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意料之內
於老太太嘴巴被堵上了根本說不出話來,而其他的人都表示同意,沒有人反對;滴血認親的人便決定好了。
金侍郎便安排人去準備滴血認親的東西:如此做倒真是不錯,將軍就算是屠夫出身,但現在不比原來,身份尊貴豈能同小民做什麼滴血認產的事情——除非是有什麼憑證可以證實於鵬二人是魏將軍的兒子,他纔有必要那樣。
金侍郎看到魏將軍現在依然十分的沉穩,便消掉了心中的擔心;不過,他更加不太明白了,於老太太憑什麼相信滴血認親,可以證實於鵬兄弟是魏將軍的兒子呢?這裡面有什麼貓膩不成?
但是滴血認親的東西都是由自己來準備,她能做什麼手腳?而且滴血認親一事,在斷案時也極少極少會用到的——雖然大家都相信這個法子,只是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不能輕損,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用這種法子來確認父子血親的。
於老太太急得頭上都冒出了汗,她不停的掙扎着卻就是不能開口說話,她所想也不過是阻止於鵬兄弟同於老太爺的滴血認親;但是她人被綁着,嘴也被堵上了,只能乾着急,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紅裳看於老太太如此着急,輕輕的道:“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不過她的聲音極小,不要說於老太太,除了幾個丫頭,廳上無人聽到她說了什麼。【燃文手打】
畫兒聽到後眼珠一轉,伸乎拉起魚兒嘀咕了幾聲;兩個丫頭便牽着手貼着牆走到了於老太太跟前,把紅裳的那一句話伏耳說給了她聽,把於老太太氣得直翻白眼:她的確是弄巧成拙了,可是被紅裳的丫頭如此譏諷,哪裡能忍得下?可是不想忍又能怎麼樣呢?想罵也是罵不出來的,想打人卻又動彈不得。
除了氣得她自己難受外,她什麼也做不了。
畫兒兩個丫頭看於老太太氣得臉色發青,又伏耳道:“您啊,好好生氣,一會兒滴血認完親,你可要看仔細哪個纔是您兒子的生父——再弄錯了,就不是被人笑話,而是要————;”畫兒拖了長長的音後,才極輕極輕的說道:“要沉塘的。”
說完,畫兒兩人才笑着又貼牆走回了紅裳的身旁。紅裳回顧畫二人:調皮。”卻並沒有真的着惱。
於老太太氣得幾乎吐血,不過她聽完畫兒的話心下也是一驚:沉塘?她看了一眼魏將軍,只要他不說什麼,應該不會有人追究那麼多年前的事情纔對吧?
自紅裳進來後,楊守德便一直十分的激動,雖然勉強探制住自己沒有奔過去同紅裳說話,可是一雙眼睛卻總也離不開紅裳了:失了復得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能自已。
紅裳一進來時便認出了楊守德,只是看亂自己的表兄如此激動很有些莫名其妙:雖然他們表兄妹的感情一直不錯,但是一個男人怎麼也不會把感情外高到如此地步吧?難道是因愧疚?但那也是因爲楊家出了大事兒,所以纔會好多年沒有顧得上自己兄妹;這本也怪不了表兄,他自己幾乎就是九死一生,差點兒就被人害死了;古人可是講究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表哥這個樣子十分古怪,應該有什麼內情纔對。
紅裳心下起疑,可是廳上有許多的人,她只能和楊守德點頭爲禮,根本沒有機會說得上話;她最終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等回府後再問表兄了。
差人們終於把準備好的碗與針放在錦盤中端了上來。
於老太爺和於鵬於彬二人上前把中指刺破,各滴了一滴血進碗中。
當然沒有什麼意外,三滴血自然是融到了一起。
於老太爺親眼看到那血相融了,終千大大的籲出了一氣:於鵬二人就是自己的兒子,於老太太那是豬油蒙了心,纔會認定他們是魏將軍的孩子。
只是隨之而起的是更大的怒氣:自己的兒子非要鬧着認他人爲父!自己可是養了他們十幾年啊!於老太爺狠狠的瞪向了於鵬二人,心下想着,如果今日於家能逃過此難,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訓這兩個逆子。
於老太爺又想起自己另外的兩個兒子,掃過於鈞時他心裡有些不自在,看向於煊時倒是心裡平和了不少:還好,自己還有一個聽話的兒子。
只是於煊現在想什麼,於老太爺並不知道。
於煊已經決定以後跟着他大哥於鈞走了:就算是給哥哥看門守院,也比在於家住下去要好。
於鵬二人看到血水相融後立時便面色如上,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他們、他們原來是於家的兒子,根本就和魏將軍沒有半點關係,他們茫然的看向於老太太,母親爲什麼要騙他們,爲什麼?
