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身心疲憊不堪的軍將們,回到臨時駐紮之地。
親衛兵再給將軍送完飯菜後。又一次的進來了。
此時的商影一身冰冷的盔甲坐在案桌後面,吃着粗茶淡飯。見親衛兵又一次的報備。
不免皺了下好看的眉峰。
“可是何事?”
“報告將軍,有你的家書一封。”
聽罷這話的商影,放下筷子。沉聲的吩咐着。
“拿進來。”
“是”
待親兵把那看似很厚的鼓着的信封拿了來時,見上面筆跡卻似個男人的筆記。沉思一番,卻還是打了開來。
卻是在打開信紙後,眉皺得更爲深邃。只見那潔白的信紙上,寫着密密麻麻他有些看不懂的字來。
努力認真的看來,卻又是字,如果認真辯別倒還是是能看清楚的,待認真的看了一段後,才知道這是何人所寫。
不免有些訝異的瞪大了眼來,這般缺胳膊少腿的字,既是她所爲?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洛家還是很重視詩書教育的。當初雖是沒看過她寫的字。但也是知她是個會認得字的女子。
何以會寫出這般多的‘錯’字?還有就是這話,通篇的大白話,實在不雅,不懂簡潔有力。
雖是如此,他還是很是認真的看了起來。
有些費力倒也能讀得通順,這第一篇費力的讀懂,其意大體是。
二爺見信安好。
且這走後第二天妾身甚爲不習慣,且遠行之際千萬保重身體,家中安好。勿念。(→_→靠之,要不要這麼精簡,人明明說了一大頁好劃。)
第二篇。也很是費了一番力氣,大意是指責他寫信過短,她有些不明其意的意思。還有……
商影瞪大眼來看着那兩行字來:今日搬家之時,不想貪酒自罰,不慎嗆咳致嘔吐連連,嫂嫂甚爲關心,請來府中大夫爲妾身診脈,卻不想乃是喜脈一條,且已是有一月之久。妾掐指一算,原來是前次中藥之時有的。妾心有惶恐,卻又覺欣喜,怎奈無緣與爺分享,恰書信已至,倍感開心。是以寄與信語,以求爺與妾能同樂!(放說要不要這般的搞笑啊!)
有些不可置信的又看了兩三遍,雖是語述不怎麼好,可
擋不住他已看懂,有些難掩心中激動,想起便是小妾柳氏懷孕,也不曾這般激動過來。真真是想着下一刻就能飛身至她身邊。
看着書信久久不語,如今百姓家園新建,瘟疫也得以控制。卻是善後工作還有待一段時日,景王行蹤還有待追察,這一連竄的事阻礙着他那顆想要回歸的心。
沉默了一陣,他叫來親兵,研好墨來。提筆揮灑起來,如今他和舅兄兩人相隔兩地,他在徐州,離着揚州最近。而舅兄卻被派至災荒更爲嚴重的南夷一帶。是以如果可以,他想着寫信給岳父二老,以期也能讓他們開心一翻,畢意這不孕三年,最爲放心不下的也只有自已的父母了。
提筆簡明扼要的寫完書信,着了信封包好,遞給親兵命他去往驛站之時,說明快抵便可。
做完這些以後,又一次的拿起那缺胳膊少腿的書信看來,翻來覆去的只看那幾句重點。卻未察覺那揚起的嘴角,證明着他此時的傻樣。
九月初一
這一大早宛清早早的便在胡媽媽的伺候下快速的起了身,這半月的臥牀休養可真真是憋壞她了,昨日裡鬱玫親帶了林大夫前來給她診了脈,再得到胎兒已穩的情況後,終於可以解放自己了。
胡媽媽給她挽了個髻。只別了根玉簪子固定。且着了寬鬆的錦段牡丹鵝黃褙。
這一裝扮只爲着讓她輕鬆一點。這半月以來,所有的吃食都是胡媽媽親自過手,親自監督的。哪怕是引進的食材也是着了林大夫過眼後,才放心的使用來的。
是以這半月以來倒也過得很是安穩。
紅衣在這半月,總是來來去去,有時好幾天見不着人影。宛清知她定是爲着她的事在忙活。
倒是初九日日的在院子裡,很是活潑的纏着秋棠她們學這學那。這段日子以來倒是學了不少東西,時常的拿進內室裡來跟她顯擺。
比如學會什麼樣的絡子啦、會怎樣的刺繡啦。
因着臥牀煩悶得慌的宛清,特意許了初九進到內室跟她解悶。初九的活潑得了二奶奶的青睞,這是院子裡都知道的事。
卻也沒人敢說了什麼,誰讓人家活潑會說話,哄得了二奶奶開心呢?
出得內室的宛清見初九坐在廊沿下打着絡子,終於出得屋來
的她輕笑的上前,一把扯了她手中的絡子,笑得好不明媚。
“你個小女,既是偷懶在這編了這些玩意!可有好好當差?”
卻見她笑眯了眼來,起身衝她一福身。
“奶奶既可放心,雖秋棠姐姐們照顧有加,可該做的婢子倒是都做了,這才這般悠閒的來打絡子呢?”
輕笑的點點頭,看着手中的精緻絡子,倒是比自已編的好多了。
把絡子還回於她,宛清這才領了胡媽媽和綠纓夏柳向着清心居而去。
商正被商老夫人勒令在她平安生產前不得前來府中,最近一段日子倒也過得平靜,倒是綠纓從紫衣那得來了一個消息,好像是說董氏自那天回去以後,又一次被商正打得下不了牀來。
且聽着比上一回倒是嚴重許多,好似被打斷了腿骨。
雖別人家的事,自已本不該多置喙什麼,可有時不得不爲其這個社會的女子感嘆一翻。打得如此之重,孃家還無一人敢出頭的。想來還是有所謂的門當戶對好一點,畢竟貧寒對大戶。這自已的女兒在裡面即使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也不敢壯了膽的前去質問,無權無勢。只能任人說道。
雖商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可對於貧寒董家,再加上董氏的“歹心”在前,便是無理。商家就是休之也是不過份的,何況只是打了一頓?
前去福安居里,見商老夫人坐在上首,聽着唱聲。見到她時還有些驚了一下。
見她走得不急不慢倒也穩重。沉了聲的問道。
“可是大好了?”
“如今已是大好,無礙了。”
宛清福身行禮,商老夫人點頭讓坐。這段日子以來,兩人相處還算合洽。春娘早早的便來請過安了。
坐在下首,見到宛清之時,快速起身的蹲身一禮。
宛清亦是笑笑,着她起了身。
有些事雖看似平靜,卻在平靜的表面之下早已暗潮洶涌起來……
已是快到九月初九的重陽了。上次寄信過後,這半月多已來,商影再沒有了音信,宛清摸了摸還不明顯的肚子,不知他如今是何種情況?這再過幾天便是重陽了,民間登山望遠插茱萸,內宅賞花飲酒閒詩畫。
也不知他在遠方可還安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