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魔劍士,你的能力又增強了。”
希波呂特將兩隻短標槍柄用力一插,強力的鬥氣如焊錫一般的將之連接成了一隻雙頭長槍。
希波呂特將鬥氣附加在長槍之上,挺槍向着半空中的我猛刺過來。
看來她是不打算讓我落地了,想讓我在半空中就變成馬蜂窩。不過也罷,我原本也沒有落地的打算。
長槍如暴雨般的連刺而來,我利用高速旋轉製造出來的殘影被她一一刺破了。但是她長槍的走位也被我看了個清楚。
“四靈使魔?木!”
左手的荊棘之環在我的召喚之下,旺盛的生長起來,攀繞在了女戰士的長槍上,與長槍的木質立刻起了密切的反應,如同寄生槲一般的深紮下了根鬚。
希波呂特瞬間連刺了幾百下,高速破滅的映像中每一下都深刺入我的心口,但是卻不見半點紅色的血跡。
女戰士發覺了古怪之處,同時也感到了長槍有一點沉重。希波呂特拖槍一躍,退到了二十步外。
“啊!……”勇敢沉穩的女戰士難得的發出了一聲驚叫。
我利用荊棘之環的力量,將身體緊緊的攀繞在了長槍的木杆之上。現在我們兩人正在一正一反的對望着。
希波呂特狠狠的一咬牙,“喀嚓”一聲掰斷了長槍,反手用木杆的斷口向我咽喉插來。
我的左手稍一用力,荊棘之環如神經反射般的迅速的響應起來。藤蔓如彈簧般的活性十足的向上一彈,將我的身體倒着推向了天空。
我揮動魔劍,斬出居高臨下的一擊。魔劍附加着風系的魔法,將銳化過後的劍刃割向希波呂特。
女戰士揮舞着短槍,用鬥氣撥打着魔劍釋放的風刃。
“四靈使魔?地!”當我的身體全面壓向對手的時候,順手召喚了地的精靈。
雖然身體沒有接觸大地,無法將契約直接傳達給地的精靈,但我相信召喚能夠裹住希波呂特雙腳的泥土是夠了。
延緩對手的動作便是我的計劃,但魔法發出後的效果卻大出我所料。
大地的精靈聽從召喚,希波呂特立腳方圓十米處突然軟化浮動起來,竟然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泥沼。泥土如同一隻巨大的肺一般有力的喘吸起伏着,使表面變成了忽高忽地的泥流狀態。
希波呂特大吃一驚,全力暴發鬥氣將我爆飛了出去。我順着氣流的方向,抓住一根垂下的野山藤吊在了半空中,繼續保持着對敵手的地利優勢。
希波呂特暫時擺脫了我的糾纏,慌亂的想逃出泥沼。但那泥土如同有生命一般的預知了對手的行動,幾條從泥土中伸出的東西纏住了她的雙腳。
我真不想形容那種東西的樣子,但如果非要逼我說的話,那種東西很像,很像……“觸手!”剎那在不遠處大叫了起來,“蘭斯,你終於進化成大觸手怪了。”
可惡!我就是害怕被小丫頭這麼說。
不過目前的形式也完全出乎我的預料,這些地之精靈的改變也太巨大了。我只是輕微的施加召喚,竟然會引起這種可怕的異變。而且我從那翻涌的泥沼裡明顯的感覺到了黑暗的力量,雖然沒有嚴寒邪惡的感覺,但那的確是暗系的力量。
而且不僅是心理上的感覺,從視覺上也可以得到佐證。一條條從泥土伸出的“觸手”,縈繞着黑暗的霧氣,如同溫室催生的豆芽菜一般的從泥沼裡茂盛的生長起來,攀繞着亞馬遜女戰士矯健有力的雙腿爬向了她的身體。
剎那饒有興趣的看着“觸手”襲擊的境頭,裝作憂愁的口吻說道:“好邪惡啊!我現在開始爲自己的未來擔心了,難道我將來也要被那種噁心的東西侵犯嗎?”
我吊在樹藤上,氣不打一處來。
“你少擔心那些莫須有的事情了。我問你,這種力量是不是來自於你?”
“啊?!……蘭斯,你怎麼可以這樣推卸責任呢?”
“你是夜之一族的成員,而我則是在接受你的血之後纔出現的這種情況,你說這是誰的責任?”
我將分析後的結果告訴了剎那。小丫頭擡頭冥想了一會兒,突然如同教堂裡唱詩班的少女一般的詠唱道:“同是一條河的水,牛喝了便成了甜美的ru汁,蛇喝了便成了可怕的毒液。”
“呃!……你是暗喻我人品不好嗎?”
剎那攤了攤手,做出一個不言而喻的動作。
“這還用說嘛!我周身血管裡流動着這種血,但卻從沒製造出如此噁心的觸手。而某些人接受了一丁點便變成了‘觸手怪’。果然是‘清者自清,濁自濁’啊!”
這個小丫頭整天想着法兒氣我玩,簡直把我當笨蛋了。我非得教訓她一下不可,要不然一點主人的威嚴也沒有了。
我抓緊藤蔓,雙腳一蹬大樹便向着剎那蕩去。但身後突然涌現出一股龐大的力量,紅色的光芒瞬間籠罩住了我。
“冒險者,你竟然敢用背朝向對手,這將成爲你一生中最後一個錯誤。”
希波呂特不愧是亞馬遜族的勇士,竟然憑藉不滅的鬥志掙脫了泥沼的縛束,趁我不備,飛躍了上來。
希波呂特將紅色的鬥氣盡數壓縮在斷標槍上,木製的標槍變成了高強度的武器,瞬間的破壞力足以媲美神兵。
怪我一時大意,只好硬拼了。我鬆開藤蔓,雙手握劍旋身後劈。
魔劍綻放着銀光重重的碰在血紅色的標槍之上,兩股力道在半空中傾軋抵消着。
希波呂特所具有的狂戰士的力量始終強我一籌,紅光逐漸壓下了銀劍,標槍的鋒銳也慢慢的靠向了我的胸口。
感覺到不利的我,竭盡全力增幅劍的魔力。但是欲速則不達,魔力鬱結根本無法全面在劍上展開,銀光如同風中的燭火一般猛的一閃便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