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洲大陸的王?”秦可兒眉角微動,忍不住的低語,不知爲何,聽到這名字,心中便有着一種奇怪的感覺。
按理說,她跟那樣的人是不可能有什麼關係的。
“是,主子曾救過他,他對主子倒真是不錯,所以,這次來天元王朝,他來楚王府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飛鷹暗暗清了一個喉嚨,連連解釋着。
他來楚王府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可是整個北洲的王,以這樣的情形來到天元王朝,卻直到楚王府能算正常嗎?
飛鷹極力的強調着北洲大陸的王來楚王府是情理之中,顯然是爲了忽略另一個的不正常。
秦可兒早已聽花夙揚說起過北洲公主的事情,所以,自然明白飛鷹的意思。
以北洲之王的性情,即便是真的跟楚王殿下有些交情,卻也斷然不可能如此的登門,更何況,現在楚王殿下根本就不在京城,他更沒有理由見她。
很顯然,現在是那個公主找上門的?是北洲的公主要見她。
那麼這又算是什麼?小三上門?那公主又是想要做什麼呢?
“王妃?要見嗎?”飛鷹見秦可兒不語,略帶試探的問道,這件事情,他也很爲難,不見吧,顯然很失禮,人家一個是北洲的王,一個是北洲的公主,這般特意的上門拜訪,豈有不見之理。
見吧,他還真是有些擔心,那個北洲的公主他是知道的,更是見識過她的厲害,以前追王爺時的那些手段,如今想想,他都感覺到心中發毛。
而且,她可是追了王爺整整兩年了,兩年的時間,王爺走到哪,她幾乎就能夠追到哪兒。
百折不撓,堅持不懈,辦法用盡,即便王爺對她寒冷如冰,她卻仍就能夠熱情如火,這一次,若不是她要陪着北洲的王去處理一些事情,定然也會跟到天元王朝來的。
這件事情,王爺身邊的人都是清楚的,甚至軍營中很多人都知道,因爲,公主曾追到軍營中,當時,公主在軍營中所做的事情,完全把衆人驚的目瞪口呆,保證能讓每個人終生難忘。
不過,她畢竟是北洲的公主,主子又跟北洲的王關係菲淺,主子總不能直接的殺了她吧,當然主子拒絕的意思一直都是十分堅定的。
只可惜那公主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拒絕。
這件事情,外人知情的倒是不多。
“那個公主有那麼可怕嗎?”秦可兒見着飛鷹明顯異樣的神情,微微挑眉,忍不住問道。
能夠讓花夙揚滔滔不絕,能夠讓飛鷹談之色變,這個公主看來只怕真的不簡單呢。
“咳、、、、”飛鷹顯然沒有料到秦可兒會這般直接的問,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而一時間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要不,飛鷹去回了他們,等主子回京後再去拜訪他們。”飛鷹緩過神,止住了咳,連聲說道。
這話的意思已經夠明顯了,那公主的確可怕,可怕的讓飛鷹都不敢讓秦可兒去見她。
“不必了,我去見他們。”秦可兒卻是暗暗好笑,究竟那公主是怎麼樣的人物,竟然把飛鷹嚇成這樣,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當然,她最好奇的還是那個北洲的王,不知爲何,她心中有着一股十分強烈的衝動,想要去見見那人。
“王,王妃?”飛鷹怔了怔,望向秦可兒時,神情間竟然多了幾分擔心,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人家既然來了,都到府上了,不見太失禮了。”見着飛鷹的樣子,秦可兒脣角微勾,略略扯出一絲輕笑,“再說了,她難道能把我吃了不成?”
飛鷹暗暗的吞了口口水,想起先前公主對付想要靠近主子的其它的女人的那些手段,身子微僵,他覺的,有時候公主做的那些事情比吃了她們更恐怖。
不過,現在畢竟是在楚王府,那公主再囂張也不敢亂來,更何況,這次北洲的王也跟着,應該也不會讓那公主亂來的。
再怎麼着,也還有他,若是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拼了命也一定會保護王妃的。
“那飛鷹去安排馬車。”飛鷹再次狠狠的呼了一口氣,微垂了頭說道,他竟然都沒有把馬車準備好,很顯然,他的下意識裡還是希望王妃不要回去的。
王妃聽到他的話,微愣,暗暗搖頭,他來稟報她,竟然連馬車都沒有準備?
