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夕搖了搖頭,誠實的說道:“我不會,我會跟隨你去。可是你這次瞞着我的這件事情,我可記在心底了。我既然決定要助你,早就已經把身價性命自之度外,況且我是你的謀士,哪裡有主君深處水深火熱之中,而謀士逍遙快活的呢,那樣我這個謀士也太不稱職了。”
歷軒夜聽着李顏夕這番慷慨之言,就問道:“以你之見,什麼樣的謀士才稱職呢?”
李顏夕笑了笑,給歷軒夜倒茶:“史書中記載歷代帝皇的上位之路都是血跡斑斑,白骨成堆。而幫着那些皇子謀士的謀士,無非就是兩種結局。第一種就是助主君登上皇位,君臨天下,安享榮華富貴。第二種就是失敗,主君被淪爲一屆皇子,階下囚,平民,或者葬身陰間,而這個時候的謀士應該不離不棄,即使葬身陰間,也是自己選擇的路。而我對你,即是謀士也是夫人,倘若你不幸,葬身陰間,那麼地獄盡頭,黃泉陌路,我陪你一同走,一同受。”
歷軒夜雖然在李顏夕酒醉之後聽過李顏夕的這番慷慨之言,卻沒有聽過她親口說出。如此情深意重,怎麼能不讓他感動。歷軒夜握住李顏夕正在倒茶的手:“我這一生有你,生死足以。”
李顏夕反握住歷軒夜的手:“既然如此,你就不必擔心我成爲你的軟助,我有保護自己的方式,也有保全你在乎之人的本事。你的這根軟助,看着很容易敲斷,可是哪裡還有如此這般容易呢?”
歷軒夜拿起剛剛李顏夕到的茶,喝了一口:“還是你泡的茶最好,如今已經夜深,我就在你這裡歇息,明日和你一同回王府吧。”
李顏夕看着歷軒夜,說道:“我自作主張處理了安惜語的弟弟,那個安家的唯一武官,而且還讓這件事涉及到蘇康的親衛。如今安家公子已經被收押於大理寺當中了。”
歷軒夜看着李顏夕說道:“你還是很在意那件事情對嗎?”
李顏夕點了點頭:“雖然說八夫人已經死了,可是畢竟當初我和她的情意還在。我也知道你如今不想處理這件事是因爲裡面涉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個不小心就可能牽一髮而動全身。畢竟夫人們那個又是沒有參與這件事情的呢,一品太師,一品將軍,二品文官,還有江湖上面有些名聲的書香世家。可是我實在是忍不了如此久,既然這件交易賠上的是八夫人的命的話,那麼交易兩端的人我說什麼也得動一動。況且這件事情我
不做,遲早會有人做,安家公子花天酒地在坊間中早就已經有了一些名聲,倘若讓對方的人處理,可就不像我這般,不涉及安家和蘇家了。倘若是他們,安家和蘇家恐怕會被搭進去的。”
歷軒夜看着李顏夕,擡起手握住李顏夕的手:“你開心一些就好,你能體諒我的難處,又能把這件爲八夫人辦的事做的這樣漂亮,而且爲我思慮如此長遠,我心感慎慰。”
李顏夕笑了笑說道:“如此說來,王爺是同意了,也不怪我自作主張了?”
歷軒夜擡起手颳了刮李顏夕的小鼻子說道:“如今你已經做了,我還有什麼能說不同意的,不過不怪你自作主張,是有些怪罪的,要罰你,罰你和我一同沐浴可好?”
