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室?”
前輩說:“去傳達輝哥的命令,讓黑衣人回到大廳來,在這裡我們等着他們,只要他們一進門,我們就……”
這無疑是一個好辦法,只是,會不會被識破,還有,這樣弄一下,比直接打過去時間要長一點。
不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前輩看向了小張,讓他戴上黑色口罩,裝成房間裡的黑衣人,喊阿戰他們回來。
小張沒有任何猶豫走出房門,我把門關好,然後分頭在兩側埋伏。
這間房背靠着廣場,從窗子裡看不到龍門架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屏住呼吸,不敢半點鬆懈。
大概過去了五六分鐘,我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外面隱約傳來了腳步聲,很輕,無疑是黑衣人回來了,只有他們,走路的聲音才這麼輕。
沒有說話聲,只有刷刷刷的聲音。
門被輕輕推開,阿戰的聲音傳過來:“老大呢?怎麼沒人?”
或許是阿戰看出來了不對勁,空曠的大廳,沒有一個人影。
剛纔明明有三個黑衣人守在這裡,他們是不能進入內室的,就算輝哥不在,他們也應該在這裡。
“兄弟們,有詐!”
阿戰話一落音,後面的腳步聲戛然而止,聽得小張用假聲說:“兄弟幾個被老大派去巡邏了,老大在內室,馬上出來。”
他模仿的是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聲音。
就是前期我們在這裡訓練,陪練的那個,剛纔被我踹斷了肋骨,弄到了內室。
阿戰疑惑的走進來,後面兩個也跟着進來。
待他們走了兩三步,只見小張手持匕首一下子刺向了最後一個黑衣人的後腰,同時,我大喝一聲:“動手!”
前輩一個箭步衝向阿戰,一掌打向準備回頭的阿戰後背上。
只見阿戰往前一傾,躲過了前輩的一掌,順手拿出短刃來。
阿戰不虧是黑衣人的頭,身上的功夫也不是蓋的。
他沒敢停頓,照着前輩刺胸前了過去。
前輩打出去一掌,力還沒收回來,匕首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他來不及躲閃,擡起一腳踢到阿戰腰上,阿戰的手偏了方向,從前輩的左肩滑下。
就差那麼一釐米,否則前輩的手臂也和我一樣被劃一道口子。
破了阿戰的匕首,前輩一個轉身,又是一腳踢到阿戰的腿上,阿戰一個跳躍,退出去兩三步,這才重新審視我們幾個人。
小張放倒了一個黑衣人,他們三個正在圍攻另外一個,局面變得一邊倒,黑衣人漸漸體力不支,被放倒在地上。
剩下一個阿戰,前輩小聲的跟我說:“左右進攻!”
我會意,兩人同時進攻,一左一右衝向阿戰。
阿戰似乎判斷出我們兩個同時動手,突然一個下蹲,從我們中路過來,待我們衝到跟前,雙臂一撐,我倆腹部同時中拳。
力量之大,讓我倆都倒退了幾步。
“你就是李華吧,騙了老子這麼久,還讓老子給你們開小竈訓練,可惜,菜就是菜,永遠都是被人吃掉的命運,就你們幾個還想對付老子,再練幾年再說!”
不得不說,阿戰的實力的確厲害,我和前輩兩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們誰都沒說話,畢竟現在我們是四對一,他再厲害,我們仍然有把握拿下他。
只是我們不能耽擱太久,一是怕內室的人醒來,還有外面情況危機,耽誤一秒多一秒的危險。
我們對峙了大概幾秒鐘,我跟前輩使了一個眼色,佯裝進攻,一個箭步衝到阿戰跟前,阿戰輕蔑的看着我,沒等我衝到跟前,一把抓住我的前胸衣服,我就像定在了那裡,動彈不得。
前輩趁機過來,突然從腰間順出一個雙截棍,輪圓了打在他的右臂上。
清脆的一聲響,骨裂聲傳到了我們的耳朵裡。
他抓着我的手沒有鬆開,右臂捱了一下,他一個用力,把我甩了出去。
我像一條麻袋一樣,被扔出來好幾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力道,跟昨天上午遇到的黑大個有一拼。
並且是在被前輩打斷右臂的情況下。
只見阿戰沒有收手,左手甩出我後,突然拿出一把左輪,用手一甩,子彈上膛,照着前輩扣動扳機,動作行雲流水,雖然是左手,沒有半點停滯。
我大喊一聲:“小心!”
只見前輩的雙截棍準確的打在阿戰的手上,手槍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也就差那麼一微秒,阿戰還沒來得及最後用力,否則槍聲會徹底扭轉局面。
眼看着阿戰的手背滲出血來,不過他並沒有放下,用負傷的手指向前輩襲來。
阿戰右臂被打斷,左手又搶了手指,可是他始終沒有叫一聲,這也真是條漢子。
這時候小張他們三個一起衝過來撲到阿戰身上,阿戰用力一挺身子,把他們三個全部甩出去,前輩一個欺身衝到阿戰跟前,用手肘狠狠的頂在他的心窩處。
阿戰實實在在捱了前輩狠狠的一擊,腰一弓,差點坐到地上,這時我已經起身,握着匕首猛刺過去。
噗的一聲,血涌了出來,弄了我一手。
我用力在裡面攪動了一下,阿戰像一條麻袋一樣仰頭倒下。
他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嘴巴里的血往外冒,始終沒說出話來,就這麼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走!”我跟前輩和道家兄弟說了一聲,沒管捂着肚子的阿戰,快步衝向廣場。
解決阿戰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要抓緊處理外邊的事情。
我們幾個跑向廣場中間的龍門架。
龍門架上的阿北已經不再嚎叫,不過還沒有死,透過火光,還能看到他在上面痛苦的蠕動。
我們身着黑衣人的衣服,還捂着黑色的口罩,這些嘍囉倒沒有感到異樣,在一旁興奮的看着。
我走過去,跟站在邊上的幾個人說:“老大命令,這個人還有用,你們先把火滅了,把他放下來。”
嘍囉不疑有他,趕緊把柴火澆滅,然後去鬆繩子。
看着他們把奄奄一息的阿北放下來,我的心像刀絞一樣難受,我走到跟前,看着被薰的烏漆麻黑的阿北,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然後跟道家兄弟說,讓他們把阿北弄到房間去。
接着我轉身大聲跟所有的嘍囉說:“今天的警戒解除了,你們趕緊回房間休息,聽通知再行動!”
看着嘍囉們四下散去,我和前輩不敢怠慢,趕緊往輝哥房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