飛鷹離開,秦可兒看着房間裡剛剛睡着的映秋,眸子中隱過明顯的擔心,映秋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即便映秋再堅強,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精神上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經常會有恍惚。
她若回楚王府,沒有人照看映秋,她真的不放心,讓其它的人照看映秋,秦可兒也不放心,所以,秦可兒想讓孃親過來幫忙照看一下。
其實,從發生了這件事情後,孃親就一直在照顧着映秋,昨天晚上,甚至都沒怎麼睡覺,若不是她現在必須要回府,也實在不忍心讓孃親再受累。
不過,好在如今凌兒身上的毒,江老爺子已經爲他解了大半,他的腿已經慢慢的恢復了知覺,甚至可以自己扶着東西慢慢的移動了,身體的抵抗力也強了很多,這段時間都很少生病了,孃親相對的倒也輕鬆了很多。
秦可兒正想着,寒殤衣已經推着秦羿凌走了過來。
“可兒,我不放心,再過來看看,你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太累了,去休息一會吧,我帶着凌兒一起過來,順便也可以照看着映秋。”寒殤衣望了一眼牀上的映秋一臉的心疼,也忍不住的自責,映秋一直跟在她的身邊,是她沒有保護好映秋,才讓映秋受到這樣的傷害。
“孃親,你來的正好,我剛好要回一趟楚王府。”秦可兒走向前,幫着她把輪椅搬進了房間。
“姐姐,江神醫說,我再過幾天就能自己走路了,就不用再辛苦孃親跟姐姐了。”秦羿凌擡眸望向秦可兒,欣喜中帶着無限的希望,他終於可以站起來自己走路了。
“恩,姐姐知道凌兒是最棒的。”秦可兒也是十分的欣慰,她期盼的就是這一天快點到來。
“可兒,還有一件事情,孃親要跟你說一下。”寒殤衣微微呼了口氣,遲疑了片刻,纔再次緩緩的開口。
“孃親還有什麼事?”秦可兒望向她,見到她臉上的神情,隱隱的也猜到了幾分。
“秦正森今天已經回來了,現在去早朝了,應該很快就能回府,我想跟他提那件事情,我想快點帶着凌兒跟映秋離開丞相府。”寒殤衣的眸子掃過牀上的映秋,再望向秦羿凌,滿臉的擔心。
她怕再耽擱下去,她怕還會有人受到傷害,如今凌兒剛剛好了一些,她不想再發生其它的意外。
“孃親等我回來,陪你一起去。”秦可兒眸子微沉,臉上多了幾分鄭重,想了想,沉聲說道,畢竟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秦正森不可能那麼輕易的答應。
而且秦正森爲人太狠毒,太陰險,讓孃親一個人去,她實在不放心。
“不,這件事情,你若一起去,反而更不要談,他礙着面子,就更不會答應。”寒殤衣卻是直接的拒絕了秦可兒的提議,寒殤衣說的也極有道理。
畢竟這樣的事情,秦可兒做爲一個女兒,若是在場,秦正森只怕會惱羞成怒,更是不會答應了。
秦可兒想想也覺的有道理,只是,卻還是不放心,畢竟秦正森那隻老狐狸太狡猾,孃親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這是你舅舅這些年來,給我的所有的東西,有十幾家的店鋪與商行,價值不可估量,我打算全部給秦正森,只希望他還我們自由。”寒殤衣顯然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的,拿出了厚厚的一疊契約,遞到了秦可兒的面前。
秦可兒微怔,接琮來,細細一看,驚的目瞪口呆,不得不說,寒逸塵實在是太方的讓人咂舌。
這些商行每年的收入,只怕能夠抵上天元王朝國庫的收入了。
如今,秦正森身爲天元王朝的丞相,那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地位已經是最高,但是,每年的俸祿卻是固定的,只有那麼多。
所以,這些東西,對秦正森而言正是秦可兒最渴望的東西,絕對是無法抵抗的誘惑。
一個女人,一個心不在他身上,已經讓他開始厭惡的女人,如今卻能換得這些東西,像秦正森那樣的人,定然很樂意做這筆生意。
更何況,以孃親的性子,即便離開,也斷然不會讓秦正森太難堪。
“可兒,你覺的孃親的做法可妥當?”寒殤衣雖然已經決定了,但是還是想聽聽秦可兒的意思。
