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整潔的病房。
又是那種熟悉的藥水味,顧知沫咳嗽了幾聲。而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旁邊坐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陸琛熠。從顧知沫的方向看,恰有一抹斜陽落在他的肩頭,他的半邊側臉沐浴在淡金色的微光中,一雙鳳眼裡的光芒說不出的妖異。
察覺到她的注視,陸琛熠起身。走到了她的身邊,顧知沫的這副模樣讓他的心情不自禁地揪在了一起。原本應該是一片溫情的眸子中鋒芒畢露。
手慢悠悠地在她不大的臉蛋上摩挲,陸琛熠冷言道:“知沫。你這張臉,真是越來越會勾/引男人了。”
顧知沫咬了咬牙,鼓起勇氣想要解釋的話語全都被她咽回了肚子裡,在這個男人面前。似乎自己根本就沒有解釋的必要。
“故意擺出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給誰看?嗯?”陸琛熠的手滑到了顧知沫的下頜處,稍一用力。便將她的臉擡了起來。
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直到眼眸開始發澀。顧知沫才輕輕地眨動了一下眼睛,最終,血色盡失的脣邊只是落下了幾個字。“陸先生。我沒有。”
“你拍戲的時候,大概也是這般的模樣吧,所以纔會引地君卿無緣無故地想吻你。”陸琛熠兀自說着,全然不知他的這些話想無數根針一般肆意地刺在了顧知沫的身上。
顧知沫看着他,掩住心底的情緒,慢慢地笑了,笑地那樣乾淨純粹,就好像她並沒有聽到那些傷人的話語。
顧知沫沒有反駁,只是看了陸琛熠一眼,淡淡的薄霧繚繞着她的眼簾,輕勾起脣角,她將腦袋埋在了被子裡,然後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等到身旁的人走遠,響起了關門的聲音,顧知沫纔將被子從自己的臉上挪開,重新朝着陸琛熠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裡拼命僞裝出了一點寡淡。
陸琛熠站在走廊的過道上,拿出手機,對着手機那頭的人交代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心中有些焦躁不安,以至於他竟然忘了醫院裡禁止抽菸。
繚繞着的煙霧在眼前慢慢地映出了一張乾淨的女人的容顏,他伸出手,卻什麼都沒有抓到。
被護士提醒了一句,陸琛熠纔回過了神,用力地將手中的菸蒂碾碎而後扔到了垃圾桶裡。
陸琛熠重新打開門的時候,顧知沫正眯着眼睛偷偷地看着他,陸琛熠額前幾分凌亂的頭髮恰好將他身上的凌厲打碎,竟然多了一些少年清純的單純與乾淨,像極了從畫中走下來的人物。
徑直走到顧知沫的牀邊,陸琛熠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點了點,嗤笑出聲,“知沫,我知道你沒睡,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然而不能合你心意了,今晚我會在這裡守夜。”
聽着他說出這樣的幾句話,顧知沫這纔看到了他抱在手中的毛毯,口中很輕地囁嚅着,“不過是件玩物,陸先生,你不用這麼上心的。”
修長的手指忽然緊緊地攥住,關節處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陸琛熠看着她,緊緊地繃住了脣角,“顧知沫,把你剛剛所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顧知沫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瞪大着雙眼看着他,只覺得他此刻陰霾的眼睛像一把鋒利的刀刃,一直扎進自己的眼底。
忍不住地縮了縮身體,顧知沫心如跳鼓,“抱歉,我不該這樣說。”
陸琛熠的吻突然就砸了下來,像是刻意地懲罰一般,帶着極大的力道與怒火。
顧知沫的眉頭緊緊蹙起,被他遺忘的一隻手繞到他的脊背上,用力地刺了下去。
吃痛地“嘶”一聲,陸琛熠皺着眉頭鬆開了她,戾氣難消,他用力地掐住了顧知沫的脖子,“怎麼,我碰你,你不高興了,還是說你已經被別的男人餵飽了?”
