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大家都看得出來,主角接下去的敵人,不單單是豪門許氏那麼簡單,真正橫在秦無雙面前的,是西門大閥這座大山。且看秦無雙如何跨越這座大山。今天,推薦票能繼續達到八百嗎?目前還差不少。兄弟們,重開火力啦!)
葉楓與秦無雙一戰的消息,經過達奚鳴的封鎖,在羅江郡範圍內,確實沒有外傳。
然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對於真武聖地來說,哪怕在小小的羅江郡,他們的情報網也非常周密,幾乎無孔不入……
羅江郡這三天時間裡,來自四方的客人絡繹不絕,十有八九都是衝着達奚世家千金的生日而來。
……
羅江郡城東門口,熙熙攘攘的聚集了很多人,往日鎮守城門的士兵全都在城門之內堅守本職。
而城門之外,則井然有序的站立着三十餘名青衣小廝,這羣青衣小廝前面,則有幾名貴族帶領着,其爲首的赫然便是豪門許氏之主許三立。
許三立灰白的鬍子在風中略有些凌亂,但他兩腳仿似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目光焦急地凝視着前方。
口裡喃喃嘀咕道:“推算起來,也該到了……”
正說之間,視野盡頭竄出數騎,速度飛快,正朝城門方向急馳而來。起初是兩道黑點,漸行漸近,轉眼便到了近前。
如同疾風颳面,瞬間便到了跟前,馬上騎客疾行之下突然一拉繮繩,馬頭高高一躍,頓時停在了許三立面前。
馬上二人,一個年輕,一箇中年。
年輕的神情冷峻,眉目裡透着一股傲慢之意,穿一身華麗長袍。
中年的那位,身材短小,卻目光陰森森的,如同鷹眼似的到處掃着,一看就是精悍奸猾之人。一身青袍,看樣子是那年輕人的屬下。
這一主一僕身手敏捷,騎術精湛。更難得的是,所騎之馬,一黑一白。當真是人如龍,馬似虎。
停在許三立面前的正是那年輕人,年紀不超過三十,長一副鷹鉤鼻子,眼神銳利又帶幾分傲慢,上下打量了許三立幾眼,淡淡開口道:“有勞許族長親自迎接了。”
一騎白馬渾身似雪,竟是沒有一絲的雜毛,急停之下也並沒有發出任何嘶鳴聲,顯得訓練有素。
馬匹直到近前才停下,停下之後也不下馬,可見此人傲慢之極。對於這種有衝撞之嫌的舉動,許三立身後許氏一門的年輕人卻個個習以爲常,看着武袍男子的眼神中分明還夾雜了些許羨慕與嫉妒,身爲族長的許三立同樣是帶着一副友善的近乎諂媚的口氣迎了上去。
“久聞西門公子劍騎雙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許族長客氣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城吧。”
被稱爲西門公子的人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堂堂豪門許氏的族長,在他眼裡彷彿只是一縷空氣。
“西門公子遠道而來辛苦了,老朽在風澤樓已備下酒宴,希望爲西門公子接風洗塵。”
“不必,準備兩間乾淨的房間即可。其他的不必費心,有需要我自會通知你”。
“好,那還請西門公子移駕寒舍。”
“我們走。”
西門公子一扯繮繩,與他的屬下二人衝進城門。即便進了羅江郡,這二人也未見放慢速度,繼續飛快地馳騁如舊。
許三立則明顯恭敬地跟在後面,對西門公子這批人的舉動,竟連異樣的表情都不敢有一個,而是滿臉堆笑地跟在後頭。
一名許氏子弟嘀咕着對同伴道:“這西門公子果然傲氣,不過這騎術倒確實是好,驕傲的人自有驕傲的本錢啊。我們這些豪門子弟,只怕活一輩子也比不上人家現在的成就。”
“是啊。人家這種大閥子弟,生來就是天之驕子。看他年紀輕輕,只怕修爲不會遜於族長多少吧?”
