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一般我們都是守夜到十二點之後,過了十二點就要打電話拜年,或者春節這天早起,出去拜年。
晚七點,我們四人坐在沙發上看着本地電視臺的聯歡晚會,這是每年父母都要看的節目,從來沒有落下一次。每次母親都會發發牢騷說:“哎,今年的節目沒有去年精彩了。”
老爹這人不喜歡評價任何事物,但母親的話他也不能不回答,只能默聲點頭,算是同意母親的話了。
我和唐靈玩着手機,正玩得入神呢。
母親說道:“你們兩個怎麼不看看節目啊?”
“咋看都那個樣。”我擡頭說了一句。
“你懂啥?就會瞎說。”母親是春晚的忠實鐵粉,自己說壞話行,但別人說壞話只能對着掰扯掰扯(理論理論)。
我沒吱聲,而是看了唐靈一眼,她對我笑了笑。
十點多的時候,我們就在客廳邊看春晚,便包起了餃子。唐靈包的是魚餃,樣子那是相當漂亮了,而我是負責擀皮的,一家人分工明確,效率那是槓槓滴快!
十一點半把包好的餃子下鍋了,剛吃完就到了十二點。
母親說道:“你們長了一歲了。”她這話裡有話,我知道!
唐靈看了我一眼,我只是笑了笑,隨後對着母親說道:“您二老,過年好!”
“叔叔阿姨,過年好!”
“你們也好!只要你們好,我們就好。”
“恩。”老爹簡短的應聲。
長了一歲,父母也老了,而我還沒有成家立業,眼看着事業越來越好可我一點都不開心,樹大招風這個道理誰都懂。一旦穩定了事業,內心也會不安。
頓時覺得我這二十九年算是白活了。
氣氛還算融洽,父母老了,而我們也奔三了。
突然想想活了這麼多年,我竟然沒有盡到一個兒子該做的義務。自嘲的笑笑……
給親戚打完電話後,我看着電話薄裡其中一個電話號,聯繫人寫着的是李長青。我內心糾結着,最後還是唐靈走過來摟着我趴在肩膀上,說道:“想打就打唄。”
我扭頭看了看她,她對我笑了笑,點點頭。號碼撥了出去,但等了半天都沒有接通,剛要掛斷的時候,通了。
對面沒有人說話,而我也在沉默,但總不能這樣僵持着,我說道:“長青?”
“恩……有事兒麼?”李長青的語氣有些硬。
但不能因爲他的言語就影響了我的心態,我說道:“最近過的好麼?”
“挺好的,有點忙……你呢?”停了許久他問道。
“我也還行,湊合活唄……呵呵,你不會還跟我慪氣呢吧?”我笑着問道,避免不了尷尬。
“呵呵,早就想通了……”
“想通咋不聯繫我呢?”我問道。
“不都忙麼,就沒聯繫。”李長青猶豫片刻回道。
我知道他還在糾結那件事兒,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心裡想的一定是這件事兒。我和李長青好幾個月斷了聯繫,而今天聯繫上後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可能關係真的遠了,亦或者彼此心中都不願主動低頭。
“呵呵,行了,別跟我玩虛的,自己心裡想的比誰都清楚,你也別難爲我,我也不說你,咱就像以前那樣好好的不行麼?”我發自肺腑的說着。
“南南,這麼多年你不瞭解我是什麼人麼?難道我這麼做你不知道爲啥麼?”李長青也着急的說道。
“長青,等我回去咱在好好聊聊吧,行麼?”此時我不想跟李長青說太多,第一是因爲過年,第二是因爲唐靈在身邊,之前李長青沒少說她的壞話,如果在電話裡再說我真的很難下臺。
“行,到時候電話聯繫吧。”李長青說道。
隨後掛斷了電話。
沒有問候的一通電話,讓我和李長青的世界再次接軌,彷彿我們就是一個世界的人,但他在白天活動,而我在黑夜行動。不要想多這只是個比喻而已。
兩點多終於躺在了牀上,唐靈捧着一本書看着,而我則叼着煙抽着。
心中總是忐忑無邊,似乎是雨水滴答滴答作響,令人討厭。我轉頭看着唐靈說道:“不困麼?”