“恩,正常情況下,秦正森應該會答應。”秦可兒微微點頭,其實不單單是秦正森,換了是一般的人,應該都會答應。
“不過,孃親還是要小心謹慎點。”只是,秦可兒心中還是不放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恩,孃親知道。”見秦可兒也認可她的做法,寒殤衣暗暗呼了一口氣,“若是他怕對他的名聲有影響,我可以帶着凌兒悄悄的離開,只要能拿到和離書,甚至是休書就行。”
“孃親也別太着急,先別急着去找秦正森。”秦可兒知道寒殤衣早就下了決心,而她也希望可以他們可以早點離開這丞相府。
不過,她總是有些擔心。
“王妃,都已經準備好了,剛剛府中有人來報,說北洲的王跟公主已經去了楚王府,此刻正在府中等着呢。”恰在此時,飛鷹又折了回來,沉聲稟報着。
秦可兒愣了愣,這公主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竟這麼急的就上門了,怎麼着也是一國的公主,這麼做,豈不是有些掉價了。
“北洲的王?是什麼人呀?”向來極少理會他人的事情的寒殤衣聽着飛鷹的話,明顯的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
“恩?回秦夫人,就是整個北洲大陸的尊王,可以說是北洲六國的皇上。”飛鷹見寒殤衣問,自然是連連的回答,解釋的極爲的仔細。
“哦。”寒殤衣喃喃應着,眉頭微蹙,似乎是在極力的想着什麼,神情間隱隱的帶着幾分異樣。
“孃親,怎麼了?”秦可兒發現她的異樣,忍不住問道。
“沒有,只是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是在哪兒聽過這個稱呼。”寒殤衣微微回過神,淡淡的回道。
“北洲大陸的王是威震天下的,秦夫人乃丞相夫人,聽過也正常。”飛鷹只當她是聽秦正森提起過,所以,並沒有多想。
“恩?”寒殤衣低聲應着,似回答,卻又似乎疑問,但是,她知道,她絕不是聽秦正森聽過,因爲秦正森從來不會跟她說這些,其實也沒有機會說。
她的記憶中,似乎恍惚中有聽人提起過這個稱呼。
秦可兒的眸子微閃,心中多了些許的疑惑,不過,畢竟人家現在都等在府中了,不好再耽擱,便跟着飛鷹出了靜落軒。
秦可兒不知道的是,她剛離開丞相府沒多久,秦正森便回府了。
而秦可兒更不知道的是,秦正森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人,那人交給了他一樣東西。
所以,他一回府,沒等寒殤衣去找他,他便來到了靜落軒,先找上了寒殤衣。
他此刻來靜落軒顯然是有目的,已經下了決定的。
寒殤衣看到他來到靜落軒,也是十分的意外,不過想到自己要跟他說的事情,既然他來了,那剛好可以跟他在這兒談,總比特意的去找他要好的多。
“殤衣剛好有事要找相爺,我們可以談一下嗎?”寒殤衣暗暗呼了一口氣,暗暗的握緊了衣袖中的東西,心中還是有些緊張。
“恩?”秦正森望向她,微微蹙眉,神情有些奇怪。
“相爺請。”寒殤衣此刻倒是沒有太過注意他的神情,只是,覺的此刻凌兒在房間,這事也不適合當着凌兒的面談,便想讓秦正森去別的房間。
秦正森望了她一會,倒是什麼都沒有說,就跟着她出了房間。
房間裡的秦羿凌眸子微閃,他覺的今天的秦正森很不正常。
寒殤衣其實也感覺到秦正森今天有些怪,只是,想着先跟他談談那件事情,先看看他的反應,若是他答應了,她便可以立刻帶着凌兒,帶着映秋離開,以後他的事情自然跟她沒有半點的關係,若是他不答應,就只能再想其它的辦法了。
進了另一個房間,寒殤衣將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遞到了秦正森的面前。
秦正森眸子微閃,略帶疑惑,拿到手中,細細一看,瞬間呆住,一雙眸子不斷的圓睜,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的驚愕,當然,還有着一種本能的貪婪。
因着心中那無法壓抑的貪婪,他的手都微微的輕顫。
他知道寒逸塵對寒殤衣很好,卻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好到這種地步,竟然給了寒殤衣這麼多的東西。