啪!啪!兩聲,兩人剛嘀咕完,臉上就結實的捱了兩計耳光。不過這隊伍人數衆多,耳光聲也並不明顯,分明也是控制着力度的。
兩人身前的中年人轉過身輕叱道:“你們兩個混小子趕緊閉嘴!在大閥子弟背後,不可議論是非。人家真武境六段高手,耳力之聰,不是你們兩個混蛋能夠體會的。不想死就把嘴巴閉上!”
“真武六段?四海伯伯!你說他已經真武六段了?不可能吧,族長今年年過六旬了吧?不也纔是五段嗎?”
捱打的一名子弟捂着熱辣辣的臉,匪夷所思地道。
“不要不相信,你們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而且我可告訴你們,真武六段,只高不低!西門閥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豈有浪得虛名的道理?要不然也對不起他赤木四秀的稱號了。”
“赤木四秀?”另一名捱打的子弟也跟着呆住了,掰着指頭算了算,這纔算明白彼此的差距。
他們在小小的羅江郡,都未能排進“羅江七公子”的行列,人家這位西門公子,竟已名列“赤木四秀”行列。
那是什麼概念?整個赤木王領,最傑出的四名年輕人,並稱“赤木四秀”。而赤木王領下面有八個州,每個州又管轄了八個郡。
換句話說,羅江郡和赤木王領的級別比起來,足足低了兩個行政級別。其中差別,根本就是十萬八千里遠。
“媽呀!看來我這輩子都是沒希望趕上人家現在的成就了。”算明白彼此的差距,兩名子弟低嚎一聲,再不敢廢話半句。
隊伍最前端的西門公子耳邊響起了青衣屬下的內勁傳音:“看來豪門許氏也並非個個都是井底之蛙,還是有些聰明人的。”
“像這種下品貴族,媚上傲下,大多如是,非獨許氏一家,其實不過跳樑小醜而已,若不是因爲牽扯到玉珠妹妹的婚事,我也不願意來這種小郡城浪費時間……”
說完,西門公子一夾馬腹,加快了些速度,只是讓後面兩條腿走路的許家迎賓大隊又發生了一些小騷亂,那些武藝不濟的後輩也只能撒開腳丫向前跑纔不至於被隊伍甩掉了。
……
羅江郡城內,許家作爲三大豪門之一,以武力立家的許家從財力上自然不比上同爲豪門,但坊鋪遍佈整個南雲州的錢家,但即便如此,許家供其家族成員居住的許氏大莊園也佔地方圓數十畝。
此時的豪門許家府內燈火通明,四處張燈結綵的似乎有什麼非常大的喜慶之事,可每一位許府內的人都知道,這一切都只是爲了東廂房那位貴客。
百越國“十二大閥”之五,南雲州西門大閥的年青一代第一高手——西門千。
東廂房內,許三立恭敬的站在屋內,看着手持書卷的年輕人一動也不敢動,至於年輕人身後的那位矮小男子,更是似乎與陰影融合在了一起,若不是許三立親眼看着這個人站在自己的眼前,甚至感應不到此人的絲毫氣息。
“這西門十三鷹果然名不虛傳。”許三立瞄了一眼幾乎消失在黑暗處的矮小男子,身後不禁又是冷汗直冒。
西門十三鷹,西門大閥籠絡的十三名至少有真武五段的高手,皆以數字代替姓名,一向都屬於行走在陰暗面的人物,數年來更是爲西門家剷除過不少敵對勢力。
而許三立更是知道眼前的正是以冷血殘酷聞名的“冷血十一”。
“這本《迷影拳》頗有些意思,無論是拳法套路和內勁運行之道都有獨特的見解,雖然也有不妥之處,但是拳走偏鋒還是頗具威脅的,看來你們許家祖上出過些許人物。”
此時西門千手中握着的是許家代代秘傳的《迷影拳》,這也正是許家祖上某代意外所獲,同樣是因爲這本秘籍,才真正奠定了許家在羅江郡城中的豪門地位。
只是西門千的行爲讓許三立感到冷汗直冒,因爲西門千自來到許家之後,一不赴宴,二不見客,只是讓許三立拿出秘籍來讀讀消遣。
儘管這種消遣方式讓許三立渾身不自在,可是眼前實在是個得罪不起的主,不用說這些基本上進不了人家法眼的武典秘籍了,就算現在要許家上下的黃花閨女一起來陪這位公子,許三立都不敢有絲毫猶豫。
