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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小區樓下的燒烤店,我和海力一人要了杯扎啤,一邊吃着烤串一邊閒聊着。
燒烤店內的人不多,秋天是東北夜生活最刺激的時刻,所以在這時小年輕們都幾乎在晚上十點後出沒。
“南哥,叔叔這事兒有點麻煩……”海力看了我一眼說道。
我先是一愣,隨後說道:“沒事,反正我也沒抱多大希望,能找到最好,找不到算我們點背。”我像是開着玩笑似得。
但我此刻的心比任何人都複雜,如果逃逸的司機沒有找到,那父親的住院的費用就夠我喝一壺的。我們家雖然做小生意,但家底並不是很厚,整不好這一下子就全都進去了。
“我盡力。”海力又衝我說了一句。
“行了,我還不知道咋感謝你呢。又是幫我離婚,又是幫我父親這事兒,我也不是矯情的人,咱倆喝一個以後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吱聲就完了。”我拿着扎啤跟海力碰了一下,仰頭一口全部下肚。
海力看了看我,也沒多說話一杯扎啤見底。
男人與男人之間培養感情就是這樣,有酒就喝,有煙就抽,誰都不矯情。
朋友和朋友之間的友誼,並不是你花多少錢能買來的,而是看你用了多少心!當然酒肉朋友不算在內。
我交朋友有個原則,那就是他用心交我,我用身體回報他!呵呵,別想多了,只是單純的友誼。誰說男人與男人之間就沒有愛?我覺得友誼的存在就是一種愛,當然“同志”除外。
海力喝着喝着醉了,說起了他曾經的事兒,包括他那段封存在他記憶深處的愛情!那段他一直不想回憶的愛情!錯,不是一個人的,是很多人聚在一起纔會出現錯。
他說着說着竟然不爭氣的留下了淚水,可能在別人認爲他是個懦弱的男人,但在我眼裡他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爲了珍惜而逃避,爲了幸福而離開,爲了她而退出,最後才懊悔不已。
生命的獎賞遠在旅途終點而非起點附近。
海力的人生才走了三分之一而已,他需要尋找的只是陪他走完剩下三分之二的人。
我看着微醉的海力問道:“不想在找一個了麼?”
海力慘笑着搖搖頭,雙手抓着頭髮,說道:“我現在還沒有脫離她的懷抱,怎麼可能離開她。”
“忘不了麼?那就印在你腦海裡時刻想念着吧。”我嘆了一口氣,並沒有去勸他。
聰明的人,只要大腦洞開,那麼他也就想開了,比如海力就應該是這樣的人,我不用說太多,總有一天他會想開的。
“或許吧……”海力擡頭看了我一眼說道。
“沒遇到心儀的人麼?”我再次問道。
在別人看來我可能已經成爲一個嘮叨的老婦人,但我這只是出於兄弟間的關係。
“沒……沒有。”他突然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輕輕的一笑道:“遇到了,那就大膽的追吧。用這段情來忘記上一段情,要不然你總是在上一段情中停留。”
“南哥,咱不說這個了,來吧,最後一杯。”海力先是一愣,隨後轉移話題的拿起酒杯說道。
我也沒吱聲,拿着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我們兩人直接就在我家住的,海力睡得客房,我則是在我住了多年的小屋。
他洗漱完畢後便去睡覺了,他今晚和多了,頭有些痛。
走到窗前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區,我還念着小的時候竟然在窗臺拿着一把玩具槍往對面的鄰居家窗戶上打子彈。雖然打不穿玻璃,但又一次我記得正好一個阿姨打開窗戶,我擡手就是一槍直接打在胸前,把那個阿姨疼的呲牙咧嘴,爲此我母親專門給人家道歉,那個阿姨也是開明的人,直說:“小孩子不懂事兒,沒關係。”等等一些話。
我當然逃不過父親的魔爪,抓着我連踢帶拳頭的把我一頓打,母親這次也沒拉着,在一邊唉聲嘆氣,最後父親累了就回屋了,讓我面壁思過。
晚上的時候母親給我買了些好吃的,但把我的玩具槍個沒收了,從此便沒有了我愛惜的玩具。
點了一支菸,微微一笑,現在想想小時候還真是沒少幹那些讓現在的我恥笑的事情,不知爲何回想起來竟然覺得小時候的我簡直是太操蛋了。剛剛喝完酒嘴裡有些發乾,抽過煙後變得更幹了,就躺在牀邊喝了點水。
關閉檯燈,房間陷入了黑暗,整個小區也靜了下來,看了一眼手機,此時已經凌晨了,就在我剛剛要睡着的時候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