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館上下憋了這麼幾天,每天聽到外面那些人滿嘴噴糞卻又不能反擊,心裡憋屈的要死,現在能反擊了那是卯足了勁兒要打個翻身仗,報館養着的那些人也開始分批開始活動,之前他們只有耳朵和眼睛,現在滿身都是嘴巴,說的唾沫星子橫飛。
“.要我說這就是安南王擋了人家的道了,不過是給自己娃過個週歲就招來這麼多流言蜚語。”
“.要說這兩年報館可沒少做好事,人家搞那些活動都是真金白銀的拿錢出來的,也沒讓我們掏錢,當然,自己要買東西不算.”
“.修建的茅廁方便了多少人,有他們在城中乞兒都少了好多哇,還養着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
“.要我說某些別有用心的歹毒的很,兩個剛滿週歲的娃娃都不放過,嘖嘖嘖”
喜歡傳流言的大多數喜歡人云亦云,隨波逐流,此刻都在的新的瓜田隨波盪漾。
文綿綿在府中聽說了外面的事,舒坦的坐了下來,說她可以,說她兒女就是不行,那些陰溝裡的蛆就等着他們兩口子的反擊吧。
鄧管事有些激動,“啓稟王妃,遵照您的意思我們已經去和幾家造紙坊和印刷坊談了入股的事,有兩家造紙坊和一家印刷坊已經答應,具體入股的事宜還在商議當中。”
文綿綿表示很滿意,“儘快將這事落定下來,而後開始大量的囤積紙張,該要採買的也別落下。”
她要對報館升級,要發行更多的報紙嗎,讓報館的影響力得到進一步的提升,基本盤要做的很大。
“.我家姑娘生的美,就因爲出門買盒胭脂就被安信王府的人給看上了,那是上門就說要帶走去做妾,我家老爺夫人哪裡能答應,沒半個月府中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欺人太甚啊。”
文溢清嘴角慢慢浮現一抹笑來,他還有家人啊,何必爲了這種人難過?
“.吃回扣的時候下手狠,聽說一條魚都敢報半兩銀”
不僅如此,很快他們就發現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幾家這次出手最厲害的大人府上都爆出了醜事,且他們名下的買賣也在同一時間遭受到了衝擊,讓他們一時間自顧不暇。
“外面這麼亂,他們也不會曉得我們回去了,我可留了個心眼,根本就沒給他們時候我們老家在哪裡。”
“小世子衝啊~”
“好,朕的乖孫是聰慧無雙!”
“聽說這小子還能識得幾個字?”
這是大人物之間在角力嗎?
“哇~~~”
“你放心吧,這拖油瓶到時候會自己回去的,他娘還在,能不讓他回?”
皇帝龍心大悅,文書勉默默的給他閨女豎了個大拇指,與其說是孩子聰明還不如說是那種識字的法子好,蔓蔓每日都去玩兒,現在也識得好些字。
茶樓酒肆比往前熱鬧的許多的,誰也沒想到不過是報館發了一期報紙,後面居然引來這麼多事,就算是對局勢再不敏感的人也察覺到了不對。
隔壁有人說話,皇帝都跟着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一人帶着幾個人急匆匆的走在路上,那富態的樣子,一看日子就過的好。
文書勉也想去看熱鬧,他的女兒女婿被各種流言壓身,被無數雙黑手逼迫,他也想去看看反擊的如何,能不能一錘定音,將那些人錘死在陰溝裡。
皇帝正在想着要怎麼賞賜他的乖孫,衙門的負責人人來了,皇帝一聽外面都亂了套,頓時什麼心情也沒了,直接轉身回了書房,文書勉跟了上去,當然,皇帝也沒趕他走。
隔茶樓幾十丈之外的客棧二樓,文溢清看着急匆匆走掉的姜家四人心裡十分複雜,他將人帶走這裡,藉口自己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要補個眠就躺上了牀,沒過兩炷香門就被打開了,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讓姜家的人從他腰間解下了他的荷包,看到荷包裡的銀票和一些散碎銀子的時候他那大伯還笑出了聲,“還瞞着我們,這麼多的銀子。”
“只怕是皇上吃的都沒他講究。”
不過做戲要做全套,“那派人去追一追,話說的狠一點,但別真把人給追到了。”
“.我家也是啊,安北王府的一個管事看上我家二姑娘,那是生生的被他搶了去,我家大公子去尋人也被打了,去了半條命,沒有王法了啊.”
