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念下的時候,三人都恭敬的鞠躬說道:“參見公主,臣等奉聖命前來恭迎公主,請公主移駕。”
徐念只是淡淡的看了看他們三個之後,就點了點頭,自然有人把徐念引進宮,徐念甚至不多看白暮景一眼,就驀然的擦身而過了。倘若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兩個人並沒有相識,沒有相交,沒有之前的海誓山盟,沒有之前的花前月下。
白暮景的手微微顫抖,他很想過去一把拉住她,問當初的事情,抱住她問她好不好。可是他不能,她如今是南曌國的皇妃,而他只是一個剛剛高中狀元的書生而已。他只能看着她離開,並不能拉住他。心臟有一個地方微微的疼,埋藏在深處的疼,雨水特別的冰冷,多少個日日夜夜苦讀詩書,只是爲了能再見你一面。白暮景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那個念念。
李顏夕就昏睡過去,到晚上才昏昏沉沉的起來,看着外面的雨還是沒有停,不由得皺了皺眉,而身旁的歷軒夜也睜開眼睛,拉着李顏夕睡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含糊說道:“如今天還早,還是再睡會吧。”
李顏夕就只好躺下,可是又睡不着,就只好抓着被褥來玩,把玩了一會,就被一隻手猛的往懷裡帶。只聽見罪魁禍首悠悠的說道:“睡不着,那麼就給你說說一件奇聞。”
李顏夕看着歷軒夜饒有興致的樣子,也不好打斷他,就點了點頭讓他說。只聽見他輕輕的嘆了口氣,說了一個故事。李顏夕聽後,右眼皮跳了兩下,顫抖的問着歷軒夜道:“你可知道這樣的一個故事,一個女人有兩個孩子,可是女人偏偏喜歡其中那個孩子,畢竟那個孩子是和心愛的人生的,你倘若是另一個孩子,你知道真相會怎麼樣。”李顏夕說完就覺得說得太露骨了一些,剛想收回口,就聽見歷軒夜低聲嘆了一口氣說道:“睡吧,明日還得接待使團呢。”
李顏夕點了點頭,聽歷軒夜的話認認真真的睡過去。一夜好夢。
醒來的時候,雨還在下,李顏夕在殿中呆了一整天,她知道徐念已經進宮,可是當初和自己交好的是徐念,而如今嫁過去的公主卻不是這個身份,李顏夕想着過去看她實在是有些不妥,就沒有過去,徐念也避嫌一般沒有過來找她。晚間的時候,李顏夕盛裝,穿了一件雖然比冊封的時候輕鬆不少的衣裳,不過也還是很重。金色的衣裳,
上面用金線繡着九十九隻鳳凰,頭上帶着金釵等物,如此盛裝,失了靈性,不過還是可以立足皇后的尊嚴。本來就是接待使團的,除了皇后之外,就沒有其他妃子可以坐在宴席之上。
宴會開始的時候,李顏夕才緩緩走進來。所有朝臣都起身,在李顏夕向着歷軒夜行禮之後,對着李顏夕行禮。李顏夕被杏冷扶着到了歷軒夜的身旁,才緩緩說道:“免。”這才坐下。
本來朝臣都以爲李顏夕這樣的一個人,當然不懂得什麼禮儀,畢竟是流落鄉野的嘛,可是卻沒有想到李顏夕如此的懂得禮儀,世家出身的小姐差不到哪裡去,讓他們微微一驚。李顏夕把朝臣的樣子收到眼中,拿起酒杯就要喝一杯的時候,卻發現酒杯之中,竟然不是酒,而是茶,李顏夕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做的,不由得有些鬱悶。
李顏夕看了看一旁的杏冷,低聲說道:“換一壺吧。”杏冷能聽到,歷軒夜也聽到了。他不平不淡的看了李顏夕,就喝了杯酒。
