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王子的黑姑娘】001陸伯瑞是誰?
黑色奧迪車子降下速度,從高架轉向單行道的小路。
副駕駛座的車窗緩緩降下,一隻白皙細膩的手,熟練的夾着一根菸在車窗棱上磕了磕。
殷懷順懶洋洋的打着哈欠,從包裡摸出打火機,眯着眼點着了煙。
已經泛着秋意的涼風,隨着奧迪車疾行的速度吹進來,將濃重的煙霧瞬間在車廂裡吹散了。
“幾點了?”
“快五點半了三小姐。”
“快五點半了……從機場到這開了四十分鐘還沒到家,我睡着的這段時間,你是給車子安裝了自行車的踩腳踏板,一路上踩過來的?”
被她的話說的,司機的臉頰不由得燥紅了,結結巴巴的回道:“對不起三小姐,老夫人交代過了,不讓我開這麼快。”
殷懷順眯着眼抽了口煙,慢吞吞吐出煙霧動了動手指:“別小姐小姐的叫了,我都快三十了,小姐小姐的叫的,我都差點以爲我剛接客回來。”
“我沒有……三小姐您……”
“我又不會吃人,說個話至於這麼結巴嗎?”
司機看着二十三四歲左右的樣子,長得一臉周正,雖然不難看,也不是帥的出衆,但看一張臉就讓人覺得耿直的不行。
被殷懷順三言兩語堵的,司機臉色憋得通紅,停止了腰桿反駁:“不結巴,那我該怎麼稱呼三小姐?”
看着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殷懷順忍不住勾起脣角笑了笑,心裡覺得有意思。
她夾着煙朝窗外彈了彈菸灰,悠然的笑道:“以後叫我順子姐。”
“順子姐。”
“哎,這才聽着舒服。你新來的?”
“嗯,來了有三個月了。”
“看來樑老佛爺對你很滿意,叫什麼名字?”
“於勁鬆。”
殷懷順笑了笑,夾着煙的那隻胳膊閒散的搭在車窗邊,伸手朝他解釋的肩膀上拍了拍:“名如其人,這一身肉也夠結實,體力活不賴吧?”
體力活?
於勁鬆臉瞬間紅到了耳根處,抿着脣憋了半天,繃出兩個字:“還好。”
話音落下,身旁的女人立刻笑的趴在那直不起來腰。
十多分鐘後,車子在樑家門口停下,殷懷順回頭看向於勁鬆:“怎麼不開進去?”
“大少爺今天回來了,車在院子裡堵着進不去。”
聽到‘大少爺’三個字,殷懷順一臉閒適的面容瞬間冷了下來。
隨即,她又恢復沒事人的樣子,問道:“大少爺一個人回來的?”
於勁鬆將車子熄了火,搖搖頭:“不是,帶着大少奶奶一塊回來的。”
說完,於勁鬆又想到了什麼:“哦對了,大少奶奶懷孕了,是老夫人說要讓大少爺他們搬回來住一段時間。”
殷懷順眼中閃過一抹嘲弄,笑道:“一家子來的夠齊整。”
“順子姐,下車吧,老夫人還在裡面等着你。”
“車鑰匙給我。”
“嗯?”
殷懷順懶散的伸出手,催促道:“快點。”
於勁鬆遲疑的將剛拔出來的車鑰匙遞了過去。
殷懷順握着車鑰匙,朝於勁鬆揮了揮手:“你下去。”
於勁鬆覺得事情不對:“順子姐,您奶奶說,今天晚上要吃團圓飯……”
不等於勁鬆把話說完,殷懷順就忽然間變了臉,語氣不耐的說:“我喜歡吃屎,讓他們做了屎準備好端上桌,再給我打電話。”
說完,她探身過去,把車門推開,一把把於勁鬆推了下去。
砰的一聲,緊跟着車子再次被啓動,發出刻意製造出來嗡嗡聲,然後一溜煙已經掉頭離開。
……
殷懷順開着車駛向市區的方向,半路上,她包裡的手機響了。
她伸手拿過手機,看到是來自阜城的手機號後,接通了電話。
“喂,陸公子,有事?”
