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還記得書在哪裡,就好辦了。
“我現在派人去可心那裡找這本書。”明覺一錘定音,又道,“反正去一次也是去,就不等將來了,直接把可心和天安接出來吧。”
正中怡然下懷,她開心的直接掛在他身上,“謝謝謝謝!”
明覺把怡然拉下來,點着她小鼻子道,“也別太激動,我暫時不能把她們安排到這裡,要見面還是得等一段時間。”
他們的情況已經很複雜了,加入進來的人越多,出事的可能越大。
怡然已經一蹦三尺高了,“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她笑着,轉身取了一條自己的手帕,鬼畫符一樣塗了幾筆東西,交給明覺,“帶上這個,可心就會放心跟你們走了。”
明覺正要接過來,外面突然響起什麼怪異的聲音。
“你聽見有人尖叫了嗎?”怡然心裡毛毛的,膽顫的問明覺。
明覺耳目更靈敏,怎麼可能沒聽出聲音是牢房方向傳來的。心知是沈韻心找藥滄海問話去了,他不想嚇到怡然,故作不覺的道,“八成是你聽錯了,或者就是有貓在叫。”
“是嗎?”怡然將信將疑,她可不想再遇到書樓裡被人抹脖子的事情了,每次明覺說到貓,怡然都覺得是瞎掰的。
爲了免得怡然再嘀咕,明覺直接啃住了她的嘴巴。
他的脣有種清冽的氣息,好像山泉水一般,讓怡然迷離。
等明覺放開她的時候,阮大小姐已經腿軟的站都站不穩了,當然也把野貓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不過,還是要感謝沈韻心讓‘貓’無法叫出第二聲。
收起嬉皮笑臉的沈女皇身上有種寶劍出鞘的殺氣,她一手抓在藥滄海肩上。隔着衣服看不清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藥滄海只是覺得從沒有這麼難受過。
“我不會問第二遍。”她說,“你最好自覺點。”
半個時辰後,沈韻心走牢房,對古劍呈道,“告訴明覺,我有要事找他。”
“侯爺的毒能解了?”
沈韻心目光深淵,“她身體受不住,只能明天再問明覺的解藥問題。”
古劍呈心下不明白,還有什麼能比給莊明覺解毒更重要的。他想爲明覺據理力爭幾句,但又想到,沈韻心這麼做肯定也已與明覺商量過才這麼做的,不由心嘆了一聲。
只擔心,莊明覺身上的毒萬一毒發怎麼辦。
卻說明覺知道沈韻心找他,肯定是與藥滄海有關,一進屋,便開門見山的問,“她都招了什麼?”
“你知道她怎麼認出你的嗎?”沈韻心袖着手,一字一句的道,“因爲流光!”
明覺身影一頓,顯然很是意外,繼而眉峰一凌,道,“說下去。”
“她原本是跟着流光,準備伺機下手奪取聖雪蓮,結果正好看到流光被黑衣人重傷,後來流光躲開了黑衣人,她還一路跟着,想趁他重傷不治的時候下手。結果一路跟到六藝書院,看見你和怡然把流光擡進去。再想跟進去看的時候,你已經拉動了警鈴,隱衛出動,導致她才只能在六藝書院外守株待兔。”
沈韻心深吸了口氣,“後面的事你就知道了,你和怡然上街,她就認出了你們,從而認定聖雪蓮在你們手裡。”
明覺蹙眉,思考着整個過程,的確無懈可擊,找不到一點破綻。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間流光留下來的珠子,彷彿還帶着流光的血一樣,燙着他的身心。
“那麼你覺得黑衣人是什麼來頭呢?”他移目沈韻心。
這一日,明覺和沈韻心密談到很晚纔回房間。怡然已經睡了,還是爬起來,陪明覺把他漏掉的晚飯補上了。
躺回去的時候,怡然嘀咕,“都是你害我多吃一頓,下次不許忙的忘記吃飯。”
明覺笑,把她老老實實抱在懷裡掐了幾把,“多吃幾頓沒什麼不好,你應該再胖一些。”
怡然躲避不及,只能任他折騰了幾下。
不過太困了,她沒過多久便在某人的欺負之下,睡着了。某人有點兒訕訕,用被子蓋好彼此,剛要閤眼,又坐起來,從怡然背後挖出本書來。
藉着月光看的出來,書很老,卷邊都灰了。
“這麼快送過來了。”明覺笑,難怪這丫頭今天這麼累呢,原來是在研究外公留下來的書。
看她受着傷還這麼認真,某人又於心不忍了,老老實實睡覺。結果睡到半夜,外頭隱隱騷動,明覺警覺的張開眼,聽了一會動靜,悄悄起來,批了衣服走出去。
“發生了什麼事?”
古劍呈小跑過來,“讓藥滄海跑了!正在派人追。”
明覺目光閃閃,站在迴廊下思考着白天沈韻心說過的話。
古劍呈還在派人繼續往不同方向加強追查,明覺擡眼喊住他,“不必了,她身上的毒也沒解,就是跑了也半死不活。”
古劍呈淡定不下來,“你的毒也沒解啊。”
被明覺目帶精光的橫了一眼,古劍呈想起屋裡睡着的人,不由斂聲。
“還不確定黑衣人還有幾批,如果藥滄海出去以後遇到了他們,反而把人引來這裡才糟糕。”明覺很快權衡了眼下的情況,“事不宜遲,我要放棄這裡。現在就走!”
安逸候一聲令下,誰也不敢怠慢。沒過多久,該準備的就都準備好了。
怡然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正抱着她往外走。
“這是要去哪裡?”她眯開一絲眼睛,只看見上方璀璨的星空。
“乖,你睡吧,我們要連夜出發。”明覺安慰,點了她的睡穴,塞進馬車裡面。
沈韻心正在車旁的馬上等他們,見狀,冷言冷語的,“你確定要帶她一起?這次路上可指不定又發生什麼。”
明覺給怡然蓋好被子退出來,坐在車頭上,橫了沈韻心一眼,道,“現在把她交給誰都不放心了,帶身邊最安全!”
從封南前往天都,一路翻山越嶺,騎馬還要走二十多天,帶上怡然肯定會拖累速度。但這一路,只有他們三個人。是最勢利單薄的,也何嘗不是最隱蔽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