最後一個音落下,顧知沫的身體情不自禁地抖了抖,“陸先生,如果這樣說我,可以讓你的心裡痛快一點,那你繼續。”
手陡然地鬆開了她,陸琛熠移開自己的身軀,良久,薄脣輕啓,“顧知沫,你該睡覺了,不睡足了,你怎麼會有經歷接受我爲你安排的一切。”
渾身一片難以抑制的燥熱,陸琛熠用力地將突然升騰起的欲/望壓了下去。
夜深了,月光照進來,照在陸琛熠的身上,彼時的他像極了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
不想再去觸怒他,顧知沫點了點頭,便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病房裡卻逐漸氤氳出了一種朦朧的味道。
顧知沫的衣衫因爲陸琛熠剛剛的用力一扯,已經被拉地很低,胸前的一片旖旎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剛剛纔被陸琛熠壓下去的荷爾蒙在此刻被再次勾了出來。
迷迷糊糊中,顧知沫只覺得自己的被窩裡有個人鑽了進來,溫暖的感覺讓她的手胡亂地在這個人的身上摸索了一陣,突然觸碰到了什麼東西,熱乎乎的,帶着q彈q彈的觸感。
顧知沫心一驚,正欲驚呼,便聽到了陸琛熠的聲音,“你惹的火,還是要你來解決。”
大手倏地抓住了顧知沫的手臂,陸琛熠不由分說地壓到了她的身上,股掌之間的力度陡然加大,他急切地品嚐着這個小東西的滋味。
炙熱的脣再一次覆了上去,他情不自禁地在顧知沫的口腔中探索着。
顧知沫的呼吸一滯,脣齒間越發加深的輾轉讓她心裡努力沉澱下來的酸澀全都重新被激發了起來,不假思索地用力一咬,甜膩的血腥味卻沒能讓這個男人的動作停下來,他更加大膽地在她的身上啃噬。
這哪裡是吻,顧知沫覺得自己差點就要被這個男人生生地吞進他的肚子裡。
陸琛熠的手開始沿着顧知沫的曲線向下,直至她的兩/腿之間,陸琛熠突然停了下來,之間輕輕地在她的皮膚上撥弄,帶來一陣又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停下,認真地看着懷裡的小女人,在她身體快要放鬆下來的時候,用力地完成了他最後一個動作。
直到兩個人抖大汗淋漓,直到顧知沫的口中不停地喊着“疼”,陸琛熠才鬆開了她。
那種不堪的感覺一瞬間襲上了心頭,後背猩紅一片,顧知沫怔怔地看着他,“這裡是醫院啊,陸琛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陸琛熠嗤笑了一聲,“知沫,你剛剛可是配合地很好。”
強烈的羞辱感,淚水啪嗒啪嗒地滴落了下來,砸在自己的手上,顧知沫只覺得一陣灼燒般的疼痛。
後背的傷口再次裂開了,似乎已經開始發炎,那種黏糊糊的感覺夾雜着無數的痛感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顧知沫的大腦。
陸琛熠感覺到了她的難受,迅速處理好地上的一片狼藉,又將自己穿戴整齊,才按下了顧知沫頭頂上方的電子鈴鐺。
顧知沫開始陷入了昏睡當中,周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她看不到希望的亮光,在陌生的空間裡一遍又一遍地摸索着出去的道路。
高燒持續不退,顧知沫的口中夢囈般地開始喃喃自語,“路子揚,你爲什麼不要我,我哪裡不好了。”
“陸琛熠,我求求你,救救我的母親。”
“陸琛熠,你放了我吧,我身上好疼啊。”
“顧婉清,你在哪裡,你告訴我,我去找你。”
“……”
發音開始變得不清晰,到最後,陸琛熠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經過醫生的一番努力,顧知沫的體溫終於慢慢地恢復了正常,也沒有再繼續胡言亂語。
看到她的臉色好了很多,陸琛熠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客氣地跟醫生說了幾句話,他才重新走到了顧知沫的身邊。
巴掌大的臉充滿了疲憊與委屈,陸琛熠的手情不自禁地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髮。
他就這樣看着她,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琛熠坐在旁邊的座位上,沿着牀的邊緣睡了過去。
天際隱隱約約地泛出了一點白色,顧知沫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她一直在同一個地方繞圈子,找不到出口。
手臂挪了挪,卻剛好不小心碰到了陸琛熠。
他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不似昨晚的暴戾,此刻的陸琛熠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第一時間站起身,他的額頭就這樣附着在了顧知沫的額頭上。
感受了好久,他才移開了,“已經完全退燒了,怎麼樣,還難受麼,你轉過去,我幫你檢查一下傷口。”
顧知沫尚未來得及有所反應,瘦弱的身子已經被陸琛熠抱着翻了過來,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下,陸琛熠才完完全全地鬆開了她,“這裡發炎了,現在看起來好了不少。”
“餓不餓,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
顧知沫一時難以適應他這樣的好,只是她的肚子裡確實已經空空如也了,片刻,她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我餓了,想喝粥,還有,想吃包子。”
“好。”
陸琛熠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出去。
大概過了15分鐘,門外再次響起了嘈雜聲。
顧知沫皺了皺眉,卻在嘈雜聲中辨別出了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