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爾雅慢慢的適應過這裡的黑暗光線,終於看見了巷子裡頭,一處堆積着雜物的角落裡坐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滿身破衫爛衣,仰着頭看着她,一雙眼睛裡滿身防備的光芒。
她懷裡正抱着那個哭鬧不停的小孩子,也是用些破爛的布塊重疊的裹着。
心裡一震,竟然滿身不忍,且不說這小姑娘身上的破爛,而且還很單薄,最叫她揪心的是那小孩子身上幾乎無半點衣衫,只見他從破爛的襁褓裡伸出那光溜溜的手臂,拼命的抓着。
“你”陸爾雅張了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蹲下身來,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給那孩子包上。
“謝謝你,你是我在東洲遇見的第一個好人。”那小姑娘眼角還掛着淚水,一臉的感激。他們老家發了洪災,造成了饑荒,劉奶孃生病死了,自己好不容易帶着小寶來東洲,路上錢財又給人搶了去,如今剛到這東洲,自己又給人欺負,想到種種,不由得頓是又留下淚水。
她這也算是好人麼。那小孩子仍舊不停的哭鬧着,聽得她更是心急如焚,那小女孩只道:“我的銀子給人搶去了,小寶也一天沒又吃到東西了,小姐你既然這麼好心,幫我找找我家姐姐吧!”
找,她自己現在也還等着人來找她,這東洲城,阡陌交通,橋橋相錯,她又是個天生的路癡,便是這小姑娘給了她地址,自己也是幫不了她,但是又不忍心拒絕她,便問道:“你姐姐家住何處?”
小女孩正要說,只聽見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心裡頓是咚咚的跳起來,滿是害怕的縮進那多破爛裡。
那朦朦朧朧的巷口,突然走過三四個醉漢,相互攙扶着,一陣梔子花的香味不知道從何家的院子裡飄了出來,那三個醉漢頓是聞到這馨香,酒醒去一大半。
幾人聽見了那個熟悉的小孩子哭鬧聲,不由都相視一笑,向着哭聲的地方走去。
陸爾雅也聽見了腳步聲,不知道她怎麼會顯得如此的害怕。只聽你小女孩哭道:“小姐快走,壞人來了。”
“你認得他們?”那小女孩那般恐懼的模樣,陸爾雅只覺得一陣心疼。
小女孩拼命的搖晃着頭,“我不認識,我不認識,可是他們是壞人。”說着,突然站起身子來,把那小孩子放到陸爾雅的懷裡,把靠在巷子裡的那些破爛的席子不由分說的擋在陸爾雅的身前。
她這算是在保護自己麼,陸爾雅心裡自問着。突然聽見一個男子猥瑣的笑聲,“哈哈,果然還是這個小妞兒,昨晚可是叫我舒服得,哈哈哈!”聽這男子的話,似乎在對着他的同伴說。
不過,他這話裡的意思倒是把陸爾雅嚇了一跳,這小女孩如此年幼,這禽獸,難怪剛纔小女孩竟然一聽到這腳步聲,就變得如此的恐懼,原來……!一面下意識的摟緊那小孩子,說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巧,那小孩子在她的懷裡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竟然在這個時候睡着了。
只聽另外一個男人也是同樣猥瑣的笑道:“是啊,昨天我回去都沒有精神去碰我那婆娘,她還以爲我上了窯子呢,哈哈!”
他說完這話,只聽另外兩個男人更是滿聲淫氣的笑着。
陸爾雅是深深的震住了,這三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竟然這樣對一個小孩,而且還又敢再來。
其中一個男子似乎在也忍受不住,一下就撲身到那嚇得動都動不了的小女孩身上。
陸爾雅怎能如此坐視不管呢,把那熟睡的小孩放好,揭開爛席,走了出來。
幾個大漢頓時眼前一亮,卻見巷子裡突然出現個仙子般的美麗人兒,身上飄着陣陣好聞的幽香,與他們身上的酒氣重合在一起,更是叫人熱血沸騰。
“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這樣的美人,是不是覺得伺候我們三兄弟,這小丫頭她不給勁了,美人兒特意來住她一把呢。”只見那個原本要撲向小女孩的魁梧男人,頓時轉身到陸爾雅的身前,一臉難以掩飾的驚豔。說着擡起那隻粗糙的大手,要去摸上陸爾雅的胸。
他這不是找死麼。
陸爾雅來這裡雖然身體是若,可是她也沒有把自己的跆拳道就此荒廢了,當下柳眉一橫,眼裡閃過一絲利刃般的光芒,擡起腳一腳踢向那毫無防備的男子的命根子,那男子“哎喲”!的慘叫一聲,還沒來得及去捂住自己的命根子,又被陸爾雅狠狠的補上一腳,隨之抓起他的右臂,反手一扳,只聽見脆生生的骨骼頓列之聲,那大漢的手臂便這般斷掉了。
當場的另外兩個男子顯然是嚇傻了,竟然不知道上前來幫忙。小女孩也懵住了,沒想道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姐竟然面對這這樣一個比她高出許多的大漢,也能把他的手壁折斷。
陸爾雅其實只是講究了一個快字,趁着此刻,那兩個男人沒有反映過來,只拔下頭上那根固定髮鬢的銀簪子向着那男人的喉嚨劃去。
她深深知道這一劃,便代表了自己殺了人,可是轉念一想,這樣的人渣留在世上簡直就是浪費糧食。
當然,那兩個男人的命運跟找個也是連在一起的。陸爾雅若是放了他們走,明日裡她可就成了頭號通緝犯,縱然爹爹是東洲刺史又能如何呢。
一道滾燙的血跡噴灑在旁邊的小女孩身上,將那小女孩頓時嚇得差點慘叫出來,但是她似乎是極爲清楚的知道陸爾雅殺人是爲什麼,當下一面自己捂住嘴巴,以防自己失聲喊出來。
另外兩個男人只見那個他們三人中最霸氣的大哥就這麼硬邦邦的倒在他們的面前,方反映過來,只是爲時已晚。
兩人只是覺得脖子上一陣冰涼涼的感覺,還沒喊出喉嚨的聲音就此咔住。
陸爾雅心裡很是驚慌,到底是第一次殺人,連忙從那爛席子裡去把孩子抱住,拉起呆住的女孩便踏着那三人的屍體跑出巷子。
兩人也都嚇壞了,只是一個勁兒的跑,只覺得耳邊的風聲呼呼的刮過去。
也不知道是跑了多久,到了哪裡,兩人方停下來,蹲在了小河的渡口上洗衣服上的血跡。
孩子似乎也特別的爭氣,竟然是不哭也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