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了一公分都沒看到色,還是濃濃的霧,如果黑霧吃進去,哪怕只吃一小半,這塊石頭賭的意思就不大了。
師傅問我還切不切,我說當然切啊,我總不能拿這麼塊黑石頭回去,還不如矇頭料,矇頭料還可以賭,這塊料如果放在原石堆裡,估計沒一個人感興趣。
我說:“我賭它黑霧沒吃進去,師傅從對面也切一刀,這次切兩公分。”
這一面切了一公分還是黑霧,那邊估計也差不多,如果也切一公分切不出結果來。
師傅固定石頭繼續切。
這裡的設備都是德國進口的,比瑞麗用的不但鋒利,切口很平,切割面非常漂亮。
師傅切完後用水衝了一下,跟我說:“變了!”
我一驚,果然是變了,不過我還沒看到,不知道師傅說的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我看到師傅把石頭從刀口下拿出來,用抹布把切面的水漬擦了一下,遞給我看,一個切面不但沒有黑霧,連斑點都沒有,是那種墨綠。
果然黑霧下面有高色,我賭色賭對了。
單從這個切面看,種水至少五分以上,底子很純淨,沒有雜質。
翻個十倍八倍沒有問題,我當然不想止步於此,我賭它滿綠,雖說抵不過那塊三百萬的料子,只要底子好,百萬應該沒問題。
我跟師傅說:“在平整的這一面平切一刀,我想看看色有沒有斷。”
師傅固定石頭,這時蘭雅過來,跟我說豹哥在找我,說等下一起去看那塊巨石。
我說知道了,讓師傅快點切。
師傅點點頭,迅速打開機器操作。
蘭雅沒見過我賭石頭,她更不知道我賭贏了一筆錢的事兒,看我花幾萬塊錢賭原石有點擔心。
她站在旁邊有點膽戰心驚,小聲的問我:“真是兩萬多拍的?不會賠了吧?”
我說看把你給嚇的,兩萬多塊在這裡就只能賭一塊普通的小石頭。
蘭雅吐吐舌頭,我就說嘛,這麼一塊黃不拉幾的石頭值那麼多錢。
我說你還沒看那塊巨石呢,說不定炒出天價。
這時師傅把切好的石頭拿給我。
平面這邊大,切開後看到整個墨綠沒有斷續,很純淨的一塊。
這樣看仍然發暗,得全部把皮扒開才能看出種水和底子。
不過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現在這塊石頭已經沒有了懸念,雖然不是那麼出彩,也算是一塊精品。
我把石頭寄存在**臺,然後跟着蘭雅去VIP室看那塊大石頭。
我進去的時候巨石仍然被篷布蓋着,周圍有好多人圍觀,等着它露出真面目。
豹哥看我過來,衝我點了點頭,示意我站過來。
這時有工作人員走到石頭很前,彎腰解開底部的繩索,費力的往下扯着篷布。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他們操着各自的方言在交流。
這塊石頭長有四米多,兩米寬,呈一頭高一頭低,靠裡面那頭高出五六十公分,有兩米五六,低的這頭有一米八九。
這是一塊黑烏沙山石,棱角分明,是山體分解後滾落在某處,沒有經過洪水的洗禮,一直待在原處。
不過畢竟被掩埋了成千上萬年,石頭已經被歲月渡上了一層厚厚的軀殼,失去了它本來的面目。
這是一塊典型特徵的黑烏沙山石料,整個外殼呈脫沙狀,有幾處明顯的綹和鮮,沒看到明顯的莽帶。
有幾個人登上扶梯,去看開窗。
開窗在低的那一端,靠近中間。
開了大概有一尺見方的窗,不是擦的,直接切了大概三公分。
開窗處透出些許綠色和白霧,打光上去有光暈,呈淡綠色。
這樣看有點像豆種。
如果是豆種,這塊石頭賭性不大,就算開出來也只能作出一般的飾品,料沒有工貴。
如果賭,就要賭它變種,賭水頭和底子,哪怕還是豆青或者豆綠,只要有種水,哪怕只有三分之一有肉,這塊石頭就算炒出十倍的標,都會翻倍。
我圍着石頭轉了一圈,在高端這頭,正下面有一處裂,最寬處兩指的縫隙,往上延伸到一米五左右彌合。
裂縫裡已經灌滿了泥沙,經過多年的沉澱,非常的堅硬,除非用鑽頭打,用一般的銳器根本不起作用,我拿電筒在裂縫的邊緣打光,沒有啥變化,風化層太厚,光打上去只是把皮殼照亮,絲毫看不到裡面。
雖然頂上有那麼一塊開窗,這塊石頭太大了,根本起不到參考作用。
至少四個面都開了才能做到心中有數。
就看開窗的那一塊,跟矇頭料沒有啥區別。
豹哥看着我轉了一圈,問我:“怎麼樣,看出點啥沒有?”
我搖搖頭:“這塊石頭賭性太大了,有太多不確定因素。”
豹哥:“不是有一個開窗嗎?”
我說:“開窗沒有啥參考價值,這麼大體量,變種的可能很大,如果伴生着石灰石或者花崗岩,一刀下去就會垮掉。所以,這塊石頭不切比切了更值錢。它是一塊純賭料,越賭越有價值。”
豹哥點點頭,說:“如果我們拿下,你準備怎麼處理?”
我說:“雖然說這塊石頭賭矇頭料會漲,但最終石頭總要切的,特別是合夥買的,就更要切,誰也不會把投資扔進去睡大覺,投資必須有回報才行。”
這塊石頭吸引過來的都是一幫一夥的,只有大家一起集資吃下,纔可以把風險降到最低,當然,一旦出貨,利益也會攤薄。
豹哥說:“賭這塊石頭你有多大把握?”
我說:“看有多少人蔘加,如果出價太高,我們還是不要參與。說實話,我對這塊石頭只有三成的把握。我賭它有三分之一有肉,有三分種水,這塊石頭就不賠。”
豹哥:“這樣的話,倒可以賭一賭。”
我說:“主意還是要你和清哥拿,我只是覺得這塊石頭變數太大。如果我們能拿下,切的時候還要講究下刀的位置。”
豹哥:“知道了,你來寫標書,我們出一個拿得下的價位,儘量不要再來第二輪。”
我說知道了。
標的出來後可以競標,那樣廝殺起來比較血腥,如果一個價位就可以讓他們望而卻步,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