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盯着我,眼神非常的狠厲,一副決然的樣子,來到瑞麗這麼久,我所認識的這些人,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什麼狗屁的江湖義氣,都是狗屁,只有錢纔是真的,這些人爲了錢,不講義氣,但是最終都活不長。
我說:“陳老大,沒有人跟錢過不去,我幫你把三千萬要回來,你幫我做一件事。”
陳希吐了口煙,說:“你小子有頭腦,比老鼠還要精,你應該知道,三千萬是我的損失,我拿回來是應該的,我幫你的,你得另外給我算。”
我聽了就皺起了眉頭,陳希很貪婪,知道打蛇上棍的道理,我一妥協,他立馬就提要求,這樣的人,真的是難對付。
陳希看到我的樣子,就笑了一下,說:“不要捨不得,羊毛出在羊身上,宰羊當然吃羊肉了。”
陳希的話提醒了我,他要的錢,我並不需要直接給他,直接從羊身上拽下里就行了,我笑了笑,我說:“陳老大,你知道,我是以賭石爲生的,要死肯定是死在賭桌上,但是我運氣好,幾次都贏了,我也想爲五爺做點事,五爺那麼辛苦,操勞一個村子,所以我想跟五爺一起賭石,給五爺賺點錢,分擔一下他的負擔。”
陳希皺起了眉頭,臉色變得難看,他看着我,說:“邵飛,你果然是人中龍鳳,連五爺你都敢弄,我佩服。”
我聽了就笑了笑,我說:“爲五爺分擔一下負擔,是我們做晚輩應該做的,陳老大你的話說的有點過了。”
陳希笑了笑,站了起來,說:“這件事交給我,什麼時候賭通知我們,到時候,我們一定到,但是,別玩砸了,否則,瑞麗就沒有你立足的地方了。”
他說完就離開了包廂,我看着陳希的背影,我們的交談很簡單,也很光明正大,在陳希的店裡,他沒有必要顧忌什麼。
馬玲抽了一口,朝着我吐了一口煙霧,說:“邵飛,誰都他媽的知道,這個王八蛋是個黑泥鰍,又壞又滑溜,你信他?”
我說:“我不信他,只是佔時找不到契機,我不能在等了,在等下去,瘦猴發現了什麼不對勁,我們的計劃就全完了,陳希這個人不可信,但是他是圖財的人,我也沒有把話說明白,只是讓他做該做的事情,我們可以賭一把,就賭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幹掉瘦猴,我猜這次他是氣的不輕,三千萬,不少了。”
馬玲皺起了眉頭,說:“你讓我爸爸也下水?你想好了?我爸爸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搞不好,你連自己的命都沒了。”
我笑了笑,我說:“五爺也貪財,只不過想要他動心,得需要安穩又大的財,陳希在五爺身邊這麼多年,如果他沒有打動五爺的辦法,那他就是白混了這麼久,我們下面應該想一個計策,讓五爺入局纔對。”
“還弄假貨?我爸爸上過一次當,所以不可能在上第二次。”馬玲說。
“那就用真的。。。”我呢喃的說了一句。
腦子開始轉了起
來,我何不用個一女二嫁,來個貂蟬戲董卓誘呂布?
想到這裡,我就有辦法了,我說:“吃完飯,咱們去邊貿街的賭石區,我要賭一塊價值連城的石頭。。。”
幾個人說定了,就不在多說什麼了,等着上菜,勐卯宴是民俗餐廳,都是雲南特色美食,正常的有糯米類的糕點,很好吃,不正常的有油炸蟲子,蛐蛐,蠶蛹,每一道上來都能給人視覺衝擊。
我是絕對不會吃這些東西的,看着都反胃,但是趙奎吃的厲害,幾乎一盤上來,他一個人就全包了,他還跟我說,這些都是蛋白質,吃了對身體絕對好。
我跟馬玲看着他把東西吃完,然後也沒結賬,陳希說他請,而那瓶五十年的茅臺也沒拆封,馬玲說要孝敬五爺,我覺得也可以,倒是借花獻佛,到時候可以忽悠五爺一下。
我們吃完飯,就朝着賭石區開車過去,有了陳希的幫忙,相信五爺入局不是難事,但是現在難的,是我要找一塊“貂蟬”來,我需要一塊能讓五爺動心的原石。
來到賭石區,我們直奔六號區域,這裡的石頭又換了一茬,看來這裡的生意不錯,馬玲抽出來一顆煙,放在大拇指上敲了兩下,說:“媽的,這些石頭要是都是我的就美了,這麼多料子,好幾億呢。。。”
