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蕊感受着丹田的氣息漸暖,身體慢慢恢復正常,她明白,那是臨淵金劍魚之功。』
果然是生死人,肉白骨的絕品靈藥。
她剛纔和死了真沒有什麼區別,只多了半口氣,可是,一條兩寸餘長的臨淵金劍魚,就把她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寒火毒的毒氣,似乎也解了,因爲現在她全身暖暖的,泡在水中,竟有說不出的舒適和愜意。
她閉着眼睛,感受着臨淵金劍魚在她的胃中化爲強勁的藥力,流向四腳百骸。
她的皮膚,毛孔,原本能捕捉到極微量的空氣,讓她在水中能保持更長時間的呼吸不至於窒息溺水而死,此刻,她卻感覺到那些微量的空氣,增加了十倍有餘。
她一點也不用擔心水中的空氣不足了。
之前喝過兩口魚湯,就覺得受益非淺,現在吃了整條魚,那藥力又何止十倍?
一直緊緊盯着河面透出金光的地方的虛雲和文天機,突然現那金光四散,接着,便消失了影蹤。
這些魚少量在一起的時候,身體裡的金光是不會從河水中透上河面的,除非它們自己游到河面。
但若是大量聚在一起,才能達到金光在水下也能透水而出的效果。此刻,顯然那些魚已經散了,沒再大量聚集。
虛雲看着文天機,道:“什麼情況?”
文天機沉吟道:“兩個可能,一是臨淵金劍魚已經吃掉了她身體裡散的寒火毒,她已經死在湖底;另一個可能,她已經生吃了臨淵金劍魚,解了寒火毒。”
虛雲不抱希望地道:“有沒有第三種可能?”這兩種可能的結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文天機搖頭,道:“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虛雲默然看着河水,河面一片風平浪靜,好像什麼都不曾生過,不曾有人帶着寒火毒躍入河中,不曾有一羣臨淵金劍魚匯聚。
躍入河中的那個人也許已經死了,已經永遠地消失在湖底。
也許她還活着,但是,生吃下臨淵金劍魚之後,她活着,未必會比死了好多少吧?
虛雲默默地嘆了口氣,難道一切都是天意?真是天機難測,天意難料?
文天機也默默無語,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忘憂河中,竟然有這麼多的臨淵金劍魚。
那魚繁殖能力極差,而且長勢極慢,一年也未必能繁殖出一條,十年只能長一分,百年才得一寸,那還是長得快的。
他也偶爾看見母魚會引幾條水在水面悠遊,他一直以爲河裡的臨淵金劍魚不過十條。
剛纔的一片金光,那麼強烈,那麼寬廣,那至少是幾十上百條。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臨淵金劍魚不能生吃。這麼多年的精華積聚,又豈是一般人所能承受?
煮熟來吃時,自是生死人肉白骨的靈藥,生吃時,卻是讓人生不如死,如墜地獄的毒藥。
可是,燕青蕊很可能吃了那毒藥。
她的命運會是怎麼樣,文天機不知道,他的名中雖帶天機,卻不能真正知道屬於燕青蕊的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