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柳如媚死活的不讓婆子;舉了剪刀的近了她的身。一陣陣的叫罵着。讓人聽得心裡很是不舒服。
宛清甩了下手絹,擡眼看向上首同樣皺眉的商影。輕扯了一下嘴角,聲音放大的朝着裡屋說道。
“本奶奶勸你還是聽了婆子的罷,如果你再這樣下去,別說是叫了,怕是命都沒了。這沒了命,你靠什麼來跟本奶奶爭?”
宛清的聲音平穩軟糯,卻出奇的讓裡面的人聽得一怔。柳如媚抓緊了身下的被褥。不甘心的咬了;已是沒有血色的脣來。
冷笑的嘶吼着。
“別已爲沒人知道你的用心,這婆子定是你安排來的。說什麼要絞碎我的孩兒。我看你是想趁機要了我的命。你這個毒婦,如果是二爺知道了。一定會休了你的。你……好狠的心那。”
宛清別有深意的看了一下上坐的商影,見他眉皺得更緊了。輕笑的拿着手絹掩了下嘴。
“想來柳姨娘還有這等子力氣罵人,便讓她自己的奔生,如是難產死了,本奶奶作主。立馬着人給你準備一副上好的棺槨。”
“洛宛清,你個低賤的毒婦……我……我要把你今日的所做所爲告與二爺聽,你個毒婦……”
似再也聽不下去的商影,不耐煩的起了身,要向內室走去,卻見王婆子等丫頭立時攔了他。
“二爺,這產房重地可是進不得呀,婦人生子歷來污穢,煩請二爺迴避。”
王婆子和丫頭們的聲音叫得極其的大,剛因暈倒不知商影已來的柳如媚嚇得心驚一陣。
想着自己的話是否已被商影聽去,卻又覺腹中忍受不住的疼痛再次傳來。
遂趕緊撕心裂肺的哭叫道。
“二爺……你可得給賤妾作主啊……二奶奶她仗着有兄可依靠,既使了陰招罰了賤妾,踢了賤妾的肚子。老夫人、大奶奶他們可都看得一清二楚的。煩請二爺給賤妾作了主啊……啊……”
說完又是一陣大叫,那吳婆子不耐煩開了內室門的出來,抹了把額頭冒出的汗珠。
“不行了,煩請主家重新着了人來吧,如此冥頑不靈的婦人,老婆子是沒發整了。”
商影在那內室門前,聽着裡面聲聲淒厲的哭喊;不爲所動。只冷聲的對着守在當前的王婆子說道。
“不聽,就着了人進去,打暈過去便是,如是疼醒再打。”
冷酷的說完後,便一撩官袍,向着花廳走去。
那裡面的柳如媚聽到他如此冰冷無情的話後,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想要叫喊,卻見王婆子領着兩個粗使的丫頭進了房。
嚇得本是沒了血色的臉,更是蒼白不已。
王婆子眯了下那倒三角的眼睛,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
“柳姨娘,要不你還是乖乖從了的好,省得婆子我還得動手一番。”
柳如媚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不是的,二爺如何能吐出如此絕情的話來。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如何能這般的輕易的放過那個低賤之婦,卻還着了人如此對她。
柳如媚想不明白,王婆子沒有耐心的看了她一眼。見她呆滯的樣。狠心的一步上前抓了她的手臂。其它兩個粗使則用手按住了她的腳背,讓她動彈不得。
柳如媚嚇了一跳,尖叫一聲。
“你要幹什麼?你這個老刁奴……放開我……放開……”
耐何因着身子太虛,耗費太多體力。已提不起半點氣來掙扎。只聽得王婆子抓了她,一個巧勁砍在她後頸。立時的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王婆子出來覆命說是打暈了。商影點了下頭,剛他出來時,又着了那胡大夫開了迷藥,這樣一會給她灌了下去,也就不會怕中途再次的疼醒了。這事便也交了王婆子。
王婆子看了董氏一眼,董氏則已經沒所謂的點了下頭,示意她去。這二房的擺明了事事不過手,想着出了意外也怪不到她頭上來。只得硬着頭皮的抗到底了。
待到一切就緒後,那穩婆吳婆子;這才着了人端了乾淨的水,和拿了乾淨的棉布進去。
衆人便無話的坐在外面等着。綠纓有些心疼着她臉上的腫脹。快速的跑了出去扭溼了手絹。走了進來。
“奶奶,覆一覆,這樣臉會舒服點的。”
宛清笑着接了過來,而商影則直接皺眉問道。
“可是有冰?直接去取了冰來覆上會好點。”
董氏在一旁聽得“嗤”的一聲笑道。
“小叔說得倒是輕快,這府中啥樣?還能不知?如今公中人人得那點子牙縫例銀,哪就還有多餘的銀錢去買了冰
去?往年到是有的。還都得全靠了弟妹能拿了銀出來添補呢。如今到是越發的扣了呢。這般熱了都能挺住不用冰。”
宛清用溼的絹帕捂了下臉,隨後摘下又交給綠纓,綠纓接手後,便向着外面去溼帕子去了。
“我天生身子冰涼,不易出汗,想來這冰也是用不着的。再加上不過是剛入夏,沒到伏天的。哪就能有多熱?”
“哼”董氏聽了這話,不屑的冷哼一聲,心中早已恨極。如此的婦人是越來越難下口了。
商影端着個肅臉,也不再問話,只覺着這內宅之事真是腦仁疼,遂乾脆的喝了口茶,垂了眼,任她們在那彼此的你來我往。
如此覆了十來次的冰帕子,臉上稍微好了點。只是一旦帕子拿走,那悶熱的空氣再次撲來之時,宛清覺得,臉似又脹了起來。
遂乾脆讓綠纓也別忙活了。
如此這般等了又近一個時辰的時侯。內室的門開了來。
只見一開始便進去幫忙的二等丫頭花枝,幾乎是打着顫出來的。手抖着端了盆蓋有黑緞的銅盆出來。
手向上託着,跪在了下首。
“二爺,穩婆說孩子子已全部絞碎取出。這裡便是。”
花枝儘量的穩住聲音。宛清只覺光想着那個畫面便覺難受,用手絹輕放在嘴邊以防嘔吐。
商影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聲音難得的夾雜了一絲柔軟。
“找個地方妥善埋了。”
“是……”打着有些顫抖擺子的腿,花枝力抻着起了身。
廳中一行人起了身,董氏安排了人給了藥費和接生的錢,便安排人領着這兩人出去。
吳婆子在走時,悄聲的給王婆子說了句什麼。王婆子向着屋裡看了一眼,點頭表示知道了。
胡大夫是重新了把了脈後,又開了副調身清淤的藥。這才收拾了東西起身走了。
一行人來到內室,內裡已經被二等的丫頭和着董氏身邊的婢女;給收拾乾淨了。
見柳如媚蒼白了臉很是平和的躺在那。董氏有些傷心的抹了把眼淚說道。
“可憐的人兒,不過才十七,就經歷了這般的痛楚。真真是讓人心疼啊!”
看着她那完全的乾打雷不下雨的模樣。宛清也裝了樣子的拿起絲絹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