我沒搭理馬玲,瘦猴佔過一次便宜,我得再給他佔第二次便宜,讓他先嘚瑟一陣子,眼前就是要找一塊極品的原石。
我在原石區轉了一圈,我的目標是大料子,至少都要一百公斤以上的,價值千萬的,這種料子開出來,才能讓別人心動,五爺是個愛財的人,但是一千萬兩千萬是打動不了他的,他穩重而精明,必須要有足夠的利益才能打動他。
我轉了一圈,這裡的料子都是開窗料,每一個都誘惑讓人心動,突然,我看到一塊灰綠皮的會卡的料子,這塊料子皮非常薄,開口不是很大,但是光是從皮殼上看就能看出來種水很好,我拿着強光燈打上去,很透,種水居然達到了冰種。
我心中非常高興,光是底子就能讓人心動了,我低頭瞥了一下價格,我一看,心裡倒抽了一口涼氣,我草,兩千萬。。。
料子一百二十五公斤,開了一個巴掌大的口子,會皮殼,種地好,但是沒看到色,會卡至尊的料子,這塊料子有鐲子,如果能開出來一個好一點的顏色,那麼一對鐲子至少在五十萬左右,這麼大一塊,能開多少鐲子?這塊料子如果賭贏了那麼至少是九位數的差價。
我看着料子,心裡有點發慌,因爲實在是太貴了,兩千萬,我卡里有錢,但是這些錢是我爲公盤準備的,如果這塊料子賭輸了,那麼我我就沒有辦法在公盤上發力了。
而會卡的料子經常會出現水沫子,我已經切出來兩塊了,雖然不是我輸的錢,但是也是我親眼看着切開的,所以這塊料子讓我猶豫不決。
馬玲摸着料子,抽了口煙,說:“邵飛,這塊料子我看着挺好看的,賊他
媽的透,但是兩千萬,有點貴。。。”
我咬了口牙,我說:“貴也得買,過不了這一關,留着錢也沒用,這塊料子沒什麼大的特徵,皮殼上看不出來好壞,能不能出貨,全部都在這個窗口上,這個窗口的底子是冰種的,光線透的很深,如果是塊滿料,就算沒有色,這塊料子也能翻三倍,如果能開出來色,這塊料子至少好幾億了,媽的,兩千萬賭十倍的差價,我覺得有賭頭。”
馬玲拍拍我肩膀,說:“邵飛,你真有種。。。”
我沒理馬玲,媽的,也不說給我添點錢,真他媽的是個實際的女人。
我看着料子,還沒有要去買,這塊料子沒什麼看頭,我又看了一下切口,冰種的感覺有,晶體極爲細緻,水頭略好,光澤度超級好,棉絮感不突出,說是沒有色,但是燈光打下去還是有偏晴水色的感覺。
這塊料子贏肯定是贏的了,但是這個兩千萬的價格不是任何人能出的起的,所以,這塊料子就是留給老闆賭的。
兩千萬啊,我可是第一次自己賭兩千萬的料子,這可是放血在賭。。。
但是我最後還是咬牙了,我說:“賭了。。。”
我說完就去開單子,找了服務員把單子給開了,刷卡的時候,我心裡在滴血,真的,跟人家合賭的時候我不覺得心疼,因爲料子在貴,有幾個人出錢,就算是輸了,我也不心疼,畢竟大家平攤,但是現在自己賭,兩千萬都是自己出,這可是我三分之二的身家,就這樣沒有了。
全部都壓在一塊石頭上,那句話真對,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我付完錢之後,就把料子裝車,坐在車上,馬玲高興的問我:“怎麼不切啊?我想看料子切了什麼色,給我點刺激。。。”
我說:“故技重施,在五爺面前切,上次買我的命,這次買瘦猴的命。”
馬玲聽了,就笑了,沒多說,心領神會,開着車,就朝着五爺的餐廳開了過去,我們到了五爺的餐廳,把料子取下來,餐廳裡有不少人,都是來瑞麗旅遊的遊客。
看到我們搬石頭過來,都好奇,議論紛紛,我們直接擡着石頭上樓,樓上的人比較少,我們找了個座位坐下來,馬玲問我:“媽的,張奇不在,這塊料子誰切?”
我聽着就搖頭了,我說:“這塊料子不能切,會卡的料子越擦越漲,現在這塊料子有了冰種的窗口,我賭他不變種,還得賭他變色,所以這塊料子只能磨皮,我把皮都給磨了,到了一半都不變種,這塊料子就贏了,裡面的色到時候也就一目瞭然了,因爲是冰種的,穿透性很好,一眼就能看出來裡面的色了。”
馬玲聽了,就說:“那趕緊的啊,別墨跡了。”
我笑了笑,讓趙奎去買一套磨石頭的工具,也就是電鑽配上一套刀口,我雖然沒有切過石頭,但是磨皮這種簡單的事,只要是賭石的人都會做。
我說:“馬玲,請五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