不一會酒壺上來了,李顏夕倒了一杯,不過還是發現是茶,李顏夕本來想喝,不過想想還是放下了,看了歷軒夜一眼。本來想噔噔他,不用想都知道是他在搞鬼,能在這樣的宮宴之上如此做的人只有是他,可是想到今晚來的朝臣們如此多,就還是忍了忍。
歷軒夜輕笑一聲,李顏夕如今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徐念今日一身水藍羅羣,頭上挽的是已經出嫁的婦人髮式,頭上帶的都是一些尋常難以見到的寶物,想來她的那個夫君應該很疼她。而今日也上了胭脂,較好的妝容。卻已經沒有了平日裡的活潑可愛,面上卻有些疲倦,想來應該是趕路的辛苦,或則是沒有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才會如此憔悴疲憊。
李顏夕心中還記掛着白暮景說要見徐念,問問她好不好。就在歷軒夜的耳邊說了,本要就應該說了,可是昨天一折騰就忘了,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歷軒夜,纔會拖到這個時候。本來以爲還要好好的求歷軒夜一陣子他纔會答應,卻沒有想到剛剛開口他就答應了,這讓李顏夕微微一楞。
轉念一想,畢竟歷軒夜疼愛徐念,想來應該是想他們都有一個結果吧。李顏夕想到這裡不由得點了點頭,誇了兩下自己聰明之外,就看向白暮景。白暮景若有若無的看着徐念發呆,目光赤裸裸,毫不避諱跟
着前來的那邊的人,讓李顏夕忍不住擔心。
宴會上面琴瑟之聲,娟娟動聽,夾雜着外面的雨聲瀝瀝,雖然曲子十分的好,不過舞姬就十分的平凡,李顏夕看了幾眼就失去了興趣。只是呆呆的看着酒杯,看着裡面外面看着和酒一樣,可是卻是茶的酒杯。琴音三迴轉,李顏夕猛的擡起頭看向那個彈琴的白衣男子,雖然面色普通,琴音三迴轉如今這個時候很少有人能彈出,倘若是月姬的話,那麼他們早就應該知道了,李顏夕心中想着,坐在哪裡的人應該就是元辰了吧。
李顏夕猜的確實沒有錯,那個人就是元辰,不過就是帶了人皮面具過來的,琴音三迴轉也是故意彈出讓她知道的。
李顏夕心中盤算着元辰爲何來,又看了看舞姬並不是紅顏閣的舞女啊,正在思量着,一個聲音就打破了平靜。一個坐在徐念身邊,長相可以的女子緩緩站起身來,身着的是南曌國的流雲裳,看樣子地位不小的樣子。不過李顏夕並不知道她是誰,或者說不願意知道。
那個女子向着歷軒夜行禮說道:“聽聞皇后娘娘是當年名動天下的舞姬,不知道能不能請皇后娘娘一舞讓我們這些在南曌沒有見過皇后娘娘的傾城之舞的人賞賞呢。”
李顏夕這才仔細打量這個女子,忽然想起來和歷軒夜去南曌的時候,這個女子曾經在宴席之中,想必應該是南曌皇室。李顏夕皺了皺眉,又看見她看着歷軒夜眉目含情的樣子,就懂得了剛剛女子爲何對她如此說,敢成是因爲歷軒夜。李顏夕本來可以委婉拒絕,可是那個女子的口中帶刺。一是諷刺李顏夕是一個舞姬。二是激將法,倘若李顏夕不上去一舞,當初聽到的都是謠言而已。李顏夕聽了也不過就是微微一笑,畢竟激將法對她是沒有什麼用的,看破生死的人難道連這個也看不開。剛要出口給那個人一個教訓,可是卻被人先出口了。
“樂姍,不得無禮。”徐念擡起頭瞪了一下樂姍,轉而說道:“即使皇后娘娘曾經是一舞傾城,可是如今是皇后,是國母,你讓國母給你助興,你把北冥皇族尊嚴放在哪裡,難道你也不把我這個嫂嫂放在眼中了嗎?”
樂姍聽見徐念一聲訓斥,就覺得面上無光,不覺得紅了臉,她看了看歷軒夜,轉而看向李顏夕,柔柔的行禮說道:“是樂姍放肆了,請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