現在,還有以後,他們要如何做人?!於鵬兄弟連擡頭的勇氣也沒有了,他們感覺衆人的目光如同針一樣,刺得他們全身都難受的要命
差人把碗先給魏將軍、金侍郎等廳上的衆人過目,然後又棒給衆賀客們看了看。這結果早在仁裳的意料之中,她對那碗中血水並沒有什麼興趣。衆人再無半點懷疑,都因爲剛剛自己心中對魏將軍生出的疑心而感覺到有愧。:將軍的爲人光明磊落,自己就不應該因爲瘋婦的話而疑將軍的。
經此一次,不管於家的人再說出什麼來,衆人也不會再有一絲動搖了。魏將軍和金侍郎都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紅裳:她的這個法子替將軍解了圍,只是他們怎麼都感覺又事兒不是如此簡單————她不像是認定了於鵬二人是於家的兒子,才讓於老太爺同他們滴血認親的;不然也不必阻止魏將軍同於鵬二人認親。
朝廷、皇上?這些當然是她的藉口:但,她倒底是爲什麼要阻止魏將軍滴認親呢?魏將軍和金侍郎對視一眼,都猜想不透。
於老太太的嘴巴又一次得了自由,因爲將軍和金侍郎等人要問她服不服。
於老太太卻不理會衆人的詢問,只管大聲喊叫起來:“滴血認親根本就做不得準兒,根本就不能信!隨便兩個人的血都能融到一起去的,只要是血都能融到一起去;我兒子不是於家的,就是魏將軍的!”
紅裳並不反駁的,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事情到了現在,還有人能信她纔怪……
廳裡廳外的人也無人再理會於老太太的話:這就是一個瘋婦!
就連於鵬兄弟二人也難以置信的看向於老太太:自己的母親不會是真瘋了吧?滴血認親當然再準不過了。
對於古人來講,書上的東西當然是真得不能再真了:所以滴血認親作不得準兒?真真是笑話了!而且剛剛還是於老太太非要滴血認親的,現在結果同她要的不一樣,便又反口了一——這樣的瘋子,理她才真是自找麻煩。
於老太太繼續叫喊:這可是她唯一的生機,她如何能放過呢?但是她叫得太煩人了,又一次被差人給堵上了嘴巴。
蔣姑娘服藥以後,終於在於老太太的聲嘶力竭中醒了過來。
雀兒撲過去把她暈過去後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蔣姑娘的眼睛變得空空洞洞的,沒有什麼反應:她依然存着求死的心。
蔣姑娘心中是一片灰色的傷,:爲什麼,爲什麼要救活她?讓活過來看她在世人眼中變得污垢不堪嘛?真慈悲些就應該讓她一死了之,至少眼下的這些事情她不會知道,不用面對。
不,她不要面對!她還是死了的好,死了的乾淨!
蔣姑娘又一次合上了眼睛,任憑雀兒如何呼喚就是半點兒反應也沒有。
紅裳聽說後,叫畫兒過來伏耳對她說了一番話,讓她去勸蔣姑娘;蔣姑娘雖然不是好人,但比起那些於家人來說,還算不得太壞;而且她也算是被於家所害的人之一:a她父母給她留下的家產,都被於老太太侵吞了;而她卻因爲沒有人可以爲她做主,只能假作不知。她寄人籬下的日子,怎麼說也是有些可憐之處的。
蔣姑娘聽完畫兒的話後,眼皮顫動了一陣子,慢慢的重新睜開了,淚水也隨之掉了下來。
其實畫兒也沒有說什麼勸慰的話,只是問她:捨得讓孩子就這樣死掉,她可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了,是蔣家要延續下去的血脈;女人雖弱,但爲母就應該變強的,你實在是不配爲人母;就算不爲孩子着想,你也不爲蔣家着想嗎?蔣家只有你這麼一點脈了,你死了,可對得起蔣家的列祖列宗,有面目去見你的父母嘛?而且於家的人如此待你,先奪你的家產,後奪你的清白,陷你於如此境地,你一點不氣不怨嘛?你就算不爲自己,也要爲你的父母、蔣家的祖先們爭口氣吧,不能讓於家的人如此辱你,辱蔣家吧7難道你死也要爲蔣家抹上這道黑色?
蔣姑娘的淚由一滴一滴變成了往下淌,繼而輕聲哭泣了出來;畫兒看她哭了出來,便知道她不會再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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