這些東西,身爲丞相的他,就算是活上個千兒八百年的都掙不出這些商行一年的收入。
“這是塵兒給殤衣的,現在殤衣把這些都給相爺。”寒殤衣自然看的出他的驚愕與貪婪,心中倒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只要他想要這些東西就好辦。
“什麼?都?都給我?”秦正森再次的呆住,雖然他拿到這些東西時,本能的貪婪的想要佔用,卻萬萬沒有想到寒殤衣會把這些東西都送給他。
“是,都給相爺。”寒殤衣點了點,再次說道,證明他沒有聽錯。
“殤衣,你?你真的把這些都給我?”秦正森聽到她再次肯定的回答,心中那叫一個激動,那叫一個欣喜,那叫一個興奮,一時間感覺到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那聲音中也明顯的帶着幾分輕顫,太高興了。
“是,殤衣是真要把這些東西都給相爺。”寒殤衣擡眸,直直的望向他,脣角微動,再次緩緩說道,“不過,殤衣想讓相爺答應殤衣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你說,我一定答應你。”秦正森此刻太過高興,太過興奮,有了這些東西,不要說是一件事情,就是十件,百件他都答應。
шωш ●тт kΛn ●℃o “希望相爺能答應跟殤衣和離。”寒殤衣暗暗呼了一口氣,終於說出了口,“或者相爺直接寫休書也可。”
“什麼?你說什麼?”秦正森愣住,萬萬沒有想到寒殤衣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殤衣想要和離,和離實在不行,便要休書也可。”寒殤衣直直的望着他,一臉的堅定,不帶絲毫的猶豫。
這一次,秦正森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臉色微沉,眸子中明顯的隱過幾分怒意,只是手中握着的那些契約卻緊了幾分。
“相爺,我們成親二十年,卻一直都是名不副實的,殤衣自知有很多的事情做的不夠好,是殤衣的錯,再繼續這樣下去,只會讓相爺對殤衣厭惡,仇恨,所以,殤衣希望在夫妻成爲仇人之前,可以離開丞相府,殤衣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對相爺而言是可有可無的,這麼多年,也沒能幫的了相爺,只希望,這些東西可以幫上相爺一點忙。”寒殤衣是聰明的女人,所以,她的話說的十分的委婉,不至於讓秦正森難堪。
果然,秦正森的臉色明顯的緩和了一些,一個女人跟他現在手中拿着的東西是根本無法比的。
只是,她畢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就這麼讓她離開,他也不甘心,而且這影響也不好。
“相爺放心,殤衣不會讓相爺難堪,殤衣會悄悄的離開,到時候,相爺甚至可以對外聲稱殤衣得病去世。”寒殤衣頓了頓,再次說道,她要的只是自由。
當然,這麼多年的夫妻,她也不想讓秦正森難堪。
秦正森的臉上多了幾分猶豫,隱着些許思索,寒殤衣的提議的確不錯,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捨不得手中的這些東西。
有了這些東西,他以後就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想到他這次來這兒的目的,眸子微閃,隱隱的閃過幾分狠絕。
東西,他肯定會要,而且,若是一切按計劃來做,這些東西更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明正言順的歸他了。
“還望相爺成全殤衣。”寒殤衣看到秦正森神情間的變化,知道,他的心中應該已經有了猶豫,畢竟,在秦正森的眼中,她跟那些東西比起來,的確是可有可無,微不足道的。
但是,她卻不知道,其實秦正森今天來靜落軒本來就是要殺她的。
“你真的想離開?”秦正森眸子微閃,望向她,神情間似乎略略的帶着幾分不捨,不過,聽他那語氣顯然是準備答應了。
“請相爺成全。”寒殤衣仍就重複着剛剛的話,只是態度更是明顯。
“哎。”秦正森突然嘆了一口氣,微微的縮身,坐在椅子上,略帶傷感地說道,“殤衣,我們成親二十年,除了洞房那夜,你從不讓我碰你,我就真的這般讓你厭惡嗎?”