電話那邊,陸伯瑞也沒拐外抹角,直言問道:“你回春通了?”
殷懷順說:“是啊,怎麼了?”
“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飛機上不讓開機,關機了。”
“我說你走爲什麼不說。”
“咱倆很熟嗎?”
“……”
電話裡一陣沉默,見他不接話,殷懷順陰鬱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要是沒事,我就先掛了啊,我這邊約的還有人。”
“有事。”
“什麼事?”
“……”
“怎麼了?”
“……”
“陸伯瑞,你一個大男人有屁快放行不行?我這邊真約了有人。”
“又說髒話!”
“我又說髒……”殷懷順操着一口流利的春通方言說道:“我日你媽賣比哦,這樣的才叫髒話,沒帶生殖器的髒話,都叫禮貌性的問候。”
“殷懷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真的要掛電話了。”
“……”
陸伯瑞不說話,也不打算掛斷電話。
這時,殷懷順的手機嗡了一聲,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跳了出來。
【小順,我是你大嫂,你去哪了?奶奶讓你回來吃飯呢,要不要讓你大哥去接你?】
殷懷順拿下手機一邊看着前面的路況,一邊掃視了眼手機,當看到那串熟悉的手機號後,心裡莫名的升騰起一股無名火。
“接你媽個X!”
她大聲咒罵了一聲,砰的一聲將手機砸在了擋風玻璃上,手機彈跳下來落在了座椅下。
……
阜城,金銘夜總會。
陸伯瑞看着突然間掛斷的手機,眉頭瞬間皺緊了。
“陸先生,金哥來了。”
身後,溫衡走過來低聲說道:“我們該過去了。”
天還未黑,夜總會裡面除了輕緩的音樂聲外,顯得格外的安靜。
陸伯瑞收回手機嗯了一聲,擡腳朝包房的方向走,隨口吩咐道:“訂一張去春通的機票,今晚上的。”
“是。”
————
晚上十點多。
夜店的氣氛剛剛開始起來,殷懷順已經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睡的昏沉。
平月走過來在她臉上拍了幾下,殷懷順愣是沒有一點反應。
平月直起身,回頭朝身旁的服務員說:“去叫平安過來。”
“是。”
沒一會兒,一個身着經理服裝模樣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
男人看着二十二三歲左右的樣子,個子176左右,皮膚略白,染着一頭奶奶灰色,小臉看着有些稚嫩。
“姐,有事嗎?”
“懷順喝醉了,你開車送她回去,她的車明天你安排人給她送回去。”
“送到哪?順子姐不是搬家了嗎?地址還沒跟咱說呢。”
“也是,等會兒。”
平月拉了拉身上的流蘇披肩,彎腰從殷懷順的包裡摸出手機,摁着開機鍵將手機開機。
手機剛開機,接連幾條短信就嗡嗡的發了過來。
短信都是一個人發過來的,平月點開短信,短信內容沒有別的,大多都是催促殷懷順回家吃飯的。
“這死丫頭,家裡好酒好肉供着不回去,跑到這來混。”
說完,平月將殷懷順的手機又塞了回去:“送到樑家,樑家人現在正在找她。”
“好。”
平安走上前彎腰去抱殷懷順,平月在身後用高跟鞋踢了他一下,警告道:“別對懷順動手動腳知道沒有?她看不上你這嫩雞崽子。”
平安回過頭撇了撇嘴:“我有那麼禽獸嗎?別叫我嫩雞崽子,我都多大了。”
“二十三歲大個屁啊,趕緊去送人!”
“知道了。”
……
送殷懷順回家的路上,殷懷順吐了兩次。
平安跑到便利店買水的空隙,殷懷順已經躺在綠化帶邊睡着了。
折騰了一路,等到樑家後,已經十一點了。
停下車,平安跑過去摁了門鈴,裡面傳來傭人的問話聲:“您找誰?”
“我是你們三小姐的朋友,她喝醉了,過來送她。”
“三小姐回來了?!”