說着又小心的叮囑,“在這事完結之前就別出門了。”
深吸了一口氣的文溢清笑眯眯的出了門,上了馬車後對小廝說:“回去給祖母和姐姐說,我回學院了。”
結果玉暖笑眯眯的問了,“閨女,要不要進宮去找哥哥?”
那個說他們是一家人的大伯母還拿走了他腰間的玉佩,又說他包袱裡的衣裳都是好料子,可以改做其他的衣裳,他大伯說了,“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好?”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老太爺立馬就反應過來了,“說錯了,本來就是我文家人。”
“不去。”
小玉暖點了頭,她要找哥哥,華旌雲琢磨這是自己送去還是派人護送去,文綿綿站在遠處瞪着他,“你的一片慈父之心呢?”
周圍一羣馬屁精趕忙拍手,“小世子好威風。”
“小世子好厲害。”
各種傳言不絕,文書勉老神在在的喝茶,沒事的就逗逗自己的小外孫,心情好的很,目光微掃,視線落在街上四個急匆匆趕路的人身上,看來小溢那小子的計謀成功了。
他的幾個混賬兒子現在自相殘殺啊,雖還在初始階段,他還是想去看看本事如何。
一時間苦主無數,平日裡還有些無聊的衙門今日差點被擠爆,管事的人一見這陣勢那是屁滾尿流的進了宮,此刻的皇帝還在給他自戀的乖孫鼓掌。
皇帝來了興趣,回了御書房提筆寫了一個回來,“乖孫,這是什麼字?”
輿論反擊戰來勢洶洶,那些收到消息再想要反擊的時候發現已經晚了,好像忽然之間滿城都是報館的人,都在爲報館說話,他們再放一些消息出去那是無波無瀾,轉瞬就被壓了下去。
伺候他的小廝推門進來,“公子,人都已經走遠了,府中來人說您還要回學院去念書,不要想着能逃學,讓你直接從這裡會學院,府中的馬車都來了。”
就這樣,這兩人將他洗劫一空,然後一家四口跑路了,算起來那是和他血脈相連的家人,他心裡其實還是有期望的,想着要是好的他可以給他們在外面安排一出小宅子,給找個活兒,他相信家裡的人也會答應。
那個‘菜’字都還沒有說出來清風就打斷了兩人,“王爺,安北王和安信王以及四皇子和五皇子來了,氣勢洶洶。”
鄧管事重重的點頭,準備回去就把這些事梳理出來,準備大幹一場,這次的事告訴他,他們的報館還是不夠強。
帶着小頭盔的修睿將軍坐在他的小馬車裡,手中寶劍往前一指,“殺!”
身後馬屁精恭維的更賣力了,一直沒捨得走的文書勉樂呵呵的開口,“末將瞧着以後又是一員虎將,瞧這氣勢,好的很。”
他擔心有些喪心病狂對她不利。
“嗨,平日這楊管事可是橫的很,仗着身後有王府極其囂張,到酒樓吃飯不給錢就算了,還要求多的很,吃個豆腐都要人家說清楚放了多少粒蔥花,多一粒少一粒都不行。”
文綿綿扭頭扭頭就吩咐人給她自己上菜,至於外面的人嘛,看情況再說,“你去吧,早去早回。”
起身後朝文書勉道:“安排一下,朕出宮去看看熱鬧。”
“大量的招人進來,我的要求還是和以前一樣,要求人等着活兒幹,而不是活兒等人。”
皇帝心裡不痛快,膽敢比他都過的好?
“報館也要多招幾個出去跑消息的人,投稿的事情要一直做,不能落下.”
很快消息就傳到了將軍府的翰院,文老太爺樂呵呵的感慨,“小溢那孩子真是聰明,越來越有咱們文家人的樣子。”
“.皇上如此英明,爲何他的兒子竟是這樣.”
修睿將軍又揮舞了兩下寶劍,“駕!”
文書勉得意的很,“還真會幾個,她娘給做了一些小木牌,木牌上雕刻着各種圖案,圖案旁邊就有相對應的字,如鷹、雞、鴨、花這些,識得圖案就識字了。”
皇帝
他的乖孫是神童!
