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嘰嘰喳喳,那些女子真有幾分貨比三家的意思。舒愨鵡琻阮夢歡不參合其中,只是偶爾附和一個微笑。
等天朔帝攜着淑貴妃到來時,已是掌燈時分。花燈搖曳,每個人的面容都看的不甚清晰,空氣中飄着淡淡的酒味,朦朦朧朧,昏昏欲醉。
“過會兒,淑貴妃要下旨給你賞個封號,你照着秋嬤嬤教的做就是了!”慶王妃低聲耳語,又幫着阮夢歡整了一下衣裳和髮髻。
阮夢歡點頭微笑,對慶王妃,她的心態有些複雜。既享受了慶王妃給予的慈愛,又止不住的在挖掘過往的一切,當到了真相被揭露的那天,她又該如何面對呢?她嘆氣,將身前的一杯果酒,一飲而盡。
“這些日子以來,喜事可真不少。”淑貴妃含笑說:“先是慶王夫婦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兒,如今瓊琳公主也來了,一國一家,都是再好不過的事!陛下,妾身斗膽,想爲慶王嫡女求個恩典!”
對於一個尚未出閣的少女來說,恩典是什麼?如果是封號,直接下旨即可,何必說的這麼隆重!阮夢歡偷偷瞥了一眼慶王妃,慶王妃卻是微笑,讓她不必緊張。
“貴妃所言甚是!”“安小姐多年受苦了!”“……”
衆人投過來的視線,或豔羨,或同情,或不忿,阮夢歡處之泰然,大大方方的讓他們看。
慶王妃帶着阮夢歡行至臺前叩拜,她說:“啓稟陛下,方纔皇后娘娘想了‘萱蘇’二字,願她一生忘憂釋勞,平安喜樂。”
名字不過是稱號……阮夢歡默唸了幾遍,不得不懷疑皇后娘娘的起名能力。
但既然是皇后想到的,自然追捧的人也不少。一個人誇了,自然也有不少人附和。
“哈,姐姐,快把你的蘇萱叫出來讓大家瞧瞧,看看她跟這位像不像!”容姝笑得大聲,比之在場規規矩矩的女子,要孟浪許多。
瓊琳有些尷尬,以眼神制止未果,只得起身回稟,“婢女犯了郡主忌諱,還望陛下賜個新名字!”
滿座譁然,如果陛下御賜的郡主名號跟他國的公主相似倒沒什麼,偏偏是同公主的婢女相似,這不是在打陛下的臉麼!
“‘萱蘇’二字雖好,卻要更變別人用了十多年的名字,想必安小姐也是不樂意的!”淑貴妃想了想,說:“不如‘襄卿’二字如何?”
衆人不解時,淑貴妃掩着嘴角笑說:“安小姐一回來,慶王妃的身子就好了不少。聽說安小姐還幫着整頓內宅呢,依妾身看,這個‘襄’,是再好不過了!陛下以爲呢?”
天朔帝如有所思,目光在慶王妃同阮夢歡身上劃過,“就依貴妃所言!”
阮夢歡同慶王妃跪在地上再次叩謝,着實捏了一把汗。方纔的情景說簡單點,不過是幾個字的事情,可說實在點,那是皇后同淑貴妃的角逐!
本該是皆大歡喜的時候,有人卻感嘆了一聲,“可惜羅兄的美人圖要改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