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目能視物的時候,眼前的景物已變,她已經不是坐在船上,而是坐在一個蒲團之上。
她的對面,坐着夏侯昊海。
夏侯昊海睜開眼睛,頗爲嚴厲地看了燕青蕊一眼,指着右邊,沉聲道:“打開那道門,一路過去,有我夏侯世家歷代先祖的武功心得,精絕招式,以及對武學的參悟與體會。”
燕青蕊道:“我知道了!”
夏侯昊海道:“你在禁地的時間是三天,三天過後的子時,我自會來接你。你要有自知之明,不可勉強,貿然修習高深武學,走火入魔便是自取死路!”
看來夏侯昊海以爲她想進入禁地的目的,只是因爲想修習夏侯世家的高深武學。
誠然,能在底蘊如此深厚的世家的核心禁地裡去參悟那些高深武學,哪怕只是看懂一點點,也是受益一生的事,不知道多少人一輩子夢寐以求。
可燕青蕊並不稀罕。
她在意的,只是小清雨的安危。
看着夏侯昊海要走,燕青蕊突然道:“大舅,二舅當初到底是怎麼死的?”
夏侯昊海猛地回過頭來,他冷着臉道:“已經過去這麼久的事,還提他做什麼?你要把這三天時間,用來聽故事嗎?”
燕青蕊看着夏侯昊海冷寒的目光,淡然一笑,道:“當然不!”她走過去,打開右邊的門。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間石室,然而,打開右邊的門,見到的,卻不是一條路,而是一個懸崖。
如果她心急,一步跨出,是否就是粉身碎骨?
她臉色微冷,回過頭。
卻見夏侯昊海脣邊有一絲冷意,道:“好自爲之!”說完,他按動機關,就在燕青蕊的眼皮底下不見了。
在他消失之時,燕青蕊很明顯地看到他眼裡的輕視和幾分不耐煩。
只有一間密室,夏侯昊海指出的路,卻是一片懸崖,懸崖下面,雲蒸霞蔚,不知道有多深。
難道夏侯世家並沒有誠意讓她在覈心禁地參悟?
既然這樣,夏侯昊海剛纔又何必多說那番廢話?
可若不是這樣,這一片懸崖怎麼解釋?
燕青蕊坐回蒲團之上,她想到事情不會有那麼順利,但是,卻沒想到要面臨的卻是這樣一個局面。
難道是這密室之中另有機關暗道,可以通向真正的核心禁地?
是夏侯昊海對夏侯重錦的陽奉陰違?
燕青蕊閉上眼睛,回想着剛纔的點滴,可惜沒能看清夏侯昊海到底是按動了什麼機關,纔會憑空消失。應該是某個陣法。
她甚至覺得,也許夏侯昊海並沒有消失,只不過,她現在在陣中,而他在陣法,她的一舉一動,或者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燕青蕊雖然閉着眼睛,卻在心裡計算着方位。
然而,不論怎麼算,按一般的陣法而已,西邊那道門,的確就是陣門所在。可她看到的,卻是懸崖。
燕青蕊站起身來,她再次走到門邊。
好陰險的夏侯昊海,唉,這個人是她嫡親的舅舅,如果可以,她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的舅舅?
燕青蕊一步向懸崖下面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