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朕,可以教你
“姐姐教秀哥兒讀書、識字、背詩,不好嗎?”玉雅笑着問了話,想看看兒子司馬秀的態度若何?
司馬秀是歪了歪腦袋,雙眼裡滿滿的認真,非常惹人疼愛的回道:“姐姐讀書,要跟先生學習。秀也想,有先生。”
“秀想學本事,秀想保護姨娘。”司馬秀記得末代帝王告訴過他,只要他很努力很努力,學得真本事。在府裡最大最利害的爹,就會喜歡他。到時候,他就能給姨娘“爭氣”,能讓姨娘過好日子。
司馬秀年紀雖然小,可他等不得長大了。他想現在,就努力給姨娘掙了姐姐說的“體面”;讓奴才和下人們,不敢小瞧了姨娘。
“秀哥兒,還小呢。等秀哥兒長大了,姨娘,就給秀哥兒的保護,好不好?”玉雅對於兒子的孝心,心裡雖然歡喜。可玉雅更希望,她的兒子平平安安長大。
玉雅不是不希望,她的兒子能出人頭地,能立於衆人之上,成爲“人上人”。可是,在年幼時,夭折的孩童,後宅之地少了嗎?
數,算不得“少”。
夭折的孩童,有多少是因爲意外?有多少是因爲人爲?又或是,有多少是因爲天命?
這都是一個後宅女眷,說不清楚的話題。
玉雅現在,要背景,沒有背景。要身份,沒有身份。要後臺,楊寧真算麼?沈伊人算麼?她二人,怕是都算不得。
沒遭人暗算,玉雅都要謝天謝地了。
“可是……”司馬秀擡起頭,邊望着他頭頂的末代帝王,邊說道:“秀心疼姨娘,秀想姨娘過好日子。”
在司馬秀的眼裡,好日子就得像大娘沈伊人,二孃楊寧真,又或是三娘李婉兒那樣。有人侍候,有好東西可以挑選,不用每日小心的看別人眼色過日子。
“秀哥兒,姨娘不在意那些的。好日子,是大傢伙一起過出來的。只要秀哥兒每日開心,能健康長大,姨娘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好,都過的開心快樂。”玉雅摸了摸兒子的頭頂,笑着解釋了話道。
“姨娘想秀好,秀也想姨娘好的。”司馬秀拉起玉雅的手,母子二人的手,緊緊扣在了一起。
玉雅和司馬秀的母子互動,末代帝王是瞧了出來。末代帝王忍不住,小聲嘀咕道:“也許,朕與生母的看法,似乎對司馬秀的前程,有着不同的意見啊?”
“司馬秀,不用再爲難你的姨娘。你若想學習本事,朕,可以教你。”末代帝王出了聲,對司馬秀說了話道。
司馬秀得到了這個答案,是臉上有了紅燦燦的笑容。然後,司馬秀對頭頂的末代帝王點了點小腦袋瓜子,算是應答下來。
接着,司馬秀拉起了生母玉雅的手,笑道:“姨娘,秀聽你的話。”
玉雅不知道,當着她的面,有一樁生意,已經成交了。
而玉雅還在高興着,兒子司馬秀似乎不在究結着,讓她難捏不定的問題。
母子二人都鬆了一口氣,是一起牽着手,跺着步子消起午食來。倒是在司馬秀頭頂的末代帝王,在沉思着。
末代帝王在算計着,他應該用何種法子,讓司馬秀把底子透給他的父親,壽寧侯司馬錦。
不同於玉雅的看法,末代帝王認爲,一個想爭了“人上人”位置的男子漢,更應該快速的成長起來。因爲,機會不等人,想要成功,就得抓住每一個可能的機會。
成功的機遇,只給有準備的人。
末代帝王,是高瞻遠矚,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時刻等候着利用每一個機會。
而玉雅呢,只能在黑暗中前行,摸着石頭,小心翼翼的過河。她不怕自己給淹到了河裡,只怕傷了她的兒子司馬秀。
所以,本着二人的格局不同,對事情的看待方法,也就有了最截然不同的兩面。
五月的天,最是暑氣重。
壽寧侯府的冰,各個院子的用量,自然是有標準的。
“白嬸子,今日的冰,怎麼少了些?”玉雅看着白嬸子領回來的小冰盆,問了話道。在這個時代,夏日最好降了暑氣的法子。要麼,直接飲了涼的東西,從心底解熱氣;要麼,用了冰盆擱屋裡,降了溫度。
玉雅不怕她熱着,就怕司馬秀年紀小,給中了暑氣。畢竟,司馬秀年紀小,一冷一熱裡,玉雅不敢讓兒子吃了涼的東西,容易傷了腸胃。
所以,每日領的冰,都是擱了盆裡,放在司馬秀住的小寢屋裡。玉雅就指望這些個冰盆,把屋裡的溫度,是降了些,讓兒子司馬秀在晚上,能睡個舒服的覺。
“五福園和靜心園,今日都多領些冰。梧桐園最後領,剩下的量,就給減了些。”白嬸子給玉雅解釋了話道。
玉雅聽着這話後,倒沒在多話了。畢竟,五福園的楊寧真,靜心園的李婉兒,她都惹不起。
這會兒,玉雅只是心疼兒子司馬秀。司馬秀是個熾熱的體質,不怕冷,倒是怕熱。
玉雅在白天裡,是把兒子司馬秀,指使着躲了大姑娘司馬婉兒那裡。司馬婉兒的例冰,倒是足了量。司馬秀在北院聽雨閣,跟着姐姐學習玩耍,能求着一個靜氣。
玉雅想到這兒,忍不住嘆了話,道:“這暑氣悶在院子裡,大人都難受。秀哥兒年幼,最怕熾熱。這一杯冰,哪能讓他在晚上睡個好覺?”
事情出現了,總得解決了。
晚上,夕食後,小冰盆雖然擱了司馬秀的屋內。可屋裡的溫度,還是沒降了什麼明顯的效果。
玉雅瞧着沐浴後,那是沒有一分睡意的兒子。笑道:“天熱了,姨娘陪秀哥兒,今晚一起睡覺。”
司馬秀聽着玉雅的話後,那是心底高興,小臉上的笑容是掛了出來。忙道:“姨娘,你真陪秀一起嗎?”
“自然當真。”玉雅笑着回了話,邊還是一手拿着蒲扇,慢慢的搖了風。
風雖不大,卻是帶起了一點涼意,讓司馬秀覺得心裡舒服極了。他是半眯着眼,在玉雅的搖籃曲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怕是白天累極了。”玉雅看着睡得香甜的兒子,臉上有着笑意,邊繼續搖着扇子,邊輕聲的嘀咕了話道。
整宿,司馬秀睡得挺安穩。玉雅卻是朦朧裡,眯了眯眼睛。更多的時候,她是半睡半醒裡,給兒子搖着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