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醫院裡來電話,我們送過去的傷員有兩個重傷的,需要我們去一個負責人簽字,需要手術。
我跟靜蕾說,你帶我去一趟醫院,有兩個我們的人手術,需要簽字。
靜蕾趕緊起身,跟我一起往外走。
趕到醫院時兩個重傷員已經送進來手術室,一個是肋骨折斷,另一個是雙腿骨折,都是粉碎性的。
我在一個本子上簽字,問醫生他們恢復後會不會有後遺症,醫生說這個不好說,所以纔要求你們簽字,如果不手術取出碎骨,造成局部壞死,會有生命危險。
我拿出一沓子鈔票遞給醫生,讓他盡力保證別留殘疾,他們都還年輕,美好的生活還沒開始,就這麼殘廢了,後半輩子該怎麼過。
醫生推辭不接我的錢,說他們會盡力救治,至於落不落下問題只能看手術結果,現在誰都不敢保證,至於錢不能收,他們有規定,收了紅包會給處分。
規定是規定,哪個醫生不收紅包?他堅決不收,到很奇怪。
我只好硬塞到他手裡,轉身就走。
我去看了其他輕傷的人,他們大都處理好,等待公司的車拉他們回去。
文四強的傷重一點,雖然沒有骨折,有幾處被打壞了軟組織,現在還在裡面輸液。
我進去看他,他躺在急診室的小牀上,看我過來,衝我示意,可能是傷的太嚴重,他手臂都擡不起來,努力了幾次都沒動。
我過去跟他說:“一會兒會有人安排你住院,你安心養傷,等康復了再出來。”
從醫院出來,我的心情很沉重,太子爺三番五次這麼搗亂,得趕緊想一個辦法,讓他收手。肯定不能簡單的打來打去,這樣解決不了問題,只能給他下次反擊你的一個理由。得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把他徹底幹滅火。
坐在靜蕾的車裡,我一直一言不發,靜蕾知道我還在氣憤中,沒有跟我說話,只顧專心開車。
這幾天到了關鍵時刻,不能再出任何差錯,再出,我們就不用開業了,直接宣佈失敗。
我跟靜蕾說,先不回酒廠,帶我去康公的公司看看。
靜蕾沒問我爲什麼,開着車前面掉頭左轉,朝着另一個方向開。
康公的公司,就是我們上次逮他的那個地方,靠近口岸,因爲他主要是做老緬的生意,靠近這裡可以省點不少事情。
公司大門緊閉,現在他沒再從對面進口紅木,所以看不到進進出出的車輛,也看不到裡面在幹什麼。
他既然放出風說完舉辦原石交易會,肯定裡面在做準備,他的時間跟我們是同一天,剩給他的時間,照樣不多。
我們把車停在遠處,我讓靜蕾熄火,我們在這裡待一會兒,總能看出點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公司大門依然緊閉,既看不到人出來,也看不到有人或者車進去。
這時我看到一輛老緬的貨運車過來,發動機聲音很吃力,一定是拉了很重的貨物纔會發出這種聲響。
車廂上看不到什麼,肯定不是木頭,木頭雖然也重,但很容易分辨,這車貨,很可能是原石。
我讓靜蕾的車往前開,迎着它,走近一點看。
車子走的很慢,顯然載重超過了它的馬力,很吃力的往前挪動。
我跟靜蕾說,迎上去,逼停它!
靜蕾二話不說,加大油門迎着它開去。
這條路比較偏僻,除了康公的公司,還有幾家做傢俱的,路上來往的人很少,很安靜。
貨車看到前面竄出個火紅的轎車來,一下子慌了神,緊急剎車,剎了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我踩着腳踏板站在駕駛員旁邊,除了司機,裡面還有一個人,兩個人黑不溜秋的,典型的老緬。
我說:“你們拉的什麼貨?”
司機有點驚慌,跟車的那個說:“我們是老帕敢礦區的,給康老闆送原石。”
我問:“這一車有多少?”
還是那個人說:“15噸。”
乖乖,五噸的車拉了15噸,怪不得跑的那麼吃力。
我說:“你把這車貨卸到貨場,這裡沒地方卸,你掉頭,我告訴你地方。”
跟車的說:“康老闆告訴我們卸到這,怎麼臨時改主意了?他要提前說的啊。”
我說:“這裡臨時來了幾車木頭,把地方佔了,這不急着讓我過來通知你們。”
我說着一人給他們拿了一疊錢,有兩三千,這些錢在老緬那邊是鉅款,沒有人不動心的。
司機看看跟車的,跟車的點點頭,他鬆剎車,掛檔,開始打方向掉頭。
我站在腳踏板上沒動,車子開得慢,我站在上面挺安全的。
我腦子盤算着,這些原石不能卸在酒廠,明目張膽的拉回去不行,得放一個隱蔽的地方。
我突然想到靜蕾給我說過她家過去有一個祖宅,比較偏,村子裡的人都搬走了,老房子都空在那裡。
我大概知道這個地方,指揮着司機往前開。
估計是靜蕾知道了我的意圖,超過我們,給我們帶路。
雖然我不知道康公的交易會上有多少原石,少了這一車也許影響不到什麼,不過15噸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主要是丟了原石,他會鬧心,這是我想要的結果。
口岸到他的木材公司,也就幾公里的路程,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就這麼短的路程會出啥意外,他連接貨的人都沒安排,直接讓他們自己送過來。
我想好了,這些石頭如果能順利拿下,我一分不留,補貼給被太子爺打傷的人一部分,剩下的用作組建安保隊伍。
車子走進更加偏僻的村莊,兩個老緬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麼,我知道他們擔心了,連忙說:“你放心,我絕對保證你們的安全,貨卸完馬上讓你們走。”
我在路上通知讓大奎派十個工人到這裡等我們,這裡有一車貨要卸。
又走了一會兒,靜蕾在前面站住,她下車指揮貨車停靠在指定位置。
貨車上這兩個人,這時也沒有那麼多話囉嗦,司機打着方向往不礙事的地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