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戲的自然沒有人願意選後面的坐,除非實在沒有票或者很窮,所以現在最後一排的落座率並不高,而且燈光此時還比較亮,爲了不讓老Z發現自己,邱天並沒有立刻入座,而是繞到了衛生間。
其實這也不是一個非常安全的舉動,因爲衛生間距離老Z的位置也就十來米的距離,不過還好此時如潮的人羣可以作爲很好的掩護,而且邱天還帶了一個鴨舌帽,除非老Z也能使喚動物,否則不可能發現他。
待準備開場,就連後排都已經坐了七七八八的時候,邱天才又摸回了位置。
拿出手機按了幾個按鍵,屏幕上就顯現出老Z的臉來。這是石國茂弄給他的一套設備,相當於一個微型攝像頭,而且能實時傳輸數據到手機上,邱天把這個設備裝到了阿ken的一個手下身上。
老Z此時一動不動的坐在位置上,雙眼看着舞臺,但卻沒有任何的焦距,似乎在想着什麼,看他現在恍惚的樣子,若是有人走到後面給他一下子,他也絕對不會發現,對於一個頂級的殺手來說,對於一個長期逃亡的逃犯來說,這是非常不正常的。
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因爲怎麼看這都不像一次暗殺的前奏曲。
“啪啪……”全場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歌劇隨着一段悠揚的音樂拉開了序幕,在一次集體的歌舞后,臺上一個窗臺的佈景移出,窗戶打開,現出一張美麗的臉龐。
邱天知道這個女子就是剛纔在海報上看到,現在紅遍大江南北,湖南歌劇團的臺柱沈曼姍。
她的嘴才張開,聲音還未出來。臺下就已經掌聲四起,待那醇厚的女低音繚繞在南寧劇場上空地時候,所有人都完全的安靜了下來。
邱天的心神雖然一直放在老Z地身上。但還是忍不住對沈曼姍的演繹喝采,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就是得天獨厚,天生就能發出那種震撼靈魂的聲音。
“嗯?”瞄了一眼手機屏幕,老Z發呆的樣子終於有了變化,但那眼神複雜得邱天都有些困惑,溫柔,哀傷,無奈,怨恨。不是輪流交替,而是同時出現。
整個歌劇過程,他都是這樣的狀態,精神恍惚。邱天想了想。忽然站了起來,同時對阿ken道:“通知他們,準備收
阿ken走後,他才從最後一排的椅子後的走道,慢慢的向老Z所在的角落靠近,才走到一半,忽然所有人都一起站了起來,熱烈的掌聲同時響了起來,歌劇謝幕了。
老Z似乎被這個響聲嚇了一跳,身子震了一下。猛然站起,跟着那些稀稀拉拉開始退場地觀衆向着側門走去。走過一條不長的通道,就出了劇場。
這是劇場的側門,一般都是散場的時候纔打開,以疏散洶涌地人流。這個側門往左就是正門方向的停車場,向右自然是劇場的後邊。那兒是一片南寧的老居民區,大多爲兩三層的私人樓,夾雜着一些比較小的單位小區。裡面小路縱橫交錯,而且最重要的是。若一直向東走。不用幾百米,就能來到邕江邊上。
別人都是出了側面左轉。而老Z一出門就向着右邊走了過去,但他剛拐到劇場的後邊,就感到不對勁了。幾條形態鮮明的巨犬看似隨意的接近,但他卻直覺感到這些動物對他有着嚴重地威脅。
他的手慢慢摸向懷裡地手槍,今天他沒有帶什麼武器,一把槍,十二發子彈,還有靴子中的一把匕首,就那麼多。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碰到槍把的一剎那,他的耳中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音。經常在野外生存的他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這絕對是蜂拍動翅膀的聲音,而且這次地蜂還不是一般地小蜜蜂!
看都不看,他猛然向前一滾,同時在翻起的時候將手槍抽了出來!雖然沒有見人,可他憑藉多年地逃亡經驗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境地。
果不其然,那幾只直衝他而來的並不是一般的蜜蜂,而是可怕的森林殺手虎頭蜂!
