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默掙扎着想從地上站起來,卻已經被幾個人用力地摁住了他的肩膀。緊接着雙手也被綁在了自己的身後。
就在這時。先前被他抓住的那個男人咬緊了牙齒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讓你他媽的在老子面前裝。原來你也就這麼點能耐!”原本還想着再教訓教訓季言默,卻不想自己的老闆傅思臨已經喊了一聲,他只能無奈地收回了正要落在他臉上的拳頭。
季言默吃痛,因爲那一腳,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了下來。
幾個人合力。一起把他塞進了傅思臨的車裡。
傅思臨將車開到了自己的別墅,然後拖着他虛弱的身體把他扔到了自己家的沙發上。
聽到外面傳來的奇怪響聲。吳媽趕緊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一擡頭。便看到了一個血淋淋的男人斜躺在自己家裡的沙發上,她嚇了一跳,趕緊問道:“少爺,這個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他怎麼被打成這樣?”
“季家的少爺,”傅思臨淡漠地迴應了一聲。然後又指了指放在茶几下的藥箱,“他變成現在的模樣自然是被我手下的人教訓了一頓。吳媽,你幫他清理一下傷口,記住不要把他的繩子解開。”
“你做的好事已經夠多了。今天這件就算了。”
他說完便徑直走到了樓上。
回到房間裡。季言默隨意地找了幾件衣服便從二樓的欄杆上直接扔了下來,“放在那裡,等天亮了我會讓他換上。”
季家的少爺,季言默麼?這孩子竟然已經長這麼大了,可是少爺跟他會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竟然會讓人把他打成這樣,真是奇怪。
算了,他們之間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吳媽小心翼翼地幫他處理着傷口,眼前的男人除了頭部沒受傷,其它的地方基本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嘶!”季言默吃痛地發出了這樣一聲,隨即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自己所處的地方,又冷冷地看了眼前正在幫自己消毒的婦人,“這裡是哪裡,你是誰,傅思臨呢?”
“少爺在樓上,他已經睡下了,我是他的管家,你叫我吳媽就好了。”吳媽沒有擡頭,只是自顧自地重複着手裡的動作。
“那個混蛋,他竟然可以睡得着,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季言默咒罵了一聲,然後掙扎着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剛想起身離開,強烈的疼痛感又讓他不受控制地坐了下去。
“季少爺,你受傷太嚴重了,今晚就留在這裡吧。”
吳媽說完就轉過了身,然後從自己的房間裡抱出了一牀被子,再一次看了一眼季言默,她很輕地嘆了一口氣,“季少爺,我不知道少爺他爲什麼會把你打成這樣,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現在最好不要亂動,我先幫你把傷口處理好,你今晚就先睡在沙發上吧。”
挑眉,季言默再一次有些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叫做吳媽的女人,“季少爺,你認識我?”
“少爺小的時候曾經跟你在一起玩耍過,所以我見過你幾次,沒想到,你都已經長這麼大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解開了季言默胸前的幾顆鈕釦,然後用酒精幫他的傷口消了毒。
她這樣一說,季言默倒是有了一點印象,只是沒想到這個吳媽會照顧傅思臨這麼長的時間。
等到所有的傷口都塗上藥膏,吳媽這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可以了,季少爺,我扶着你躺下,然後幫你蓋上被子,我家少爺就是脾氣不好,等他醒了你們再好好談談吧。”
季言默想,他現在犯不着跟眼前的老婦人計較什麼,沉默了一會兒,他還是按照她的要求躺了下來,然後跟她說了一句“謝謝。”
幫季言默安頓好一切,吳媽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傅思臨並沒有睡覺,從派出去的人口中得知一直到現在,顧知沫仍然處於深度昏迷當中。
他焦躁地扯斷了自己襯衫的鈕釦,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窗邊,“撕拉”一聲,猛地拉開了窗簾。
今天的天似乎格外地黑,窗外,連星星的微光都沒有,只是偶爾會傳來幾聲惱人的蟲叫。
那個畫面再一次在自己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傅思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倒在了血泊中。
顧知沫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又開始在自己的腦海中迴響。
傅思臨,我不欠你的了。
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是她跟沈心瑤同樣都是陸琛熠的女人,自己怎麼會對這一個如此上心?