李顏夕微微有些臉紅,歷軒夜看着李顏夕如此,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李顏夕擡起手輕輕的打了他兩下,取笑回去說道:“雖然王府有湯池子,可是離這裡很遠,你舟車勞頓,又受了傷,還是不要去了。我府中的浴桶又太小,還是請王爺自己沐浴吧。”
李顏夕恭恭敬敬的行禮,歷軒夜擡起手,勾起李顏夕的下巴說道:“既然夫人如此說,那就罷了吧。不過爲夫受傷在身,可否請夫人幫着伺候爲夫沐浴呢?”李顏夕剛剛要拒絕,可是歷軒夜便打斷了她的話:“夫人既然是我的夫人,不會連爲夫的這點小要求也不答應吧。”
李顏夕難得看着歷軒夜如此這般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只好說道:“既然王爺都如此下令,臣妾就只好領命了。”雖然李顏夕心中坦然,只是想伺候歷軒夜沐浴,可是歷軒夜腦中並不是如此想的,兩個人胡鬧了一陣,傳出了一陣一陣讓丫鬟聽了都臉紅的聲音。
菊兒受了點皮外傷,不過秦羽裳的傷比較中一點,元辰治完秦羽裳才幫着菊兒包紮。處理好傷口的菊兒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來到李顏夕的梅宛。看見南城和青煙都坐在院中,其他丫鬟則站在長廊之下,面上一片緋紅。菊兒走進一聽,面上也有些不好意思。
青煙見菊兒如此,笑了笑說道:“是不是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不過不要看到不該看的就好了。”
菊兒聽着青煙這句戲弄她的話,面上更紅了,瞪了青煙一眼,把劍拍在桌子上面。青煙看着菊兒面色不好,心中想着這個丫頭如今還是不要惹她爲好。就起身說道:“如今你來了正好,我去洗去我的一身血腥味,你在這裡好好的守着。
”說着就離開了,只剩菊兒的幾句呼喊。
菊兒心中有氣,就往南城身上發:“都是你遇上你就是如此倒黴,你看看我們死傷多少人。你就是一個喪門星。”
南城本來不管菊兒說什麼難聽的話,都會忍着。可是今日菊兒說的話戳痛了南城的痛處。南城的手中的劍出鞘,直接逼着菊兒而去。菊兒一手撈起放在桌面上面的劍,說道:“你竟然要對我動手,那麼我就來領教領教你這個第一護衛吧。”
菊兒這句話只是氣頭上說的狂妄之話,南城不到三招就打落了菊兒手中的劍,而南城的劍直直的向着菊兒眉心而去。菊兒看着南城這一劍來勢洶洶,帶着洶涌澎湃的殺氣。自己手中根本沒有可以抵擋之物,也避不開,就閉上眼睛等死。心中甚至想着倘若南城真的下得了手,李顏夕和歷軒夜會如何處置他,反正以李顏夕護短的性格來說,應該處罰不輕。想到這裡,菊兒甚至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還有一些幸災樂禍。
可是菊兒命不該絕,即使是南城那一劍菊兒躲不過去,即使是南城那一劍來勢洶洶帶着無上的殺氣。可是也被趕來的葬花擋下。葬花對着南城行禮說道:“南城公子,菊兒畢竟是葬花的徒兒,如若菊兒有什麼不妥,或者惹到你的地方,你大可以告訴主子或者九夫人,不要如此莽撞的就結束了一個花季少女的命。倘若主子和九夫人追究起來,南城公子怎麼和他們解釋這一切呢。”
南城收起劍,冷漠的看了菊兒一眼,說道:“請你管好自己的徒兒,有些話不能亂說,有些罪名不能亂扣在別人的身上。”南城說完就一個飛躍上了房頂。
菊兒就和南城槓起來了,看着南城的背影說道:“我就是喜歡說你了,怎麼了,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葬花揪起菊兒的耳朵,說道:“剛剛要不是我正好趕來,如今你已經是他的刀下亡魂了知不知道,你以爲他真的不敢殺你啊,他如果真的想殺你,什麼都不會顧及。我們兩個加起來都打不過她,你知不知道。”
菊兒被葬花揪着耳朵生疼,只能應下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師父你放開吧,我知道錯了。”
葬花看着菊兒認錯,才放開菊兒。葬花奇怪的看着屋頂上面的南城。她知曉,南城雖然平時冷冰冰的,可是不會輕易對菊兒出手,而且她也聽說過菊兒捉弄南城的那些事,也沒有聽說過南城有過生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