“相爺,殤衣並非厭惡相爺,而是殤衣本身的問題,不是相爺,若是殤衣嫁給其它的人,只怕也是如此的結果。”寒殤衣愣了愣,神情微凝,緩緩的說道,不過在心中暗暗的補了一句,只除了那人。
秦正森愣住,一雙眸子直直地望着她,看到她一臉的坦然,再次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哎,我也知道,你的心不在我的身上,這麼多年,我們這夫妻做的也實在是辛苦,再這樣下去,也的確只會讓我們的關係越來越僵,既然你去意已決,那我就答應你吧。”
秦正森一翻話說的極爲傷感,只是,一顆心卻是狠毒的讓人砸舌。
寒殤衣微怔,一雙眸子直直地望着他,明顯的帶着幾分意外,她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般輕易的答應,畢竟她知道,秦正森並不是一個大度的男人。
秦正森感覺到她眸子中的意外,怕她起疑,雙眸微垂,快速的隱下眸中的狠絕,然後似乎是無意識的,把手中的那些契約暗暗的握緊,向着自己的懷中靠近了些許。
“殤衣多謝相爺成全。”寒殤衣看着他這樣的動作,才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那些東西真的管用。
是,那些東西的確管用,特別是對秦正森這般貪婪的人,但是,寒殤衣卻是忽略了一點,有一種人,他是沒有人人性的,他的貪婪的背後卻是狠毒到無極限的。
“那麼是和離,還是相爺寫休書。”不管怎麼樣,他答應了,這第一步便算是成功了,那麼接下來的這兩種,她都可以接受。
“就和離吧。”秦正森想了想,再次望向她時,眸子中似乎多了那麼幾分的不忍,聲音中隱隱的有着幾分傷悲。
只是,眸子再次微微垂下時,深處卻是明顯的多了幾分狠絕。
“殤衣謝謝相爺。”寒殤衣更是意外,看着他的神情,又不像有什麼異樣,畢竟,她也知道,她給秦正森的那些東西,對秦正森而言誘惑有多大,所以,便也沒有再多想。
寒殤衣拿來了紙與筆,秦正森望着她,似真的不捨,十分的傷感,“殤衣,我們二十年的夫妻,這和離書一寫,就真的斷了,你可要想好了。”
“殤衣知道,殤衣已經想好了。”寒殤衣聽着他聲音中的傷感,多少有些不舒服,畢竟也是二十年的夫妻了,而也的確是她對不起秦正森。
“好吧。”秦正森似乎更多了幾分傷痛,不過,卻也拿起了笑,寫了起來。
秦正森寫的果真是和離書,寫的也是合情合理,而且寫的還是雙方自願和離,當然不可能提到寒殤衣給他的那些東西。
“殤衣,你看看。”秦正森寫好後,遞給了寒殤衣,聲音明顯的變的沉重,“若是你覺的沒問題,簽了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謝謝相爺。”寒殤衣看了暗暗欣喜,心中也對他多少的有了幾分感激,不管怎麼樣,他此刻並沒有爲難她,真正的放開了她,成全了她。
今天,她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謝謝,不過,這一次最是真心。
寒殤衣拿起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推到了秦正森的面前,因爲,秦正森還沒簽上他的名字。
“呵呵、、、、”秦正森突然輕笑出聲,笑的有些傷感,也有些自嘲,“沒有想到,我們二十年的夫妻竟然就這麼的結束了,成親時,我們喝了交杯灑,如今要分開了,就喝杯分手茶吧。”
秦正森的眸子轉向桌上的茶壺,暗暗一眯,然後拿了過來,倒了兩杯茶,只是,卻是在倒茶時,藉着衣袖的掩飾,一個東西快速的掉在了茶中,瞬間的融化,竟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秦正森不動聲色將那杯茶推到了寒殤衣的面前,然後才擡起眸子,望向寒殤衣,隱去眸子中的狠絕與冷意,再次換上剛剛的那份傷感,“殤衣,喝了這杯茶,我們之間的一切,就都結束了,你也就自由了。”
寒殤衣微愣,望向他時,有些疑惑,也有些着些許的不安,畢竟,今天的秦正森表現的實在是有些不一樣。
“怎麼?都要分開了,殤衣還防着我呢。”秦正森卻是再次略帶自嘲的一笑,然後,自己先喝了下去。
然後再次望向寒殤衣,半真半假地笑道,“殤衣,那和離書上,可沒簽我的名字呢。”
