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竹居里,柳如媚正躺在臨窗的榻上,撫摸着肚子慈愛的笑着着,她把頭髮放了下來,一頭烏黑光滑的青絲,鋪散在榻上。手枕着青色銀絲枕。
外面的二等丫鬟花枝,脆聲的唱了聲:“二爺來了。”
柳如媚趕緊的躺了下去。面上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白了起來。閉着眼很是痛的苦的樣子。
商影隨着丫頭們打的簾子走了進來。
一眼便看到臨窗而榻的柳姨娘,皺眉走了過去,在那榻邊坐下。靜靜的看着她一會。
柳如媚拿着時辰差不多的時候,緊皺着雙眉:“嚶嚀”一聲睜開眼來。
見到商影雖一臉冷硬,卻雙眉緊皺,暗中心喜了一把。
“強撐”着要起來,卻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按了下去。
“身子不好,躺着便是。”
見她那發白的臉不像是作假,商影沉思一下:“可有找了大夫來看?”
輕搖了搖頭,柳姨娘聲音嬌軟粘糯的說道:“賤妾不想煩了奶奶去,便想着也不是第一次這般疼痛了,往往是過一會就會好的。”
“胡鬧。”
商影不悅的皺起了劍眉:“如今你懷着二房的第一個子嗣,當是小心了去好。着綠荷去到前院找那管事的,着人請了大夫來。”
說罷便想要站起身來。
柳如媚趕緊伸手拉了他官袍的衣袖。
商影被她拉住不悅的皺眉看她一眼。
柳如媚立馬嚇得手一縮,睜着無辜的雙眼,眼中淚光盈盈。
商影看得心中不耐煩,正想跨了步走,卻聽得柳如媚軟軟的說道。
“二爺,聽二奶奶說要給重新選幾個姐妹進來,婢妾雖知不該吃了那無謂的醋去,可心裡着實有些難過的。”
說到這眼淚便流了下來。
“怕是心緒不穩;才讓肚子疼了起來吧。”
聽得她如此說話的商影,更是不耐煩了起來。
轉過身冷冷的看着她:“既是做人妾室便要守了這妾氏的規矩去。”
“不要仗着有了子嗣便可拿大作橋了去,這個孩子沒事倒也罷了,若是有個差池……”
說到這,那幽深陰鬱的鷹眼狠力瞪
着她。沒有往下說去。
柳如媚嚇得縮了一下脖子,瞬間眼淚流了出來。低着頭楚楚可憐的說道。
“賤妾知錯了。”
理了理有些皺了的官袍,商影不再看她的踏了步;向着屋外走去。
看着那消失在動盪的門簾後面的身影,柳如媚眼淚止了下來。眼神幽深綿長起來……
宛清這一天,便在屋子裡沒有動彈。中飯吃過以後便又去旁邊書房拿了本書來看。
雖對於繁體字,她是強認,但大多數還是認得的,但其意思嘛……呵呵……不說也罷。這不過是打發時間的好東西而已。
着實沒有啥事可做,這商家大院,掌家的是這商老夫人,這董氏又在一旁協助。這清雅苑雖也有好些事可供她消遣的。但原身身邊的管事娘子,胡媽媽因家中小兒發了病,請了幾天假走。
是以現在這院子,暫時就由紅裳在看管着了。
對於紅裳;宛清只是不動聲色的看着。她是願罵就罵,願打就打的。這小院裡的丫頭們怕是早已罵個遍、打了個遍的。
她不喜歡捉人小痛小癢癢的,她喜歡慣着人,慣得她膽大,慣得她敢做大了壞事後,再一舉拿下;一舉滅了去。
小痛小癢的,罰了也不過隱去不是?
聽得外面又有灑掃小丫頭的哭聲響起來了。宛清只當是充耳不聞了去。
坐在屋裡錦凳上繡花的綠纓;有些忍不住了。嘴裡不免抱怨了一聲。
“拿着雞毛當令箭呢。”
宛清自書中擡眼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不服的樣子。
輕搖了一下頭:“這般便忍受不住了?”
“奶奶,我不是忍不了。就是看不慣她那樣,大家同爲姐妹的,平日裡都很是要好。再說了,胡媽媽在時,也不像她這般不講理,隨意便拿人錯處來。”
後一句,她說得有些都囊。
宛清合了書的定定的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我用錯了人?”
“婢子不是這個意思。”
被她看得有些發毛的綠纓,趕緊放了針線要跪了下去。
卻被宛清擋了:“別跪了,也沒說啥了不得的事。”
說
到這;頓了一下:“我的確是用錯人了!我喜歡聽真話的人,不喜歡遮掩的人。明白嗎?”
綠纓低着頭,輕聲的回到:“明白。”
“明白就好。”
輕掃了她一眼。宛清便又拿起了書本來看。
有些人得等胡媽媽回來後,她自會清理。誰留誰罰,這幾天便是她最好的觀察期了。
這時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了,只聽得紅裳很是歡快的聲音傳了了進來。
“二奶奶,好事呢!”
只見她匆匆的掀簾進來,臉上滿是喜悅,走路如風,沒了一點丫鬟該有的樣去。那神采飛揚的姿態,像是她纔是這青雅苑的女主人似的。
宛清扯了一下豐潤的紅脣。握着書卷笑看着她。
“哦?是何好事?既讓紅裳姑娘你這般欣喜?”
“奶奶!憑地拿了婢子玩笑來了?”
只見她,嬌俏的臉上紅雲滿布。略有些羞澀的說道。
“剛二爺身邊的貼身小斯,立冬來傳了話,說是二爺今晚,要在咱們青雅苑用晚飯。”
宛清意外的挑了挑眉,點了一下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知道了,你去安排吧,二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看着來吧!”
“哎!”
只見紅裳紅着臉絞着手上的錦帕,清脆的應了一聲。
“那婢子現下就去安排去。”
輕揮了一下手,紅裳得令便歡快的退了出去。
“二奶奶……”
綠纓有些焦急的看着她,
“你想說什麼?”宛清看着她道。
綠纓低了頭:“婢子想說,這紅裳,這丫頭怕是心術不正,她這般像是……像是……”
“哦?像什麼?”
“怕是要爬牀的節奏。”
這句話說完,綠纓便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
宛清也不在說話的拿了書看將起來。
爬不爬牀,又是爬那個男人的牀,這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大問題。想爬便去爬去,她會做個古今都沒人能比的賢妻去。
想到這,眼睛裡不由得露出笑意來。
如此,後院纔有熱鬧可看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