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在一片對上官千羽的祝賀聲中退了朝。
皇帝的心裡好像有一百隻小老鼠在撓,他一拂袖子,回去龍馭殿。
離開之時,看見上官千羽笑容清淺地接受着羣臣的祝賀,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鬧心。以前怎麼沒覺得上官千羽這麼不順眼?
以前他把自己定位在皇舅的身份,根本不知道前太子還有個嫡子的事,所以他樂得做個慈祥善良,收買人心的皇舅舅。
可是現在,想到那種可能,在自己的利益面前,他恨不得馬上把上官千羽斬於午門。
可特麼的當衆斬殺四品以上的大臣,總得有個理由。
哪怕實在沒有理由,莫須有的也得弄一個,比如惹得他不高興什麼的。
現在,連莫須有的理由也難找。
上官千羽,你好奸險!
皇帝氣哼哼地進了龍馭殿。
國師回朝的事,還沒有當着朝中大臣公佈,昨天兩人商議過了,國師回來的消息不必急着公佈,還是在暗處更好一些。
必要的時候,國師可以親自動手,去把上官千羽暗殺。
當然,對於上官千羽的身世,皇帝還是要再去查控一番的。
早在昨天,他派出的暗衛,已經奔赴雲州了。
當年,上官悠寄和皇甫靈兒就是在雲州守邊,先皇薨逝,皇甫靈兒兩人回來奔喪,但路程遙遠,當然是沒有趕上,不過是去往皇陵燒了幾柱香。
他派人去看看,會否當年的皇甫靈兒根本沒有懷孕,這個孩子是憑空冒出來的,如果是這樣,那就能百分百確定上官千羽就是那個嫡子。
不過,現在上官千羽雖然有嫌疑,國師仍然在查當初先皇暗衛可能接觸的勢力中這個年齡段的人,一一排查。
畢竟,也可能上官千羽仍然像皇甫瀚一樣,只是一個擋箭牌,他們不能被帶歪了方向。
而這些天裡,上官千羽就在京城之中,好生待在他的清河王府。
清河王府又迎來了兩波暗殺,不過,那似乎只是試探性的,只是在外圍,就被清河王府守夜的府衛給發現了。
據說,受到這樣的待遇的,還不止清河王府,京城裡好幾個大臣家裡,都被“小賊”暗中光顧。
皇帝當着滿朝文武,龍顏震怒地把京兆尹怒斥了一頓,新的京兆尹是五皇子不久前安插上去的人,還沒撈到什麼油水,反倒擔了不少驚,受了不少怕,此刻只知道瑟瑟發抖地跪在朝堂前,一個勁地道:“皇上恕罪,皇上饒命!”
皇帝目光在滿朝文武面上掃過,似悵惘似嘆息地道:“京城之中,尚且如此混亂,朕還能指望何人?”
七皇子在一邊事不關己卻又挑事地道:“父皇,這京城地面不安穩,京畿衛也是有責任的,怎麼清河王去賑災之前,京城裡一切安穩,如今回來了,京城裡反倒亂了?而且,連清河王府都受到波及,看來,這些肖小們是想見識一下清河王的本事!”
皇帝於是把和顏悅色的目光投到上官千羽的臉上,十分慈祥地道:“千羽,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