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正是郭箐。
她的手中,抱着一個小小的酒罈,那酒罈精緻光滑,上面凸着“神仙醉”三個字,酒罈不大,頂多裝上三斤。
酒未開壇,可是,一股濃郁的酒香卻已經透壇而出,鑽入衆人的鼻間,那沁人心肺的香氣讓人難以忽略。
如果說之前小酒館之中的郭箐是精明能幹的,現在的郭箐,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一份從容和玲瓏。
未語先笑,讓賓至如歸,但卻又絕不會讓人覺得她軟弱可欺。
步態婀娜嫺靜,哪怕輕紗也遮不住她嬌好的容顏。
在衆人凝目中,她走到臺上,目光在臺下一轉,那些食客和拿到號碼牌進來的人似乎都感覺到她看向自己。
冷璃緊張地盯着她手中的酒罈,神情之中透着一絲不安。
因爲郭箐的出現,原本還想找他麻煩的人已經把注意力都集中到神仙醉上去了,自然也沒人再刁難他。
然而,看到那些眼前發光的人,冷璃下意識地攥緊手中的碎銀。
有錢人那麼多,而他的銀子,卻那麼少。
因爲踏雲居開方式門面,而拍賣神仙醉又是一件盛事,那些沒有得到號碼牌的人,雖然沒有參與資格,卻也是可以在門外看熱鬧的。
酒樓門前有四個小二站在那裡維持秩序,只要那些看熱鬧的人不進酒樓,誰也不會干涉他們。
郭箐目光朗朗,聲音清越,如琴音一般帶着悠揚的餘韻,雖然輕紗遮面,但聲音裡亦帶着歡快的笑意:“今日,是一月一次神仙醉拍賣的日子,謝謝大家對酒樓的支持,對神仙醉的厚愛!”
臺下衆人看着爽利美麗的郭箐,大都面上含笑。
雖然是來參與拍賣,但女老闆一月才現身一次,頗有神秘感,身段又美,聲音又好聽,就算沒見全貌,也知是姿色出衆賞心悅目的美人,酒只有一罈,能一窺女老闆的芳姿,也算沒白來一回。
郭箐的開場白不長也不短,開場白過後,她目光一轉,笑盈盈地道:“大家的目光都盯着我手中的酒罈,想必今日都是爲神仙醉而來。我若再多說耽擱大家時間,只怕要讓人覺得厭煩,那便言歸正傳吧!”
她將手中的酒罈略略上舉,道:“拍賣開始,此酒神仙醉,七蒸七釀,秘方釀造,一月只得一罈,老規矩,底價十兩銀子,競價以兩爲單位。感興趣的朋友可以開始競拍了!”
東邊立刻有人道:“十一兩。”
“十五兩。”
今日食客大多數是爲這酒而來,更不要說那二十位拿着號碼牌進來的人。
喊價聲頓時此起彼伏:“我出十八兩!”
“十九兩!”
“二十兩!”
“二十一兩!”
“二十五兩!”
……
這時,樓上一直沉寂的幾個雅間的門開了,第一間雅間裡一個下人打扮的男子走出門,道:“五十兩。”
一下子在競拍最高價上翻了一倍。
這聲音讓此聲彼伏的競拍聲有一瞬間的停頓,不過,一罈神仙醉被拍到兩百兩都是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