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官千羽去了春香園,她便覺得,若是能把自己的乾淨身子給這樣的人中之龍,也算不枉此生。
哪怕以後一直身在污淖,至少此時是乾淨的。
至少此刻是幸福的。
可是上官千羽並不像她見過的那些紈絝子弟們,他根本不是爲了她的容色而來,更不是爲了眠花宿柳而來。
後來,有個長相黑瘦的小個子,對她說有機會能讓她得清河王的青眼,並且給了她一塊清河王府的令牌,她想也沒想,立刻就答應了。
可是,有清河王府的那塊令牌爲媒,上官千羽仍然沒有對她的美色稍有心動,不過,卻也因爲那塊令牌,他派人給她贖了身,還給她置了宅子安頓。
終於從污淖的青樓脫身出來,不用過以色侍人的日子,寒煙心裡又是喜悅,又是期盼,她心中充滿了希望,清河王對她也不是全無眷顧的,也許只是時機不成熟,她只要等下去,一定會有機會,只要等下去,清河王一定會發現她的一片癡情。
她不會成爲清河王的麻煩,她的要求很低,願意很卑微,她只想成爲他身邊的一個丫頭而已。
但這一等,就是半年。
這半年裡,她深居簡出,只爲了心中那一份不甘,那一個夢而已。
皇天不負有心人,今天,她等到了。
此刻,寒煙的心情十分激動。
如子陽想的一樣,王爺沒有選在白天來,而是在傍晚,這個時間點,就很能暗示一些什麼。
所以,寒煙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便迎了出來。
子陽看着花枝招展中卻又透着清新,妖嬈嫵媚之中,卻也不失清純的寒煙,心裡暗叫要糟。
這樣一個女子,定力差的男人基本把持不住,定力高的男子,也未必把持得住。何況,自家王爺選這個時段來,也不知道他是定力高還是定力低。
寒煙對着上官千羽福身,低聲道:“公子!”
上官千羽當先邁步,道:“進屋去說!”
子陽:“……”
王爺,你要不要這麼急-色,好歹也矜持一點。
寒煙眼裡一片喜悅,道:“是!”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就在子陽準備進屋的時候,上官千羽一揮袖,門啪地一聲關了,子陽的鼻子幾乎撞在門上,嚇得倒抽一口冷氣,一張臉頓時精彩紛呈。
完了完了完了,王爺呀,你糊塗啊,你這是把前王妃越推越遠了。
那個通報的婆子正捧了熱茶,準備送進去,子陽急忙接過熱茶,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
那老婆子有些奇怪地看了子陽一眼,見子陽雖然是下人服侍,但氣宇軒昂,濃眉大眼,頓有氣度,也不像普通人家的下人,雖然心中疑惑,還是把熱茶交給子陽,自己退下去了。
子陽端着盤子坐在院中的石桌前,頗有些唉聲嘆氣。
作爲一個男人,他懂,男人逢場作戲,那是常有的事,王爺這一定是在前王妃那裡沒能得到安撫,跑到寒煙這裡來享受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