可視電話被掛斷,緊跟着裡面的門就開了。
兩個傭人披着衣服走了出來。
平安將殷懷順從車裡拖出來交給傭人,傭人道了謝,然後拖着殷懷順朝屋裡走。
看着殷懷順被傭人帶進屋,平安才坐上車離開。
這個時間點,樑家人都已經休息,兩個傭人躡手躡腳的拖着殷懷順朝樓上臥室走。
殷懷順吐了一路,又被平安灌了一肚子的涼水,醉意稍稍有了些清醒。
感覺到有人正架着自己朝前面走,她眯着眼睜開了個縫朝兩人看了一眼,醉醺醺的問道:“你們誰啊?”
“三小姐,你喝醉了,你朋友剛把你送回來了。”
“我朋友?”
殷懷順擡手掙扎:“我酒還沒喝完呢,你們拉着我幹嘛,放開我。”
“三小姐,該休息了……”
“都說了別叫我小姐,不長記性是不是?”
“是,是,你先休息好不好?”
“酒還……”
話還未說完,一旁次臥的門忽然開1;148471591054062了。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身上還穿着襯衫跟西褲,挺拔欣長的身子站在那,被燈光陰影襯得略消瘦。
男人鼻樑上還架着一架金邊眼鏡,面闊隱蔽在燈光的陰暗處,讓人看不太清。
看到他出來,兩個傭人停下腳,叫了聲‘大少’。
樑青寒擡手推了推眼睛,掃視了眼殷懷順,低聲問道:“三小姐又喝酒了?”
殷懷順滿身的酒氣,不用問,遠遠的就能聞到。
傭人點點頭:“剛剛三小姐的朋友送她回來的。”
樑青寒擡腳走過去,垂眸看向喝的滿臉緋紅的殷懷順。
她的穿衣風格跟之前沒多大變化,依舊是性感而又顏色鮮豔的裙裝,臉上雖然化的是淡妝,但跟她的性格一樣,看着她習慣性皺起的眉頭,就讓人知道她不是太好惹的人。
樑青寒彎腰撈住殷懷順的腰肢,微微用力將她拖到了自己懷裡,朝傭人吩咐道:“煮點醒酒湯過來,先送杯蜂蜜水。”
“是。”
似乎對樑青寒照顧殷懷順的事情早已習慣,傭人也不覺得他抱住殷懷順的動作有哪裡不對勁。
等到傭人轉身走下樓,樑青寒才攔腰抱起懷裡的女人,擰開門把走進臥室。
殷懷順看不清眼前抱着自己的人是誰,推搡着他要下去。
臥室裡沒開燈,藉着微弱的走廊燈光,樑青寒走到牀邊彎腰將她放了下去。
殷懷順醉醺醺的翻過身,嘴裡嘀嘀咕咕的說着要繼續喝酒的話,要下牀。
樑青寒摁住她的身體,擡手抓住她的腳幫她脫鞋:“別動。”
感覺到有人將她的鞋脫掉,殷懷順的大腦裡突然灌入那個男人的面孔。
她像是點了穴一樣,瞬間坐了起來,大罵道:“陸伯瑞你特麼又想偷我的鞋是不是?!”
殷懷順掙扎着要抽回腳,罵罵咧咧的氣道:“狗崽子,你一個快四十歲的老男人了,怎麼有這種噁心人的癖好,上次偷我的鞋還沒還給我,這次還想偷!老孃一雙鞋一千多,你偷走一隻都好幾百塊!”
握着她的腳的大手忽然停下,聽到她嘴裡罵着別的男人的名字後,大手又不由自主的攥緊手裡的那隻腳。
“臥槽!你姥姥的!疼!”
殷懷順縮不回腳,附身過去拽自己的腳。
還未等她碰到自己的腳,樑青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拉在了他的腿上壓制住:“陸伯瑞是誰?”
————
作者的話:
入坑前做個提示:殷懷順跟陸伯瑞都不是處女處男。
如果受不了男女主身心都已經不乾淨的,儘量不要跳坑。
因爲故事的部分情節,可能會引起不能忍受這種類型的小夥伴心裡不適。
故事的長度屬於中短篇,可以當做獨立的故事來看。
故事微虐,主打甜向,劇情風格依舊略粗暴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