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珩冷然相對,不回答他這種沒意義的話題,言簡意駭:“你是繼續打,還是認輸?”
百里澤木像聽見了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哼聲道:“認輸?南宮珩,你好大的臉。就算繼續打下去,也不過一個平手而已,難道你還想勝過我不成?”
南宮珩神色淡淡,卻透着一股壓迫的氣勢,聲音如金玉相擊:“你如不信,爲何不打?”
百里澤木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南宮珩,和二十年前一樣,你只會逞匹夫之勇。上兵伐謀,我豈能與你作爲無謂之爭?”
南宮珩雖有猜測,卻並不知道他到底私底下有什麼手段,不禁道:“什麼意思?”
百里澤木目光掃過全場,森然冷笑道:“你害死樂兒,今天,你夏侯南宮兩大世家,都得給樂兒陪葬!”
蘇樂兒明明是燕青蕊殺死的,但是此時,百里澤木卻說是南宮珩害死的。
南宮珩當然不會和他爭執這些,在他看來,即使燕青蕊不殺死蘇樂兒,以後他亦會爲瑾瑜報仇,一樣會動手殺她。
再說,他分明是早就定下了毒計,那時候蘇樂兒可沒死,不過是爲他的卑劣行爲找一個藉口而已。
南宮珩凜然喝道:“百里澤木,你果然和二十年前一樣陰毒,你到底設下了什麼詭計?”
百里澤木只是冷笑,突地一伸手,放出一枚信號煙花。
那煙花在天空劃了一條長長的紅色軌跡,卻並不炸開,可是天空之中,拖着又粗又長的尾巴,方圓數十里都能看到。
隨着這煙花彈放出,在煙雲峰的西面和北面,突然出現了幾百個黑衣人,他們竟是從那如懸崖一樣的地方翻上來的。
而他們到得峰上之後,立刻分散開來,拿出背上的長弓,張弓搭箭,向中間推進。
迎着日光,可以看見那箭尖上,有藍汪汪的光。
這是淬了毒,見血封侯的毒箭。
而這些黑衣人,原本人數衆多,幾百人毒箭齊發,那會是什麼場面?
燕青蕊和上官千羽對望一眼。
南宮珩看到那些弓箭手,知道是七魔宗預先埋伏,那兒並不是上峰的路,而且是難攀的懸崖,想必他們早前就已經在那裡動了手腳,從峰頂垂下繩索,或者搭好了攀爬的梯,今天這所謂的十場比鬥,不過是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掩護着這些人從峰下爬上來而已。
南宮珩喝道:“百里澤木,就算七魔宗與兩大世家有恩怨,這些觀戰的江湖同道可與你們並無怨仇,你們想要亂箭齊發,就不怕誤傷嗎?”
百里澤木冷笑道:“箭支無眼,若有誤傷,也是時運不濟,難道還要怨怪本宗主不成?”
那些圍觀的人聽了這無恥的話,一個個破口大罵。
歷來在煙雲峰頂決戰的人都是光明磊落,不論勝敗,輸贏都沒有不認的,而輸贏一分之後,也必有了斷。
可這百里澤木,真是開了無恥的先河,十場比鬥,他們贏兩場輸五場,最後一場他又避而不戰,就是不承認輸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