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下了樓,並沒有離開小區,而是一個轉身就走進了無人的小花園中。
小區的物業將小花園打理得十分不錯,雖然樹木不能說參天,但也是枝繁葉茂,別說晚上,就是白天若有兩個人在裡面站着不動,如不仔細看都未必能發現。
邱天走到一個石凳邊才坐下,紅衣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坐到他的旁邊。
“拜祭完母親了嗎?”
“放心,獠的屍體我已經送回警局了。”
“我想用丟回更合適一些吧呵呵。”
“我的母親被獠殺死,也是我最近才調查出來,並非騙你。”
“你叫我出來就是爲了告訴我這個事情麼?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的,我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當作你對我這次幫忙的回報。”
邱天這時候才轉了過來看向紅衣。紅衣還是一身紅衣,只是這一次卻不是大紅,而是非常淺的淺紅,少了三分神秘,卻只多了一分的親近,性感依舊。
“我發現,你很喜歡和我做生意啊,每一次都在欠我一次後又想辦法還。”
紅衣冷冷道:“與其想這些,還不如關心一下我說的消息,別到時候後悔莫及。”
“看樣子這個消息還是比較緊急的,說來聽聽。”
“越南最大的一批毒品將通過憑祥的邊境偷運過來,聯華和颶風家族會前往接應,只要能過了國界,就由聯華和颶風家族聯手輸送往全國各地。”
“!”邱天皺起眉,“什麼時候?”
“就在今晚!”
邱天並沒有過份的吃驚。想了想才道:“這麼大的事,我們地人沒理由一點風都收不到,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你不用管,我可以百分百保證這是準確的消息。”
她話未說完,邱天剛新換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的是石國茂,這麼晚了,他會有什麼事情?邱天看了紅衣一眼。才接起電話。
“馬上帶上你的人和動物軍團,有緊急軍情。”
“什麼情況?”
“有毒品交易。蠍子幫沉不住氣了,他們選擇的時間是凌晨五點。在北海,我們一個小時後必須出發。”
“北海!?”
“沒錯,有什麼問題?”
邱天看着紅衣好幾秒,才道:“好,我知道了。立刻就到。”
掛上電話,紅衣卻一言不發轉身就走。邱天一下拉住她的胳膊道:“去哪裡?”
紅衣冷冷道:“你既不相信我,我還呆着有什麼意思?”
邱天笑道:“我何時說過不信你?”
紅衣眉毛一挑,“你剛剛爲什麼不告訴他們?”
邱天淡淡道:“他們若非是消息來源被識破了,就是敵人故佈疑陣,把我們地眼線給騙了,畢竟這次行動非常的隱秘,就連我派去監視探查地動物軍團也沒有任何情報傳回來。我是相信你,但我不能明着懷疑石隊長,到時候我會找藉口跑路,趕往憑祥。”
紅衣愣了一下。但接着使了一下巧勁掙開邱天的手。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
邱天道:“喂,你不是打算讓我一個人去吧?”
紅衣頭都不回淡淡道:“放心。我跟着你。”然後一躍,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警局跟他匯合,然後先一個人跑去找石國茂。
路上他就把這個情況和菲尼克斯說了一下,想弄清楚爲什麼他們會沒有一點消息。結果一問之下才明白,原來菲尼克斯地安排是主要盯聯華和蠍子幫的主要人物,例如許浩許嬌嬌等,但這一次的交易,聯華他們出動的卻是隱藏的一些人物,許嬌嬌等人根本不去,加上憑祥和北海都同時有貨到,這就讓情報出現了偏差。
當然,結論是通過菲尼克斯所彙報地情況邱天推測出來的。
動物畢竟是動物,很多邏輯是沒有辦法超越人類地,而且這個事情對方也實在做得隱秘。
現在的問題就是,究竟是北海還是憑祥?
雖然他說了相信紅衣,但事實上,他可不是別人一句話就隨便相信的單純王子,但就目前來說,紅衣並沒有理由騙他,而且他的消息來源相對那些所謂的情報機構或者眼線都可靠得多。
她的本事邱天比很多人都瞭解。
這就成了一個兩難的問題。
“石頭,我收到的情報和你的不一樣。”見到石國茂,邱天開門見山就將事實說了出來,他最終決定毫不隱瞞。
石國茂訝然:“什麼不一樣?”
“我收到的消息是憑祥,而不是北海,怎麼辦?”
石國茂站了起來皺眉道:“你地消息可靠嗎?”
