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柔這馬屁拍得真是不動聲色,燕青蕊美得傾城絕代,而且正值青春年華,皇后縱使當年也是個美人,而且保養得極好,論起容貌,又怎麼能和青春年少的少女相比?
可夏紫柔卻說燕青蕊這容貌,只是及皇后的三分,這可是把皇后誇得徹底。
任何人都愛聽好聽的,哪怕貴爲皇后,也聽得笑了起來,她笑嗔着看了夏紫柔一眼,道:“母后都這把年紀了,哪能和你們年輕人相比?”
夏紫柔立刻道:“母后您可不能這麼謙虛,您如牡丹,國色天香,雍容華貴,我們這些後輩,可沒母后您這種天然的高華氣度。”
皇后心情甚好地道:“你這張嘴呀,真會說話。你這麼誇母后,也不怕別人聽了笑話。”
夏紫柔道:“臣妾說的本來是事實,誰會笑話?”
倒是好像婆媳情深,把尹初月這個正版的兒媳都要擠到一邊去了,燕青蕊在一邊冷眼旁觀,見尹初月淡然站在那裡,除了五分嫺靜,三分溫婉,兩分恭順,倒也沒有任何別的表情。
皇后留下燕青蕊原本也沒有別的事,不過是近段時間,上官千羽表現出來對燕青蕊不同於以往他對別的女人那樣的態度,讓皇后心生了幾分好奇,想看看燕青蕊是個什麼樣的人而已。
上次皇宮之中,上官千羽的態度可不是那樣,這個女子能得上官千羽的心,想必是有過人之處的。
此刻她藉着和夏紫柔的說笑,卻是在觀察燕青蕊,見燕青蕊神色中規中矩,既不逾矩,又不出頭,安然淡定,如清月皎皎,如白雲悠然,的確頗有些不同。
甚至,被她獨自留下,也沒有受寵若驚的表情。
夏紫柔巧舌如簧,和皇后相談甚歡,而尹初月雖然不怎麼說話,間或之間插一兩句,卻也恰到好處,燕青蕊心裡暗暗好笑,夏紫柔自認爲自己能哄得皇后開懷,卻不知道,她終究是比不得尹初月的。
這一番皇后留下敘話,半個時辰後才結束,中間多半是夏紫柔和皇后之間的互動,尹初月和燕青蕊便只是陪襯,沒說上幾句話。
可是當燕青蕊出了皇后住的鳳棲殿,一路上所看見的目光,卻都是那些羨慕妒忌的目光。
等到燕青蕊走了,太子妃也告辭了,皇后對尹初月道:“這位燕家大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尹初月微微一笑,道:“母后,燕家大小姐寵辱不驚,氣淡心和,是個聰明人。”
皇后微微點頭,道:“嗯,看來清河王這次是真的動心了。本宮原本還以爲,清河王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在皇上面前演戲。”
尹初月眼神動了動,看向皇后,道:“母后是在擔心?”
皇后眼眸深深,卻是看了尹初月一眼,反倒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才淡淡笑道:“本宮擔心什麼?這件事,不是該你去擔心嗎?”
尹初月低聲道:“這燕家大小姐不能嫁清河王。”
皇后淡淡地道:“因爲五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