然這裡是郊區,但是卻很偏僻,路很不好走,要不是本村的人都找不到的。
左左實習的時候因爲沒有託關係,就被分到了這裡,不過他卻很喜歡這裡,這裡民風淳樸,村子裡的人都很熱情,這裡是真的夜不閉戶的。
戰黎之所以來到這裡,也是因爲這裡沒有網絡,而且家家看的電視節目都是當地的臺,很多大臺都搜不到的,她也不用擔心會被看見電視上的尋人啓事。
她的樣子一定不會被人認出來的,畢竟電視上尋得人一定是男孩。
但是小月半的照片卻是很容易被認出來的,因爲她長的很可愛,所以只能選擇這裡。
出城出國都是不現實的,那樣只會更容易被發現。
她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日子,小孩子幾個月的變化是很大的,等到小月半的模樣和現在有了變化後,她這邊準備好出國的事情,她就可以帶着小月半離開了。
至於她的那個他,也只能再重新做打算了。
左左當初是住在一個奶奶家裡,這次左左來,奶奶很高興,之前左左離開的時候,就答應過奶奶,她一定會回到這裡住上一段日子的。
所以,當左左帶着孩子來的時候,奶奶也沒有多想,就以爲她是回來看自己的。
左左和奶奶說,她結婚了,自己的老公是當兵的,她在家沒事,就帶着孩子來看看她。
奶奶很愛乾淨,家裡收拾的乾淨整潔,而且這裡遠離城市,空氣也格外的好,左左一到這裡就好好的洗了一個頭發。
因爲一直都是戴着假髮,她都沒有好好的洗洗頭髮,好在頭髮不是很長,要不然整天帶着頭套很不舒服的。
現在好了,可以長髮穿裙子,真的很舒服,也不用戴着笨笨的眼鏡,裝的憨憨的。
也不用再裹着胸,她的胸本來就不大,再裹下去真的成了太平公主了。
最主要的,她不用再去面對那個戰變態了,不用再被他欺負,被他吻,被他,摸……
可是明明是該高興的事情,爲什麼想一想就覺得如此的難受呢?捂着胸口十分的難受。
他一定是急壞了吧!他那麼愛小月半,孩子不見了,他又會怎麼樣的着急呢?
這些事左左都有想過,可是她更想要女兒,她不能讓女兒入了他戰家的家譜,那樣她就徹底的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