寒殤衣對上他的眸子,微怔,想到,也不過就是一杯茶,而且,這茶還是她先前親手泡的。
而正如他所說,那和離書上,他還沒有簽上名字,就等於什麼都不是。
這個時候,她不想因爲一杯茶而前功盡棄。
寒殤衣慢慢的端起了那杯茶,緩緩的靠近嘴角,卻終究還是有些不太安心,便只想着輕輕的抿一下,並沒有想要真喝。
只是,就在此時,秦正森的身子突然的向前一傾,手一揚,然後恰恰的便推起了寒殤衣手中的茶杯,剛好將杯中的茶倒在了寒殤衣的口中。
“咳,咳。”直嗆的寒殤衣忍不住咳了起來,不過,大半的茶水都吞進了肚子中。
寒殤衣一驚,雙眸速擡,一臉驚疑的望向他。
他卻淡淡一笑,輕輕揚了揚手中剛剛拿起的笑,解釋道,“我剛剛要拿你面前的筆,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杯子,你沒事吧?”
面對他這樣的解釋,寒殤衣半信半疑,不過那茶也已經喝下去,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樣,畢竟也是她泡的茶,隨即低聲道,“沒事。”
秦正森這纔拿起筆,垂下眸子,在那和離書上寫着自己的名字。
只是,此刻,他那微垂的眸子中卻是驚人的陰冷與狠毒,那人說過,這藥只要喝下去,必死無疑,而且,不會看出任何的異樣,會在睡夢中不知不覺的死去,死去後,也不會發現任何的異樣。
好,很好,那個女人竟然想要跟他和離,她還真敢想,他今天來這兒,本來就是要殺她的,不過,他倒是真沒有想到,還會有這麼意外的驚喜,那些財富足以他下輩子爲所欲爲的享用了。
這個女人,嫁給他二十年,總算做了一件好事,所以,他就讓她死的痛快點。
至於這和離書,反正她馬上就要死了,也拿不到了,簽了也無所謂。
寒殤衣怎麼都沒有想到,秦正森竟然會這般的陰毒,這般的狠,更想不到,他今天來原本就是要害她性命的。
不得不說,秦正森真的不是人,不管怎麼着,都是二十年的夫妻,他即便不念舊情,可是即然收了她的東西,怎麼着,也不該再害她。
秦正森在和離書上籤了名字後,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再次望了寒殤衣一眼,然後便轉身離開。
寒殤衣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微微發怔,心中隱隱的感覺到有些怪異,不過,看到桌上的和離書並沒有任何的異樣,這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連連收了起來,心中忍不住的欣喜,她終於自由了。
楚王府。
秦可兒回到楚王府,進了院子,便看到涼亭下,一站一坐兩個人影。
站立的男子,一身白衣勝雪,不佔半點塵染,此刻的他背對着她,不知在望着什麼,靜靜而立,不動無聲。
但是,就是這麼的一個背影,卻讓秦可兒震撼,只是一個背影,便有着一股足以威懾一切的氣場,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
就是那麼一個背影,便足以讓所有的人臣服,讓所有的人心甘情願的拜服在他的面前。
望向那個背影的那一瞬間,便讓人有着一種想要跪拜在他面前的本能反應。
秦可兒眸子微閃,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而且僅僅是一個背影,就可能給人這般的壓力。
向來只認楚王殿下爲主子的飛鷹,此刻走到他的背後時,也是恭敬而立,是那種無意識下的本能的恭敬。
而坐在涼亭下的,應該就是北洲的公主,絕美無雙,孤傲冷豔。
她的那種美,是一種讓人一看,便瞬間驚豔的美,是一種怎麼都無法掩飾的光茫。
她美的耀眼,美的驚憾,美的人讓人無法想像,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只是,一眼,便能永刻心底的驚豔。
秦可兒一直覺的自己的容貌已算是不錯,但是,此刻在她面清,她就瞬間的成了一朵清水百合。
這樣的美女,只怕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無法拒絕,楚王殿下竟然毫不心動?