一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在自己的心裡咒罵着,蠢女人,就算你真的答應我要陪我睡一晚,我也不會碰你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待在陸琛熠的身邊而已。
這樣想着,連傅思臨都開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傅思臨一直站在窗邊,他似乎毫無睡意,直到天際泛起一抹白光,他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有些疲憊,他卻仍是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下了樓。
季言默自然也是沒有睡着,只是他只要稍微動一下自己的身體,那種疼痛感又會像千萬只蟻蟲一般開始侵蝕着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皮膚。
傅思臨一看到他,便立刻恢復了先前的模樣,他俯下身,饒有興趣地觀察着他臉上的神情,“怎麼樣,季言默,這次是你輸了吧,我說過遲早有一天我會贏了你的。”
“呸!”漠然地瞥了一眼這個男人,季言默嗤之以鼻地笑出了聲,“勝之不武,這麼多人打一個,你贏了我又能說明什麼,有能耐你現在把我鬆開,我們倆單挑啊。”
“單挑,你現在也打不過我,而且,你別管我用了什麼樣的方式,反正我就是贏了。”傅思臨也不退讓,突然捏住他的臉又把他用力地向後扔了出去。
“要不是看在你曾經幫過我的份上,我纔不回管你的死活,對了,你不會是爲了顧知沫的事情來找我的吧,難道你跟陸琛熠喜歡上同一個女人了?那感情好,以後你們三個還可以來點重口味的。”
“傅思臨,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顧知沫好歹是因爲你才受的傷,她到現在都還在昏迷當中,你卻在仍然還在這裡冷言冷語。”季言默忍不住地衝着他吼道。
想了想,他又繼續說,“傅思臨,沈心瑤的事情我們還沒有跟你算賬,你現在又想迫不及待地故技重施了,我告訴你,顧知沫不是她,你這一招用在她的身上沒用。”
“陸琛熠的女人你已經搶過一次了,怎麼,你現在還想再搶第二次?”
傅思臨笑了笑,“誰說我要搶了,我只是正大光明地在爭取,你放心,總有一些事情會是陸琛熠做不到的,要不然咱倆可以打個賭,看看顧知沫這樣的女人到最後會在我和陸琛熠之間選擇誰。”
“傅思臨,你把顧知沫當成什麼了,一個沈心瑤還不夠,你現在又要打顧知沫的主意,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如果你害了她,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季言默說完就閉上了眼睛,沒有再理會傅思臨。
傅思臨眯了眯眼,然後佯裝悠然自得地直起了自己的身體,沒有上二樓,他在季言默對面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都睡了過去。
吳媽剛起牀,就看到了自家的少爺睡在了沙發上,早晨的天還是有些涼的,她趕緊拿了一條毛毯遮在了他的身體上。
這樣的動靜使得兩個大男人都突然醒了過來。
“吳媽,幫他把繩子解開。”傅思臨交代了一聲,而後又困頓地闔上了雙眼。
雙手得到釋放,季言默第一時間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顧吳媽的阻攔,他一個人朝着別墅的大門走去。
吳媽剛想追上他就已經被自己家的少爺攔了下來,“吳媽,你不用管他,這裡打不到車,他又不認識路,我倒要看看他要走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陸琛熠他們。”
聽他這樣一說,季言默下意識地止住了自己的步伐,下一秒,他已經轉過身,徑直走到了傅思臨的面前,本想揪住他的衣服把他拉起來,可手腕被人綁了一晚上,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傅思臨,請你立刻馬上送我過去,我必須要去看看顧知沫到底有沒有醒。”
“陸琛熠這男人靠不住,他除了會折磨顧知沫,什麼都做不了。”
眼尾輕輕挑起,傅思臨這纔不慌不忙地睜開了眼睛,像是在故意挑釁他一般,“季言默,我爲什麼要幫你,你可別忘了,你一直覺得我是個混蛋的。”
季言默也不想再跟他爭論什麼,想了想,說道:“你不是對顧知沫很感興趣麼,你讓你的手下去醫院裡查看顧知沫的情況,不正說明你其實也很關心她麼,與其在這裡聽別人說她怎樣怎樣,還不如自己親自去現場確認一下。”
“你覺得我這句話說的對不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