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還給文四強,轉身回到房間,蘭雅靜蕾有些吃驚的看着餘怒未消的我,我跟她們擺擺手,恢復了笑容,跟她倆說沒事,繼續開石頭。
這時候師傅已經把大冬瓜的屁股切了下來。
我湊過去,蹲下身子拿水管衝了一下切面,用抹布使勁兒的擦幾下,正和我想的一樣,切面泛着白色,切口處看不出水頭,不過這個白色正合我意。
我跟師傅說縱向貼着表面再來一刀,我想看看會不會變色。
師傅二話沒說,開始調整底座的方向。
我拿出一顆煙,點着走出來,文四強看我出來跟在我身後,我抽了一大口煙,腦子裡還在想着剛纔的電話,盤算着怎麼應對。
老黑肯定不是拿話威脅我,今天晚上,大世界不會太平。
我跟文四強說:“你了不瞭解雲上迪吧?”
文四強愣了一下,隨後說:“知道一點,不多。”
“知道多少?說說看。”
文四強說“雲上迪吧在北城很出名,在瑞麗也算上是一個比較大的存在,它一共四層,一樓是酒吧和迪廳,二樓三樓是歌廳,不過它跟大世界不同的是,他們的歌廳都提供肉體服務,房間內部就有兩到三個臥房,一條龍服務。”
我打斷文四強的話:“這明顯違規了,沒有人管嗎?”
“據說每次盤查都沒有抓到過任何證據,還沒等警力進去這裡就知道了消息,人家是正常唱歌跳舞,沒有證據,抓誰?”
“那第四層呢?”
“第四層不對外,據說上樓的電梯都是專用的,沒有人帶根本進不去,具體第四層是幹什麼的沒有人知道。”
不用猜,老黑的賭場,一定在第四層。
我把最後一口煙抽完,狠狠的踩了一腳菸屁股,說:“晚上帶我去雲上!”
文四強沒有任何表情的點點頭,我轉身離開。
師傅的這一刀已經進入了尾聲,隨着機器聲停止,我再次走到切割機跟前,給師傅遞了一顆煙,然後拿起水龍頭衝切面上是粉塵。
一條十多公分的切面上,白色一直延伸到中部,顏色跳了。
切面上看不到裂,跳色的地方顯出一片翠綠色。
真是天遂人願,這綠色正是我想要的。
從切面看,這綠色斷斷續續,這已經足夠了,我害怕的黑色癬斑沒有出現。
一個這麼大的玉白菜已經很漂亮了,如果再出現綠色,簡直是錦上添花。
我問靜蕾要了幾張毛爺爺,跟師傅說:“師傅辛苦了。”
我接着跟蘭雅靜蕾說,今天就這樣吧,我回去還有點事情要辦,先走吧。
蘭雅本來對賭玉就沒什麼興趣,出來就是爲了散心,聽我說離開,二話不說就往外走,倒是靜蕾意猶未盡,看我有心事,只是沒問,拿着手包跟在蘭雅後面。
上了車,我跟前輩打了個電話,讓他帶着道家兄弟今天去大世界,前輩應了一聲,我大概跟他說了昨天發生的事,還有剛纔老黑的電話,讓他帶人盯着點。
“你有別的安排?”
前輩不愧是前輩,他一下子就猜到我要幹什麼。
“我晚上想去老黑的場子。”
“你把我們都安排到大世界,你一個人去?”
“我不準備暴露身份,探探他的底。”
“不行,這風險太大了!”
前輩直接阻止我。
“您一會兒給我易個容,我帶小張去,俗話說知己知彼,我們不能等在這裡捱打,至少得摸清對手的實力吧。”
“你說的倒是沒錯,那就這樣,見面談。”
我轉身跟靜蕾說:“你一會兒給我準備二十萬現金,晚上我要用。”
靜蕾已經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有點擔心的說:“錢沒問題,就是……”
“我又不是去打架,你們安心在家等我就行。”
計劃我已經想的差不多了,就是怎麼上雲上四層還沒想好。
我跟文四強說:“現在是中午,晚上八點你帶我去雲上,這幾個小時你想辦法找一個如果雲上四層的人,看看能不能推薦我上去。”
文四強開着車,眼睛盯着前方說:“我以前在裡邊的時候有一個獄友,他原先是給老黑看場子的,後來替老黑頂罪進去的,按照刑期算,他應該是出來了,我找找他,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那你儘快去辦,記住,一定跟我這劃清界限,不要讓他懷疑到我頭上。”
“知道了。”
文四強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我跟蘭雅說:“跟大奎說讓他抽點幾個能打的兄弟過來。”
我對老黑一無所知,昨天那一場只能算是突發事件,今天他是有備而來,還是明目張膽的來,不能掉以輕心。
文四強把我們送到商廈,喊了幾個保安把我們今天得的原石送進去,然後調轉車頭,奔市區去了。
“我們去食堂吃中飯吧,這個點還趕得上。”靜蕾邊走邊說。
大家心裡都有些沉重,本來今天約好賭石回來去吃海鮮的,現在誰也沒有心情提這茬,悶着頭跟着靜蕾上電梯。
其實商廈餐廳的伙食挺好的,我每次吃的津津有味,感覺比在外邊吃的都好,我倒是喜歡在這裡吃。
吃過飯我就接到了前輩的電話,他問我在哪,他說他了解了一些老黑的事情想跟我聊一下。
我讓他在酒店等我,我過來找他。
靜蕾跟蘭雅在包間裡聊天,我跟她倆說我要出去一趟,不用等我,晚上我不在大世界露面,直接去雲上。
靜蕾又囑咐了幾句,蘭雅沒說話,衝我點點頭,我轉身出了包間。
前輩說他了解了老黑的事情我一點都不驚奇,我知道前輩的能力,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一定會知道,他有這個本事。
我走進酒店大堂前四處張望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異樣,這才走了進去。
可能是午後,大堂裡沒有看到幾個人,角落裡的會客區坐着兩個聊天的人,背對着我這邊,看不出來是酒店的客人還是外邊的人,有一個門童走過來很禮貌的問我去哪個房間,我隨便報了一個房間號,然後顧自走向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