“你就是楚王妃?”北洲公主望向秦可兒,冷豔而絕美的臉上不現半點情緒,那聲音也是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我正是楚王妃。”秦可兒倒是回的極外的自然,不管怎麼說,人家是客,她是主,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
所以,她心中想着要如何的打招呼,或者是如何的行禮,纔不算失態。
可是,顯然有人根本就沒有給秦可兒這樣的機會。
“怎麼?蒙着面紗是什麼意思?不能見人?”北洲公主望了一眼秦可兒臉上的面前,淡淡的聲音中似乎多了那麼一丁點的情緒。
秦可兒是剛剛從丞相府趕過來的,所以一直都是帶着面紗的,其實她平時出門,也一直都會帶着面紗的。
看着她那不可一世的孤傲,聽着她那明顯的挑釁,秦可兒眉角微動,怎麼說,這兒也是楚王府,她纔是真正的女主人。
但是,她這一回來,這公主便這般的咄咄逼人,毫不掩飾的質問,而且還穩穩的坐在哪兒,這算是怎麼回事呀?
秦可兒突然有一種鳩佔鵲巢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秦可兒的心中有些不舒服,有沒有搞錯,她纔是楚王殿下名正言順的妻子。
那白衣勝雪的男子,卻仍就靜靜的立在那兒,一動未動,亦沒有絲毫的反應,彷彿沒有聽到她們的話,彷彿這一切都影響不到他。
他的眸子一直望向遠方,不知道在望着什麼。
飛鷹暗暗抽了一口氣,雖然早就見識過北洲公主的厲害,但是,他也沒有想到,這一見面,而且還在是楚王府,北洲公主就直接的想要給王妃一個下馬威。
王妃不知道會如何應對?想起以前其它的那些想要靠近主子而被北洲公主打擊的狼狽不堪,毫無還擊之力的女人們,飛鷹的額頭微微滲出了汗,一雙眸子望向秦可兒時,也明顯的多了幾分擔憂。
卻只見秦可兒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反而是淡淡一笑,脣角微動,緩緩的輕語,“這面紗一直帶着,無特殊情況,非特別之人,從不摘下。”
她那話說的極爲認真,只是那神態卻極爲的隨意,彷彿只是在談着今天的天還算不錯一樣,而她這話中的意思更是足以讓人驚詫。
秦可兒這意思就是直白白的告訴北洲公主,現在這情況不夠特殊,這人也不夠特別,所以,不足以讓她摘下面紗。
飛鷹明顯的一怔,隨即脣角下意識的一扯,心中忍不住暗暗的喝彩,王妃這資態,這神情,這語氣,這話語回的那真叫一個絕。
看來,他以前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
是呀,他差點忘記了,他們的王妃,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連主子都不怕的,又怎麼可能會怕北洲公主,又怎麼會輸給北洲公主呢。
白衣勝雪的男子,一雙深邃的眸子似望向遠處,卻看不出是望向何方,那雙眸子中隱着痛,帶着傷,似有着幾分失落,藏着幾分黯然,彷彿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聽不到任何的外界的聲音,所以,此刻的他仍就沒有任何的反應。
北洲公主冷豔的眸子微閃,明顯的多了幾分情緒,隱隱的帶着幾分詫異,也壓着幾分怒意。
“怎麼?你帶個面紗還能整出這麼多的花樣,何謂特殊情況,何謂特別之人,倒是個什麼尺度呀?”不過,這北洲公主畢竟不是一般的人,所以,神情間並未顯太多異樣,甚至那聲音中也沒有太多的不同,只是略略的有些上揚的意調。
