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棲遲看着鏡子裡面背上的那條若隱若現的傷口,“展翅?憑感覺展?”林棲遲想起鳥展翅都是先用力舒展的,可是隻要稍稍一用力,一陣抽痛劃過背脊,疼的她牙直打顫。背上的翅膀像幻影還沒來的及成型就破滅了。
“太不給力了,自己還誇下海口,現在要是再在百姓前摔個狗啃屎真的要被貽笑千年了。”
看來明天要去儀式大典的現場踩踩點看看有什麼辦法。
第二天林棲遲趁着夜幕降臨的時候,帶着隨身丫頭出門“小瑾,小瑾,你看這也太熱鬧了吧。”大街上像是在慶祝什麼節日,熙熙攘攘的人但是有些都帶着面具。
大街上一股誘人的花香縈繞着,聞到的人紛紛都神往。“新鮮出爐的鮮花餅呦,新鮮出爐的鮮花餅呦……”甜品鋪子的夥計在門外吆喝,往裡望去,鋪子的老闆娘正在熱火朝天的裝着甜品,客人絡繹不絕。“姑娘,吃什麼口味的啊,俺們這個鮮花餅不是我吹昂,不好吃不要錢。”鮮花餅讓人垂涎欲滴,餅上星星點點的花瓣,更是誘人。
林棲遲被老闆娘的一口東北話逗笑了,老闆娘的臉長的秀麗,只是配上這口音便有了一點反差萌。
“來兩袋吧。”林棲遲本來就愛吃甜食,架不住誘惑硬是買了兩大袋。
來到花福大典的河邊,她環顧四周,只有幾棵老樹盤根交錯着生長,也沒有什麼根據點。林棲遲摸了摸自己隨身攜帶的鞭子,看來到時候只能藉着鞭子助力,必要時給自己支撐。這對她來說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在孟婆府的時候追那幾只會飛的鬼,也是靠着這個鞭子的驅動。
“公主這個餅真的好吃啊。”林棲遲絞盡了腦汁的想對策,這丫頭倒好,坐在一旁不亦樂乎的吃了起來,看着就快要沒了。
林棲遲無奈的看着她,搖了搖頭,看來只有等會回去再買點了。
“爹爹回家啦。”街邊的小吃開始收攤,一個孩子噔噔的跑過來“跑慢點。”一個女子在身後追。
喧鬧過後街變得有些安靜了,林棲遲加快了步伐,不會已經關門了吧。“呼……”林棲遲看到那家甜品鋪子還亮着燈,慶幸自己趕上了。
店鋪前已經沒有客人了,店裡也不見那個老闆娘,難道已經打烊了嗎,失落感頓時涌上了心頭。“啊……”一陣痛苦的叫聲從裡面傳來,這是怎麼了?緊接着又一聲,“公主,她沒事吧是不是出現什麼意外呀。”林棲遲憑藉着敏銳的嗅覺,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你在外面等着我去看看。”
林棲遲感覺聲音是從二樓傳來的,她小心翼翼的來到二樓,“你放過我們吧。”屋內傳來一個男子哀求的聲音。
推開門,只見那個老闆娘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她的手臂上不知道扎着什麼東西,像是玫瑰花刺,但是卻要粗很多纏繞在她的上面,鮮血溢出。
突然闖進一個人,讓那個妖有些錯愕,這妖面目乾枯,臉上有一塊一塊黃色的印記,就是玫瑰花乾枯的樣子。在吮吸女子血的時候,她慢慢的有了血色,像花朵有了滋養又舒展開來了。
那個老闆娘的意識已經渙散了,“住手。”林棲遲揮鞭,打斷了她盤踞在老闆娘手上的刺。“你是誰?”那個妖怪顯然被激怒了,面目開始扭曲,扭着腰開始朝她走過來。林棲遲又是一鞭打到了她的臉上,臉上立刻像是泄了氣一樣,擴散出許多幹枯的玫瑰。她抓住林棲遲的鞭子一用力,把她甩出了窗戶。鞭子纏在了妖的手上,她們一起飛了出去。林棲遲追着那個妖跑到了叢林裡面,忽然不見蹤影,忽然四周的藤條作響鋪天蓋地的向她襲來。
那個妖又出現了,隨手摘了幾朵花就往自己的臉上補,奈何色差不對臉上更加奇怪。林棲遲已經顧不上嘲笑了,因爲她快要被藤蔓給淹沒。鞭子擊斷了幾根後卻分身出了更多。她被藤蔓緊緊的扣在地上,就快要窒息了。
她應該快要死了吧,想不到死的這麼狼狽。忽然她感覺自己的胸腔一下子得到了釋放,一雙手把她撈了起來,帶着她縱身飛起,把她放在了邊上。那個妖怪被男子掐住了脖子高高舉起,女妖拼命的掙扎着,就在一瞬間她彭的一下炸開了,一堆乾枯的玫瑰花瓣,散落一地。
男子雖然戴着面具,但是穿着一身白色的緞子衣袍,那人高高綰着冠發,面具擋住了大半張臉,露出硬朗的下顎線,一張薄脣,嘴角微微勾起,他披星戴月的走過來,翩翩公子,溫潤如玉說的就是這個男子吧。
男子俯下身來,一雙熟悉的雙眸透過面具,眼睛深邃,林棲遲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抓面具。男子沒有反抗,面具下果然是一張絕美的臉,林棲遲睜大雙眼,這張臉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仔細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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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輕輕勾脣,“好看嗎。”
“不好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有一點懵,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緊接着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發燙。
“不好看盯這麼久?”林棲遲無語的看着他,這麼自戀的人還真的是少見。
“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想看看你的臉皮有多厚。”男子楞了一下“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感謝的話沒有,那就誇誇我唄。”
“感謝公子相救,如有緣再見一定請你吃飯。”林棲遲也確實覺得這樣懟人家不妥。
“公主,公主。”叢林外面傳來一陣呼喚聲小瑾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公主你沒事吧。”
小瑾哭的梨花帶雨的,抱着林棲遲就是從頭到腳都摸了一遍,“我沒事。”感覺到身上都被摸的起雞皮疙瘩了。
“公主你沒事就好,甜品鋪子的老闆娘就快不行了。”林棲遲心頭一顫,光光注意到那個女妖卻沒及時顧及的上那個老闆娘。
甜品鋪子的老闆娘躺在地上,不斷涌出的血觸目驚心一個面黃肌瘦的男子,正抱着她,他嘶啞的喉嚨,喉底不斷喚着老闆娘的名字。老闆娘還有微弱的生命體徵,林棲遲決定搏一搏想爲她注入靈力,或許還可以救一救。
汗從臉上滑落,她不知道爲什麼這位老闆娘根本不吸收她的靈力,她輸入的靈力全部都付之東流。
顧湛漓的手微微顫抖着,他抓住林棲遲的手“好了,不要再注入了。”
林棲遲遠處走來的黑白無常,普通人的肉眼看不到,可是她卻能夠及時的感受到。大限將至了,就無法逆天改命了嗎。
那個男子彷彿感知到老闆娘就要被帶走了,伸手去抓“你好好的走吧,下一世換我去找你。”
林棲遲很是奇怪,爲什麼老闆娘的魂會目光呆滯,按理來說魂在離開身體後還會有記憶的,在男子一聲聲的呼喚中,被黑白無常架着走的魂魄突然停了下來,她沒有回頭只是一秒的停頓,然後就漸行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