他又轉身回去寫了兩個來,都是文書勉方纔說過的幾個字,修睿將軍那是一看就會,畢竟在家沒事的時候他孃親就給他們看的這些,因爲說還不會走就在看了。
“要玩兒就玩兒大的。”
華旌雲點頭,負手轉身,前院的書房裡華旌昌幾人那是一臉怒氣,見到華旌雲憤憤不平的開了口,“老六你太過分了,下這麼重的手,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裡?”
小廝都跟着唾棄了那一家人,又爲他們家公子不值得,公子的荷包裡有接近三百兩的銀子,是他故意準備給那家人的,沒想到真被那家人拿走了,算是花錢買斷了那點血緣吧。
衙門的人趕忙退了,等人一走皇帝脣邊浮起一抹笑來,“老六啊.”
華旌雲抱着娃笑眯眯的朝她走去,“我開玩笑的,夫人今日在府中心情可好?”
幾乎是一瞬間皇帝就反應過後是老六反擊了,果然是一反擊就來勢洶洶,“前來告的苦主你都詳細登記在案,現在穩住那些人。”
隔壁的又說了,“這些王爺皇子府上的人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比王爺本人還囂張,人家那些當王爺的出門還講究一個體面,那些下面的人是什麼都不要,吃相極其難看,還長得醜,也不知道那些王府是怎麼選人的。”
小修睿被他祖父一塊兒給帶到了茶樓,坐在二樓的雅間,看着外面的人流,聽着茶樓裡的喧囂熱鬧,小修睿覺得新奇極了,瞪着大眼睛四處張望。
華旌雲一手抱娃一手牽着她,“要不然不疼不癢的,還不如逆來順受算了。”
“我知道啦,難得你回來的這麼早,我讓人多準備幾個”
除了那些大人,以華旌昌爲首的幾個兄弟遭受到的衝擊最厲害,大火是瞬間就燒到了他們的眉毛,只因忽然好些商戶聯名告他們欺壓百姓,罔顧王法,行爲與搶劫無異。
“好。”文綿綿笑問:“玩兒這麼大,不怕翻車啊?”
“看,那人就是安北王府上的楊管事,哎喲,行色匆匆的,着急得很的啊。”
修睿將軍坐着他的馬車過來,支持看了看,“花。”
這話要不是必安說的,他會認爲有人在誆騙他。
皇帝笑的褶子都出來了,“朕的孫子,自然是不同的。”
來人將外面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那些人全是狀告兩位王爺和兩位皇子搶奪商戶錢財,強搶商戶家的姑娘,茲事體大,下官不敢做主,求皇上示下。”
可惜啊~~~難怪孃親說父親從不提及老家還要人。
文綿綿當即就翻了個白眼,挑這個時候登門,來蹭飯的吧?
華旌雲慢條斯理的將小玉鸞交和給了文綿綿,“看來今晚這飯是吃不好了,要不你去隔壁吃?”
城外就這樣熱熱鬧鬧了一天,心情頗爲不錯的華旌雲早早就回來了,得知自己的兒子去了宮裡便道:“父皇這麼也不接了玉鸞去?”
“公子,我們都懂。”
“安信王府上有個採買的管事,那兩口大黃牙,哎呀,看着就讓人倒胃口,偏還喜歡被恭維,身上一股子狐臭,都不知道怎麼當上管事的。”
他大伯母說:“那將軍府的給了我們五十兩,再有這些我們就能回去了,能蓋個大房子娶兒媳婦,還能置辦牛車,買幾十畝田,咱們就算小地主了,怎麼算也比帶着這個拖油瓶強,這就是個無底洞。”
這話他已經很就沒說了,現在說起來還是那麼順嘴。
華旌勝也開了口,“老六,你這次過分了。”
“就是啊,六弟你太過分了。”華旌真都快哭了,“你對付大哥二哥就是了嘛,你做什麼要對付我們兩個,我們當四哥五哥的容易嗎,我們什麼也沒幹啊,你意出手家底都要給我們掏空了。”
“就是,你太壞了。”華旌欽吐血的心都有了,“我們底子薄的很,不像大哥二哥富貴,你不高興你狠狠的收拾他們,幹嘛對付我們。”
華旌昌.
華旌勝.
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可不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