北洲公主提到尺度,便是在提醒着秦可兒,以她的身份,她皇兄的身份,只怕還沒有人特殊過他們。
北洲公主說話間,一雙眸子淡淡的望向秦可兒,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夠說出個什麼尺度來,是她跟她的皇兄達不到的。
飛鷹自然也明白了北洲公主的意思,這話聽着隨意,卻是暗藏深機的,王妃一個不小心,可能就忽略了,到時候說錯了話,就肯定要被北洲公主抓了把柄了。
飛鷹望向秦可兒,暗暗有些着急,可是又不好提醒,急的額頭上的汗越冒越多。
“尺度呀,有呀,那肯定是要有的。”秦可兒的眼睛眨了眨,脣角極爲可愛的揚起,一臉的真誠,理所當然的回答。
飛鷹僵滯,暗暗的倒抽了一口氣,天呢,王妃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一但王妃承認了有尺度,那麼,這事就麻煩了。
畢竟有什麼尺度,是北洲的公主加上北洲的王,所不能達到的呀。
北洲公主脣角微勾,隱約間閃過一絲冷諷,望着秦可兒的眸子也調轉了回去,似乎有些不屑再浪費自己的目光去望秦可兒。
她以爲這個女人有什麼不同,有什麼能耐,竟然能夠讓墨娶了她,原本,不過就是一個可笑花癡。
她真不想通,墨爲何要娶這麼一個女人?
“哦,那就說說你所謂的尺度?”北洲公主緩緩的放鬆了自己的身子,微微的斜依在身後的柱子上,端起面前楚王府的丫頭泡來的茶,緩緩的靠近嘴角,輕抿了一口,掩飾住脣角略勾的不屑。
飛鷹暗暗的吞了口口水,心中更是着急,額頭的汗已經匯成了汗珠滾了下來,但是再着急,這種情況他也不好開口。
“我的尺度很簡單,所謂的特殊的事,就是能夠讓我心甘情願摘下面紗的事,所謂的特殊的人,自然也是能夠讓人心甘情願的摘下面紗的人。”秦可兒一雙眸子光亮閃閃,笑意輕染,那神情更是認真,更爲真誠,那聲音也更是悅耳動聽。
不尊重她的人,不管是何人,不管是何種身份,也別想得到她的尊重,北洲公主又怎麼樣?想上門找岔,欺負她,呵,她秦可兒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她那話語聽起來十分的天真,但是,卻偏偏又讓人抓不到錯處,反而,你若再追究,就恰恰入了她的局。
你是北洲的公主又如何,北洲的王又如何,你總不能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所以,一句心甘情願,恰到好處。
在她這句話後,北洲公主若再追究,那就明顯的有些強人所難,強迫的意思了。
她這回答,其實根本沒有說明任何的尺度,卻偏偏又讓人無話反駁。
飛鷹驚滯,望向秦可兒時,眸子中明顯的多了幾分驚愕,原來王妃早就明白北洲公主的心思,而且這話回的真的是恰到好處,滴水不漏。
北洲公主握着茶杯的手明顯的一僵,脣角剛剛勾起還沒有完全散開的嘲諷也瞬間的僵住,一雙眸子再次快速的擡起,望向秦可兒,這一次,她那冷豔孤傲的眸子中終於多了幾分明顯的詫異。
白衣勝雪的男子似乎也終於感受到了外界的影響,似乎終於聽到了秦可兒的聲音,身子微動,竟然慢慢的轉過身來,一雙望向遠處的眸子也緩緩的轉向了秦可兒。
秦可兒其實一直都在注意着他,因爲,從看到他背影的那一刻,她心中那奇怪的感覺就越來越明顯。
所以,他一轉過身,望過來時,秦可兒便也擡起了眸子,望向他。
等到看到他轉過來的臉上,秦可兒呆住。
而那人對上秦可兒眸子時,也不由的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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