“困啊……”唐靈嘆口氣說道。
“那就睡吧。”
“你先睡吧,我看完這段。”
“恩。”
大年初一,睡了幾個小時的我們,爬起了牀。此時剛剛六點半,眼睛朦朧沒有一絲色彩,頭暈乎乎的,走路都直打晃。
父母早已經起牀,精神抖擻的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見我們起牀,回頭說道:“起來了?昨晚說的好不?”
“好啥呀,就睡幾個小時。”我發着牢騷。
唐靈跟在我身後,笑眯眯的說道:“挺好的,他就是覺多。”
“你還敢說我?你不困?”
“不困。”她打着瞌睡說道。
“哈哈……”老兩口笑了,我也笑了,弄得唐靈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
不得不說老兩口的精神可嘉,人越老越不愛睡覺,睡眠時間也簡短了,甭管啥時候睡的,幾乎是五點準時醒了,我父母就是這樣,弄的我在家就像是白吃飽似得。
上午出去拜年了,沒去幾家,都是鄰居,和一些親戚,關係較好。
家裡有小孩的扔點錢,就比如去我二爺家我大姨家,臨走的時候我掏了二百塊錢,我大姨非得和我撕巴,說什麼:“不能要,不能要。”啥的。
整的我心情這個鬱悶,最後還是唐靈在後邊說一句:“您就拿着吧,給孩子的。”
大姨聽了一愣,隨後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收下了。
去親戚和鄰居家帶着唐靈是因爲要正式把她介紹給親戚,同時也說了我離婚的事兒,大過年的他們好意思問,我也不好意思回答。
中午回家的時候在車上,我對唐靈說道:“想不到還挺有經驗的啊。”
“咯咯,在網上看見的。”唐靈笑着說。
“就不會學點好事兒?”
“啥叫好事兒?你天天上網都幹啥了,當我不知道啊?”唐靈白了我一眼。
“你知道啥?那叫學習戰鬥經驗,不懂瞎說。”我臉有些滾燙,紅了。
“切……那也沒有什麼長進。”唐靈鄙視了我一句,雖然聲音很小,但我耳朵不聾,還能聽見。
“你說啥?那咱晚上回去試試唄。”她這是辱我,我能示弱麼?要不然以後再家裡還怎麼立足?
她沒吱聲,低着頭不知道在想啥,我懷疑她沒想好事兒。
一連幾天,我們都在平穩安靜中度過,沒事的時候和老爹去水庫砸冰釣魚,唐靈是第一次在水庫玩,挺開心的。玩着玩着還差點掉冰窟窿裡,幸好我眼疾手快把她拽了回來,要不然她指定嚐嚐冰水的味道,管夠!
大年初六,唐靈回濱海了。而海力也回來了,當晚我們在小旅館中拿着一箱啤酒,張靜初在外面買了點小菜,我們三人便坐下聊着。
“咋樣啊?”我問道。
“你問他。”張靜初手指着海力說道。
“還行……吧。”海力說道。
“哎呦,說的這個沒自信吶。”我頓時替海力愁了。
“嘿嘿,挺好的。她爸媽說今年訂婚……”海力最終沒忍住笑。
“臥槽,這麼牛吶。”我驚呼着,實在佩服海力的功力,竟然連老丈人老丈母孃都拿下了。“張靜初,你啥意思啊?”
“我啊?我……早都想嫁人了,但一直沒找到……”張靜初合計了一下說道。
“得了得了,別說了,喝酒吧。”我擺擺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哈哈,還嫉妒了。你和唐靈咋樣啊?”海力問道。
“還行吧,我準備事業有起色就跟她求婚的。”
“也是,你也不小了,是該結婚了。”張靜初說道。
“你這話說的就像我沒結過婚似得……”
他們兩個的感情發展的一直很好,當初彼此都有心結,最後也是藉助彼此纔打開心結,他們的愛情是簡單的,我羨慕這樣的感情。如今海力也通過對方老人的考覈,正式成爲準女婿,如果海力不優秀,張靜初也不會看上比自己年齡小這麼多的男人,而張靜初身上則是有獨特的魅力吸引了海力,他們最終能走到一起,我打心眼裡替他們高興。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