只是瞄了一眼,他就寒毛倒豎而起,一顆心猛然下沉。如果只是一隻兩隻虎頭蜂那還好辦,若是成羣的,就連老虎都只有逃命的份,他更是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好在這一羣也只是五六隻而已,否則他搏都不用搏了。
現在麼……他猛然將外套脫下,一邊揮舞一邊向後退去,希望能就此脫身。
可他似乎忘記了,後面幾條比狼還要猛的狗已經攔住了所有的逃跑路線……啪,一隻鳥從他身邊飛速劃過,趁他注意力都在虎頭蜂身上的時候,將他的手槍給硬生生撞了下來。
現在不僅前門進“虎”,後門入“狼”,就連自己的腦袋上那些平時只知道嘰嘰喳喳的小麻雀,都變成了致命的“武器”,他第一次感到了絕望。
就在他想不顧一切,用衣服包着頭衝出去的時候,他身邊劇場的後門忽然打了開來,一個穿着綠衫的女子用手按着嘴,睜大了眼睛看着他。
“阿輝!?是你嗎?”女子的聲音帶着顫抖。
但換回的卻是老Z猛撲而上,然後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出來,我知道這些動物是你控制的,給我出來!否則我就把沈慧姍殺了!”
“真是狗屎運……”邱天從轉角的地方轉出來,“你好老Z,我們又見面了!”
“邱天,是你?”
幾隻虎頭蜂唰的一下向着邱天飛去,鑽入了他手上的盒子中,而那些惡狼般的大狗也都向着四周退散,形成一個遠遠的包圍網。
邱天指着沈慧姍道:“你好意思麼,那麼嬌弱的美女,你看,她的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少廢話,把這些該死的狗趕走,否則不要怪我辣手摧花!”老Z拉着不住流着眼淚的沈慧姍向後退去,那個方向就是邕江。
邱天打了一個手勢,阿浪就讓那些狗都集中到了邱天的身後,跟着邱天慢慢隨着老Z走,一直走到了江邊。
“好了,放開人質,跳江去吧。”
老Z冷冷看着邱天道:“邱天,下次見面,敢不敢和我單挑一把,不要靠一些貓貓狗狗!”
邱天失笑道:“你是想諷刺我靠的就是一些動物贏你?那你有本事也弄幾隻小動物來贏我啊。”
“你不敢?”
邱天笑道:“我還真不敢,對一個連女人都劫持的人來說,我膽子是小了點,我是打死也做不到這種事情的。”
老Z怒視着邱天,半晌後轉過頭深深看了一眼沈慧姍,忽然鬆開她,縱身一跳投入了邕江之中,沒有了老Z的攙扶,沈慧姍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忽然就放聲哭了出來。
邱天一直等她哭聲逐漸小了下來,纔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
“想和我聊聊嗎?”邱天蹲下來問。
沈慧姍用紙巾將眼淚仔細的擦了兩遍,纔有些惶然的問:“你是警察嗎?”
“可以那麼說。”邱天道,“聽你那麼問,看來你是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咯?”
沈慧姍顫聲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聽很多人說,阿輝他……他是壞人嗎?”
邱天沉吟了一下,道:“你有沒有時間,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沈慧姍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此時阿浪等已經全部離開,只剩下阿ken還在邱天的肩頭。
沈慧姍打了一個電話回劇團,然後和邱天來到劇場旁邊的一個咖啡館,兩人剛坐下點了咖啡,阿ken忽然道:“天哥,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在對街,看樣子想拍照。”
邱天掃了那邊一眼,對沈慧姍道:“沈小姐,有狗仔拍照,需要幫你趕走嗎?”
沈慧姍連看都沒有看就道:“沒事,讓他們拍好了,緋聞多一條少一條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
邱天點了點頭,道:“說說老Z,嗯,也就是鄭輝吧,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