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羽淡淡地瞥了那邊一眼,道:“站住!”
綠衣女子一怔,心想這世上果然沒有什麼好人,恩將仇報的那麼多,何況是施了恩的?他想要幹什麼?也和那個賊匪三當家一樣麼?
上官千羽用刀挑起散開的衣箱中的兩件男僕衣服,在地上踩了踩,兩件原本還挺乾淨的衣服頓時沾滿了灰塵,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了。上官千羽指着那兩件衣服,對她們道:“不想死就換上!”
綠衣女子不明白這個人是什麼心思,那麼髒的衣服怎麼穿?是存心要羞辱她們嗎?
黃衣女子更是直接道:“太髒了!而且還是男僕的。”
上官千羽面無表情地道:“穿不穿隨便你們!你們可以走了。”
這時,那三當家的見上官千羽在和這兩個女子說話,以爲有機可乘,立刻貓着腰就想偷跑。
本來這時候他要是偷襲纔是最佳選擇,雖然一樣不會成功,但是一地的鮮血和上官千羽縱馬而來輕描淡寫的態度,讓他嚇破了膽,此刻他只想逃命。
但是,他腳下才一動,突然白晃晃,冷嗖嗖一樣東西從他的耳側過去,釘在他面前的地面,那竟是一把刀。
感覺到剛纔鋼刀貼面的冷意,這三家當嚇得一激靈,差點尿了褲子,他雖然是落草爲寇,也不過是因爲災年亂世,仗着會幾手拳腳工夫,欺壓良善,又和別人狼狽爲奸,佔了這個山,做了三當家,平時出去嘍前呼後擁,遇上普通商旅,一大幫的嘍先把別人嚇個夠嗆。
現在嘍全死光了,那玄衣男子身上散發的冷冽殺氣好像要把人凍結一般,他哪裡還敢對抗,自然是要逃上山去,好叫了大當家二當家過來找回場子。
可是,這一把鋼刀,卻把他的希望都抽沒了,要是這刀釘在他的身上,不早就是個透明窟窿了嗎?
他趕緊回頭,撲通一聲跪下來,鼻涕一把淚一把地道:“這位壯士,我們都是淮陽郡的災民,這不是爲了討一口飯吃嗎,求你大人有大量,放了小人吧。”
那兩個嘍更是磕頭如搗蒜。
而那邊,那綠衣女子咬了咬脣,突地把那兩件髒得看不清樣子的衣服撿了起來,黃衣女子低聲道:“姐,太髒了,叫我穿這個,我纔不幹!”
綠衣女子低聲道:“妹妹,穿上吧,穿上安全!”說話間,還從地上抹了幾把灰,往自己白嫩的臉上抹。
黃衣女子驚訝地看着她,她又抹了灰往妹妹臉上抹。
黃衣女子真躲,綠衣女子嚴肅地道:“妹妹,想不想活着去見舅舅?”
黃衣女子年紀小得多,又經歷了剛纔的大驚嚇,此刻姐姐面容嚴肅,聲音嚴厲,她怔怔地點頭,綠衣女子已經抹了她一臉灰。
姐妹兩個穿上髒得不像樣子的衣服,臉上又滿是灰,還打散了頭髮,整個看起來,就和乞丐差不多了。
那綠衣女子看了上官千羽的方向一眼,見上官千羽沒有阻止的意思,低聲對黃衣女子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