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起日落。
日落日起。
一日時間,總是過得如此匆匆。
赫連夜華與千輕都覺得在一起並未說些什麼話,竟然已經到了第二天。
第一縷曙光照進來房間的時候,所有人卻都已經洗漱完畢站在了大殿裡。
千輕的腹部更加明顯,小臉上明顯帶着紅潤,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昨夜兩人在一起的非非,看着司幽冥和夏青那明顯帶着促狹的眼神,千輕略有些不好意思。
赫連夜華一手攬着千輕的腰肢,一邊用冰涼的眼神掃視司幽冥與夏青,然而幾人在一起時間太長,明顯赫連夜華的冷眼有些失笑,那兩人該如何嘲笑還是如何嘲笑。
直到雲染突然急匆匆衝了進來,大殿裡的氣氛才被打斷。
“哎呀,雲染兄,你怎麼纔來?”
少了司幽問天與小三的骨灰,司幽冥比之以前痞氣更足了。
雲染滿臉焦急,“靈兒不見了!”
“什麼?”
大殿裡所有人立馬臉色大變,尤其是赫連夜華,靈兒竟然能夠在聖域消失?
“有誰能夠來到這裡劫持他?”
“不是劫持,是他自己離開的。”雲染說完這句話,嘆了口氣,將手中一封信交到了千輕手中,那信明顯是靈兒所寫,上面歪歪扭扭只有幾個大字,媽咪,我得到消息,獸族有人壞人,我要回家了。
回家?
“獸族在哪裡?”千輕立馬開口。
“去逐鹿之夜,正好順路。”赫連夜華當機立斷開口,緊握住千輕的手,“不要着急,靈兒會沒事的。”
“嗯!”千輕亦是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微微嘆了口氣。
事情總是一件接連一件發生,讓人應接不暇,這一趟大荒之旅竟然所有事情都超出她的預料。
魅族裡,明明知道被人利用,可是血族與魅族卻是不得不損兵折將,那些事情已經讓千輕有種無力的感覺。
一切都不能穩操勝券,讓她的心情變得有些急切。
“不要着急,”赫連夜華明白此刻千輕的心情,所以在此開口,“這件事情有很多蹊蹺之處,我們邊走邊想吧。”
幾人立馬上路,白龍馬馬車就等在外面,馬車之上。
赫連夜華看着雲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靈兒不見得?”
雲染清澈的眼睛裡有些躲閃,“昨晚。”
“靈兒不是一直與你睡一個屋麼?怎麼會消失不見了,你到今日才說?”司幽冥詫異。
雲染嘆了口氣,“我昨夜有些心煩,所以一個人在外走了走,等到天亮回去的時候,發現房間裡被子都未打開過,這纔看見了桌上的紙條。”
靈兒一向乖巧懂事,從未讓千輕操過心,所以雲染只是對靈兒交代了一句便出去了,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些事情。
雲染說道心煩的時候眼睛瞥了千輕一眼。
千輕卻只以爲師傅是爲了救母親所以才心慌意亂,並未注意,也並未追究,只有赫連夜華看着雲染的眼睛略微深沉了幾分。
“靈兒來到大荒一直沒有與外界的人聯繫,他怎麼會知道獸族有危機?昨晚上是不是有人跟他接觸了?”赫連夜華凝眉提出問題。
千輕擔心靈兒,心都有些亂了,聽到赫連夜華的話,這才反應過來,看向了雲染,等待着他的解釋。
“我也不知道。”雲染嘆了口氣,“是我沒有照顧好他。”
“師傅,不能怪你。”千輕趕緊開口,生怕雲染自責,“是我,是我負責照顧他,這段時間卻是冷落了他。”
千輕說到這裡,這纔想起,自從遇到靈兒以來,雖然他名義上的確是喊自己爲媽咪,然而當年自己便將靈兒交給未央宮看管,其後又是雲染管理靈兒,自己的確是太不負責了。
“這件事情誰也不怪。”赫連夜華立馬開口,聲音沉穩,聽着能夠讓人心靜,他一雙手握住千輕冰涼的小手,在掌心仔細揉搓,似乎想要將她心中所有冰冷劃去。
“敵人算準了這件事情,所以無論我們多麼仔細,總會出問題。腿長在靈兒身上,他想去哪裡就去那裡。且大荒裡的人,雖看上去只有五歲,然而論心智,靈兒怕是與一個成年人一樣了。我只是好奇,究竟是誰將他劫走。”
赫連夜華的解釋,讓千輕稍稍減去心中的自責,她垂下眼簾,並沒有將手從赫連夜華手中抽出來,只是淡淡道:“靈兒乃是獸族之王,據說身上血液具有淨化一切毒素的作用。我想如果靈兒沒有回到獸族,那麼就必定是被人擄走了。”
“中毒?”赫連夜華聽到這裡眉頭微蹙。
司幽冥與夏青兩人四隻眼睛盯着千輕與赫連夜華握在一起的雙手,目露豔羨之色,卻只能在心中無聲嘆息。
這個世界上,有資格坐在她的旁邊,有資格這麼握着她手的人,只有赫連夜華一人了。
白龍馬飛行的速度很快,很快就來到了獸族上空。
還未走進,獸族便已經發現了不妥之處,隱隱有虎嘯聲傳上來,似乎對陌生侵入者的警告。
獸族位於一片密集的森林裡,只是從上空看去,能夠看到獸族正中,有一個宮殿。
那應該是萬獸之王的所在。
其實靈兒並不是獸,亦是人。之所以說他是獸族之王,是因爲他能夠馭獸。
馭獸之道在乎血脈的傳承,加上馭獸之法,靈兒家族的人便成了獸族之王。
而關於馭獸之道,千輕多少了解一些。
因爲當年天雨國慕容皇族的祖先便是馭獸之人,亦是出自大荒。所以千輕與慕容謹從小便學習了一些馭獸之道。
幾人緩緩下落,森林裡便突然一陣陣的煙塵滾滾,定眼望去,便可以看見森林裡各種猛獸齊聚宮殿周圍,擡着頭警惕看着侵入者。
白龍馬仰天長嘯一聲,然而下方獸族卻並無表動,依舊站在那裡,讓白龍馬不敢下去。
千輕看見這幅樣子微微一笑,手指一翻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短笛。
那短笛晶瑩剔透,乃是慕容家族馭獸之法寶。
千輕將笛子放到嘴邊,一段詭異的音樂突然響起,那音樂忽高忽低,幾不成調,人聽見只覺得心情煩躁,然而下方的獸族,卻漸漸有了動作。
所有仰天怒視的猛獸開始慢慢匍匐在地上,仰着頭嗚嗚的叫着,好似對上面的人有所畏懼。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清嘯發出,那嘯聲好似是人用嘴吹出的,周圍的猛獸聽到這聲音毫無猶豫的立馬轉身,向周圍森林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