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說不出話來,人羣中,一個渾身溼透的男人道,“三夫人,您先放開八夫人,讓她平躺,一會兒把水咳出來就好了”。
蘇若聞言回身,她有些驚訝的道,“榮公子,是你?”
李顏夕虛弱的看向男子,她剛就覺得有些眼熟,經蘇若這麼一說,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面前的人是榮菡的親哥哥,叫榮信陽,當初軒王府夜宴的時候,他們坐在一桌過。
榮信陽出聲道,“是啊,我跟小菡過來騎馬,聽到有人掉進水中,就過來搭救了”。
蘇若馬上道,“多謝榮公子出手相救”。
榮信陽道,“三夫人不必客氣,大家都算是一家人”。
“怎麼回事啊?”
人羣讓開一條路,穿着一身紫色騎馬裝的榮菡出現,她手上還拿着馬鞭,見狀,不由得挑眉道,“呦,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蘇若面露歉色,李顏夕則是臉色蒼白,還沒緩過來,榮信陽出聲道,“小菡,別亂說話,剛纔八夫人的馬突然發了毛,把她甩到了湖中”。
榮菡不以爲意的道,“幸好是甩到了湖中,要是扔在地上,命大的也得缺胳膊斷腿的!”
榮信陽拿榮菡沒轍,見李顏夕咳出一口水來,他趕緊蹲下身子,伸手扶起她,然後耐心的詢問道,“八夫人,好些了吧?”
李顏夕覺得這口水咳出去,整個人的呼吸都順暢了一些,點點頭,她緩了口氣,然後道,“今天多謝榮公子搭救,大恩大德,寶嫣沒齒難忘”。
榮信陽道,“八夫人見外了,不過是舉手之勞”。
李顏夕沒事了
,衆人也算是鬆了口氣,不然的話,厲軒夜責難下來,整個馬場的人都得跟着受連累。
既然遇到了一起,蘇若,榮菡和李顏夕就一同打道回府,今天趕巧厲軒夜回來的早,聽說李顏夕今天在馬場的事情,他大怒,看着蘇若道,“怎麼回事?”
蘇若道,“我不知道,馬場的人說是馬突然受驚了”。
厲軒夜不買賬,她皺眉道,“馬場的馬都是受過訓練的,能說驚就驚到?那你的馬怎麼沒事?”
“我……”
蘇若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李顏夕出聲道,“王爺,不關三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厲軒夜沉着臉,他叫過南城,然後吩咐道,“去馬場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是”。南城應聲下去,一屋子的人,就這麼等着,期間厲軒夜叫李顏夕坐到他身邊去,其他的人則分坐在下手邊,蘇若顯得侷促,榮菡則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南城走了約莫大半個時辰,他回來報,“稟王爺,屬下前去馬場探查,發現今日八夫人所騎的馬,並非無故發狂,而是因爲這個”。
說着,南城從身後拿出一套馬兒所戴的繩套。
“拿過來”。
厲軒夜吩咐,南城上前遞過。
李顏夕坐在厲軒夜身邊,她也一眨不眨的看着,忽然發現厲軒夜把繩套內部倒過來,上面竟是一些密密匝匝的細小毛針,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厲軒夜的臉色當時就沉下了,南城出聲道,“王爺,八夫人駕馬的時候,一定會收緊繮繩,繮繩上面的毛針會刺入馬兒的脖子上,久而
久之,馬兒不適,一旦八夫人動繮繩,它就會下意識的發狂”。
厲軒夜忽然將繩套甩到蘇若的腳下,厲聲道,“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馬兒是怎麼無故受驚的?!”
蘇若早就在南城那一席話之後,就臉色發白,此刻厲軒夜震怒,她更是除了瞠目之外,別無他法。
李顏夕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蘇若,蘇若只是垂頭看着那繩套。
安靜的屋中,落地聞針聲,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蕁先開口道,“王爺,我看……”
“給我住口!今天誰都別提她說話!”
厲軒夜是真的動怒了,連慕容蕁的面子都不給。
其他想要開口或者看熱鬧的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垂下頭,生怕自己觸到了厲軒夜的黴頭。
厲軒夜冷眼看向蘇若,開口道,“說話!”
蘇若站起身,垂首,出聲回道,“回王爺的話,此事跟蘇若無關,我也是剛纔知道的”。
厲軒夜冷哼一聲,然後道,“一聲跟你無關就算了?是誰帶寶嫣出去騎馬的?難道還有人事先知道你要做什麼不成?!”
蘇若忽然下意識的往邊上看了一眼,榮菡馬上一臉戒備。
順着蘇若的目光,厲夜軒冷冷地望着一臉戒備的榮菡,雖然沒有直接開口責難,目光憑空多了幾分陰冷。
榮菡心中驀地一顫,一看蘇若這就是打算把自己也拖下水。
“王爺,這幾天妾身的哥哥來府中看望妾身,妾身無暇顧及府中的事,竟然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陷害八妹,王爺一定要查出來,重重地懲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