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道:“師父,我該如何磨練?”
乾坤子淡淡地道:“以血浸養,以殺磨練!”
皇甫月不解,這些年,她殺的人很多,手中沾的血也不少。
乾坤子把她的疑惑盡皆看在眼底,他緩聲道:“三天之內,爲師要你抓回九九八十一名小兒,兩至五歲,在第三天夜裡,爲師爲你練心!”
皇甫月道:“好!”
乾坤子轉身往外走,但是在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卻又回頭看了她一眼,含笑道:“小月月,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成大事者,必須要有常人難及的心境。哪怕容貌真毀,不能恢復,又有什麼要緊?”
皇甫月一怔,眼裡現出一片思索之色,乾坤子大步跨出房門。
他道袍在身,腳下輕捷,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過了片刻,皇甫月安靜地從房中出來,她臉上蒙着一層輕紗,遮住了猙獰的疤痕,神色冷靜,好像之前在房間裡發狂的那個人根本不是她。
站在門口,她沉聲道:“來人。”
在院外候着的下人急忙過來,皇甫月神色淡漠高冷,淡淡地道:“把房間恢復原樣!”
說完,她就走了出去。
下人們看見滿地狼藉的屋子,這屋子裡連桌椅都被砸爛了,整個房間真是空得不得了。
不過,公主府的倉庫裡,自然有替換的東西,就算沒有,出去買就是,有銀子,沒有辦不到的事。
公主府的建築,有好幾處如同殿堂的寬大殿宇,這是皇甫月處理日常事務的地方,在其中一個殿中,皇甫月開始處理已經堆放很久的事務。
自豐州回來,她就被銀面郎君毀容,這幾天都在崩潰一般的情緒之中度過。
師父沒有來,父皇派人來過,太子和五皇子都派人來過,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親自前來探望,一一被她趕走,她誰也不想見。
甚至包括上官千羽。
當然,不想見上官千羽的心境不一樣,她是不想他看到自己丑的樣子。
但是,當知道上官千羽真的沒有來過,甚至連府上都沒有派人前來慰問一下時,她的心裡又十分不舒服。
千羽哥變了。
因爲燕青蕊,因爲他身邊的那些女人,他變了。
這不是她認識的千羽哥。
皇甫月深吸一口氣,叫來幾個人,一一吩咐了幾句,把他們派了出去。
出了五公主府,乾坤子去了一個地方。
菩提寺。
他離開京城之前,菩提寺中就有一位虛雲禪師每三年開一次法壇會,然而,那虛雲禪師十分神秘,很少有人能見到他的真面目。
那時候的菩提寺,也不過只是個隨處可見的寺廟而已。
但是沒想到等他離京,竟然會得皇上封爲京城第一寺。
這些年裡,菩提寺越發的聲譽鵲起,在京城百姓心中,地位頗高。聽說還有人把虛雲禪師傳說爲活神仙。
乾坤子並不信這世上有什麼神仙,但是那個虛雲禪師,他卻是必須去見一見的。
他沒有見過虛雲,但是心中卻隱隱有一種此人非見不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