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挖牆角
在人的看法裡,第一印象,總是最重要的。
而李靈兒對五福園的興趣,何嘗不是五福園內的楊嬤嬤,那是心中懷有同樣的心思呢。在五福園裡,楊嬤嬤早是聽人講過了,那李靈兒與楊寧真的相似。對於楊嬤嬤而言,她的主子是楊寧真,李靈兒真心就是一個踩着她的主子,往上爬的“賤”人啊。
不過,待到楊嬤嬤第一次,見到了李靈兒時,卻是滿眼的難以相信。“這怎麼可能?”楊嬤嬤的嘴裡,是吐出了此話道。
“楊嬤嬤,我和曾經的楊宜人,很像嗎?”李靈兒試着用了一種非常親切的聲音,對楊嬤嬤說道。楊嬤嬤聽着李靈兒的話後,是眼神變了,變得極爲的警惕,問道:“你想幹什麼?”
楊嬤嬤已經老了,在楊寧真去了後,她在五福園的日子,過得不併不算好。要知道,東方人有一句俗語,叫做:人走茶涼。
這沒了得寵的主子楊寧真後,楊嬤嬤在五福園的日子,在她瞧來,就是過了一天,算上一天罷了。更何況,先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奴僕,全部打發了。後面,爾雲也罷,爾馨也罷,是一個兩個都沒落一個好下場。
楊嬤嬤算是想通了,主子不在了,這奴僕還能有誰護着?
“嬤嬤,我就是好奇着楊宜人。府裡的衆人,都是議論紛紛。可我知道,嬤嬤當年是楊宜人最信任的人。哪怕是現在的玉宜人,也是比不得嬤嬤,在楊宜人心裡的地位。”李靈兒提話時,是順帶的捎上了玉雅。
當然,李靈兒也清楚,她是故意。她不過是想試試,這位楊嬤嬤對梧桐園的玉宜人,觀感如何罷了。
“哼,梧桐園的玉氏,算什麼?不過是踩着主子,往上爬的丫環。”楊嬤嬤對玉雅的態度,可不算好。畢竟,在楊嬤嬤瞧來,玉雅就是一個背主的奴才。
見着楊嬤嬤的態度,還有話裡的不削,李靈兒覺得這私下來了一趟,不妄廢了這一翻的功夫啊。看來,楊嬤嬤這裡當了突破口,似乎有戲了?
“嬤嬤是說,梧桐園的玉宜人,當年……”李靈兒這般小聲說了話,然後,是捂了她自己的嘴,一臉吃驚的神色,再道:“不可能吧?玉宜人那般得侯爺的寵愛,瞧着侯爺應該不會,寵了心腸那壞的女子?”
李靈兒的話,讓楊嬤嬤聽着後,是心中火大啊。不過,楊嬤嬤好歹跟了楊寧真那麼多年,後宅爭鬥的經驗,可豐富着。哪會聽不出來,那李靈兒話時的挑拔。楊嬤嬤是笑道:“李姨娘,你來看我這麼個老不死的奴才,怕不是爲了就說說梧桐園的得寵吧。”
聽着楊嬤嬤的話,李靈兒嚥着了。
李靈兒來的目的,再簡單不過了,就是想拉了人手,找着合適的縫隙,想在壽寧侯司馬錦那裡,挖挖牆角罷了。
有句話,說得好,那是怎麼說呢。叫只要鋤頭揮的好,就沒有挖不了牆角。
“楊嬤嬤慧眼……”說了此話後,李靈兒是輕輕笑了起來。楊嬤嬤瞧着李靈兒,是平靜的說道:“李姨娘的來意,不用多說,也能猜着。在老奴的主子去了後,侯府裡就是梧桐園一支獨大。怕是誰,都想上去咬一口呢?”
“不過,就是侯爺寵着,大傢伙都沒那個膽子。”楊嬤嬤說話,可沒有啥客氣來着。這話一說後,楊嬤嬤是望着李靈兒,再笑道:“不管如何,李姨娘你來問了老奴,老奴便是爲了給故去的主子出口氣,也不會便宜了那梧桐園的玉氏。”
楊嬤嬤的語氣,是驕傲了一點,讓李靈兒隔應。可在李靈兒聽着楊嬤嬤這等,有心要相助的話後,那是一切的心緒,都給平復了。畢竟,這世間啊,唯有永恆的,不過是利益罷了。
“李姨娘,你若想得寵,老奴說句不客氣的話。憑着您啊,這張臉,怕是就不討了侯爺的歡喜。”也許其它人看來,這李靈兒像極了楊寧真,那怕是會青雲直上。可在楊嬤嬤眼中,這張臉,本來就是最大的錯處。原由嘛,便是楊嬤嬤不是其它人,從她的主子楊寧真那裡,楊嬤嬤可沒少聽着主子,分析了壽寧侯司馬錦的稟性。
“會嗎?侯爺便是瞧着奴家,也能想起兩分楊宜人的。奴家,並不介意,當了楊宜人的替身。”李靈兒摸着她自己的臉,是這般說了話道。這話落後,楊嬤嬤是笑了起來,道:“既然李姨娘心底有準備,那麼,老奴倒要說,這光靠張臉,有何用?”