儘管這些武技秘籍在家族裡是機密中的機密,但是人家西門大閥財大氣粗,這個級別的武技秘籍人家多的都可以當草紙用,估計也不至於下作到貪圖一個豪門的祖傳秘籍。
翻完《迷影拳》最後一頁,西門千仍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半點情緒波動。這讓許三立有些無所適從。
“達奚世家的那個達奚鳴你瞭解嗎?”終於開口了。
許三立聽問,心中忽然一動,想起達奚家屢次站在秦家的背後給自己難堪,思量着西門千此行的來歷,心中有了措辭,畢竟這能做到豪門族長的,除了武功高超外,更重要的是心機高超。
“回西門公子,達奚鳴此人老夫認得。”許三立一時揣測不透西門千的用意,自然是回答的小心翼翼,生恐一言不對招來什麼麻煩。
“說來聽聽。”西門千口氣輕描淡寫,讓人琢磨不透。
“達奚鳴乃郡城達奚世家族長達奚恆的長子,聽聞自幼熱衷武學,深受達奚恆器重,年紀不到二十五便已有真武五段之境界,還被譽爲稱爲羅江郡城七公子之首。”
許三立的回答,仍舊是水潑不進。所說的東西都是衆人皆知的萬金油資料。至於他本人的看法如何,仍舊隻字未提。
“在郡裡,其人風評如何?”西門千隨手將《迷影拳》往茶几上一扔,口氣略比先前緊了幾分。
“世家之子,老夫實不方便妄加評論……”
許三立老謀深算,最擅長察言觀色。從西門千的一個小小舉動以及表情的細微變化,隱隱把握到些什麼,但他此時也並不急着出牌。
“在我面前,但說無妨,區區世家之子而已。”
西門千暗笑這許三立老奸巨滑,明明滿肚子的意見想發表,卻跟自己玩欲擒故縱?
“既然西門公子有命,那老夫就直說了。此子風評本還不錯,實爲羅江郡年輕一代翹楚。只是近幾月來聽聞迷戀上了一位寒門女子,數月未曾歸家,流連於那女子棲身寓所以及酒樓之間,漸成了市井間的笑柄。”
“哼,終究還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世家子弟,粗鄙無禮,西門家已經夠看得起他了。不想這小子卻果然不知自愛!”
顯然,這西門家族對於發生在羅江郡的一切,早已有所耳聞。旁敲側擊問許三立,只不過是證實一下而已。
看着西門千俊朗的面容在那一瞬間,顯得十分猙獰,許三立知道這下他賭對了。他早聽聞達奚鳴與西門家有個讓外界猜測紛紛的婚約,此時見西門千如此,許三立頓時便把西門千此行的目的猜了個七七八八。
只要讓西門千對達奚鳴感到不滿,甚至於敵意。那麼這招驅虎吞狼,借刀殺人就已經差不多成功了,不但自己豪門的地位能夠坐穩,若能借此打擊一下達奚世家,乃至將穩壓許家一頭的達奚世家的位置挪一挪,這都是許三立此時非常樂意看到的。
這一切倘若順利的話,許家坐上世家位置,成爲羅江郡頭把交椅,也絕非癡人說夢。
這一切,就看自己怎麼從中推波助瀾了。無論如何,引得西門大閥對付達奚世家,許氏絕不會少一根寒毛。此等空手套白狼的無本買賣,恰好是許三立最爲擅長的。
“那個寒門女子是什麼來歷?”西門千沉默了片刻,又開口問道。
“東林鎮寒門秦家之女,秦袖。”
“寒門秦氏,秦袖……”西門千饒有深意地瞥了許三立一眼,忽然道,“聽說這次家族論品,你們許氏被一個寒門越級挑戰了?”
許三立冷汗直冒,暗叫不妙,難道自己借刀殺人計被看破?還沒來得及回答,西門千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許三立聽了這話,連忙退出,一身冷汗已沁透了脊背。頭都不敢回,直接離開,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