邱天認真道:“我不能完全確定,但按照我地想法,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準確性。”
石國茂也不問邱天消息地來源,揹着手在房間中來回走了好幾輪,才沉聲道:“我們不能冒險,兩邊都去!憑祥那邊由你負責指揮,但我這邊的人臨時沒有辦法再調給你,這樣,你拿着我的密函找憑祥的邊防,找一個叫做羅啓的少校,讓他給你安排人手。放心,他絕對是信得過的人,什麼都不用隱瞞。”
“也只能這樣了!我現在就出發,你安排一輛大客車送我過去吧。”
石國茂點了點頭,他知道邱天要帶上他的動物軍團。
準備出發的時候,紅衣像幽靈一樣現身,混進邱天的隊伍上了大巴,坐到了邱天的旁邊。
邱天一直在閉目養神。似乎感覺到了紅衣的到來,忽然開口道:“你是幽靈嗎?”
紅衣淡淡道:“我只是個殺手。”
此後兩人再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這樣沉默着,直到憑祥。
紅衣帶着邱天一行來到中越邊境地一個湖邊的森林,埋伏在一個地勢比較高的土坡。
紅衣皺眉道:“你確定就是我們兩個加上這些動物就能把這次那麼大的行動給瓦解?”
邱天笑道:“你太小看我這些兄弟了,他們的戰鬥力究竟有多可怕,你待會就知道了。”
“若勢頭不妙我會立即遁走,到時候可別怪我。”
“不怪不怪。”邱天似乎胸有成竹。不再與她在這個問題糾纏,忽然轉身對阿浪道:“阿浪。你怎麼樣?”
阿浪雖然平時就比較沉默,但這一次卻尤爲明顯。尤其是到了邊境線的附近,更是顯得有些心緒不寧,邱天早知道阿浪有心事有故事,但卻一直不願意說。這一次不知道是否觸景生情,邱天決定趁熱打鐵。將他心結打開。
“我,我沒事。”阿浪似乎被邱天這樣的問法嚇了一跳。又像是想着什麼被打斷,總之,他少有的有些驚愕。
邱天招手讓他到自己身邊,忽然掐着他地脖子笑罵道:“少給我來這一套,這一次你得給我老實交代了,反正等着也沒事幹,說說吧。”
“……”阿浪垂頭不語。
邱天說道:“不如讓我先猜上一猜爲你引導引導思路,是不是和毒梟有關?”
阿浪猛然擡起頭看着他,邱天就馬上笑起來,“看來是不離十了。既然和毒梟有關。你一隻狗爲什麼要和毒梟有關?嗯……你肯定親身參與了某一次的毒梟圍剿戰,你不是毒梟那一方地。就是警方這一邊的,我看你平時地動作以及教導手下攻擊防守的路數,和特種部隊訓練的軍犬很有相似的地方,嗯,沒錯,那麼你以前其實就是一隻軍犬,而且看你的實力,很可能是王牌對不對?我只奇怪,你這樣訓練有素地軍犬,怎麼會自己跑了出去的?”
阿浪地表情非常複雜,最後嘆道:“天哥,我知道這瞞不了你,其實你早就懷疑了,我知道,但你從來沒有問,就是想我自己說出來。好!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原來幾年前,同樣是在這個邊境的附近,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伏擊戰,雙方正如邱天所說,是偷運毒品過界的毒梟和特種部隊,毒梟荷槍實彈,火力非常猛,當時作爲軍犬中的王牌,阿浪被寄予了非常大的厚望,他自己本身也是這樣認爲的。
帶領着軍犬部隊,偷襲突擊追殺,衝散了敵人的火力網,製造了突破點,爲伏擊戰地最後勝利做出了卓越貢獻,可,那場戰鬥中,一直負責訓練他,猶如他兄長地戰士——李灝被敵人慌亂下亂扔的手雷給炸死了。他當時萬念俱灰,覺得這都是自己地責任,自己王牌的名稱名不副實,就在戰役勝利結束的時候,他看了李灝最後一眼,然後像個懦夫一樣偷偷的離開了隊伍,一直流浪到了南寧,直到遇到邱天,加入了領域……
邱天摟着他道:“怎麼?你到現在還放不下這件事?”
“我以爲我放下了,可到了這裡,我不知道爲什麼,那一幕幕的場景,又像剛剛發生一般,歷歷在目。”
“所以你就選擇了逃避?”邱天淡淡道,“那些兄弟,那些戰友,你就這樣離開他們了?”
“我……”
“阿浪,你離開部隊並沒有什麼錯,錯就錯在你離開的想法!不是王牌就能逆天的,我也不能!你只要盡力了,那誰也不會怪你,李灝也不會!但你後來竟然逃避了,你覺得李灝會怎麼想你?他會非常失望的說,我李灝的戰友,竟然是一個逃避現實的孬種!”
阿浪怒道:“我不是孬種!”
“那需要你證明給他看,他就是喪生在這片土地上的,你要取得他的原諒,那就只有一條路——完成他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