“嬤嬤,您有法子?”李靈兒聽着楊嬤嬤的話後,心中驚喜啊,不由自主的便問了此話道。
楊嬤嬤沒有多話,只是落了句,道:“且等會兒,老奴尋樣東西。”說完,楊嬤嬤是返身,去了她的屋內,是翻箱倒櫃,最在一個角落裡,找出了一方白帕子包裹的東西。
難着這個白帕子包裹的東西后,楊嬤嬤沒多擔擱,出了屋子後,把這物拾給了李靈兒,道:“這件東西,若是李姨娘不怕惹了晦氣,便是哪日巧遇上侯爺時,帶着吧。侯爺瞧見後,李姨娘最後是穿了銀紅色的衣裳,再是染了桃花香。”
交待了這等話後,楊嬤嬤不再多說什麼,也不要李靈兒送上的禮。直接,就是不給了李靈兒面子,是回了她的屋內,“啪”的一聲關上了屋門。
李靈兒瞧着楊嬤嬤的冷淡,再是想了想後,是拿好了這個白帕子包裹的物拾。然後,在李嬸子的掩護下,悄悄出了五福園。
回了“漱玉居”後,李靈兒是問道:“李嬸子,沒讓人注意到吧?”
“姨娘放心,奴婢都打聽好了的,那時點外面沒人。您放心,沒人注意到您的。”李嬸子是肯定的回了話道。有身邊信任的李嬸子這話後,李靈兒心中鬆了一口氣。
此時,五福園內,楊嬤嬤打回了寢屋後,一直是閉門鎖戶。屋內,也沒點亮了燈,楊嬤嬤只是坐了牀榻邊,嘴裡嘀咕着話,似自言自語,道:“宜人,老奴這麼做,是爲了給您出氣啊?”
楊嬤嬤哪能瞧得習慣,當年在她手下,就是混了一口吃食的玉雅,今日是飛上了枝頭。所以,她的心中是一口氣,一直出不順。
“宜人,侯府的那些女人,就是狗咬狗,一嘴+毛。老奴瞧她們鬥,誰也別想得了好。”話到這時,楊嬤嬤還是嘆了一聲,道:“爲何,那李姨娘,那般像了您啊。宜人,您走了後,老奴的日子,是過了無趣了,這輩子還能有何指望?”
楊嬤嬤的慾望,在楊寧真去後,就是隻能在現實中,保持了冷眼旁觀着。可她不甘心,特別是這五福園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的境況下,楊嬤嬤就是想出了氣。便是侯府時的這些女眷,哪個在楊嬤嬤瞧來,都不順眼着。
八月初十日,安老王妃的生辰。
壽寧侯司馬錦和夫人沈伊人,是領着李婉兒,一道去賀了喜。自然,留下來的女眷們,便是各回了各的院子。
在順道過了花園時,玉雅是瞧見了,迎着她面走來的是桑姨娘和李靈兒。
瞧着這二人,玉雅是微微停了腳步,此時,桑姨娘和李靈兒都是忙給玉雅福了禮,道:“奴家見到玉宜人。”
玉雅笑了笑,說道:“兩位姨娘,都起來吧。”
待桑姨娘和李靈兒起身後,玉雅是瞧了二人一眼,再道:“這中秋季了,園子裡的景色美,兩位姨娘是來賞景嗎?”
“玉宜人說得是,中秋近了,園子的菊花,開得最豔。奴家和桑姐姐便是一道想採一些,擺了屋內的花瓶裡。”李靈兒是忙解釋了話道。李靈兒話落後,桑姨娘卻是接了話,那是眼神直盯着玉雅高高凸出來的小腹,道:“是啊,就李妹妹的意思,採些花呢。”
“玉宜人,怕是要生了吧?”桑姨娘突然在話尾,這般問道。
玉雅不知道桑姨娘,是爲何問了此話,便是回道:“快了,還有三四個月。”
回了話後,玉雅就是又道:“時辰還早,兩位姨娘不妨慢慢選些喜歡的菊花。我身子重,就不多陪着兩位姨娘了。”玉雅話裡,是要告了別。
對於玉雅這話,李靈兒和桑姨娘自然忙是跟着應了下來。
玉雅瞧見此,便是沒有多說什麼,就是從桑姨娘和李靈兒的跟前,錯身離開了。
只待玉雅剛剛走過時,身邊傳來了一聲驚呼,“小心……”話未落,玉雅是感覺到一陣的大陣,從她身後傳來。
本來身子就沉的玉雅,是給這推力一送,就向着地面要摔了下去。此時,玉雅身邊的丫環小燕,是忙一個勁頭,撲到了玉雅的前面。
場面很驚險,玉雅在另一個丫環小翠的拉扯下,摔下的力道,雖然是撿了一些。可依然沒收住了力氣,這是直接半摔到了躺她下面的丫環小燕身上。
“嗯”只聽見身下,傳來了一聲小燕的痛哼後,玉雅是忍不住感覺到了,肚子裡傳來了疼痛的感覺。
這時候,玉雅是捂住了她的腹部,臉色也是變得蒼白起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