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目光閃閃地朝秦芷兒望着,眼底裡全是崇拜。
“主子,你真是個天才!”
秦芷兒不好意思摸了摸鼻頭,“小黑,你別拿這眼神望我,我慌得緊……”
小黑收了目光道:“主子,你以後可得教教我,您不知道,我從小的希望,就是成爲了個屢破奇案的捕快!”
秦芷兒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心想一個女人有這種願望,還真是奇怪。
這十二女騎原就是李迥挑的一些奇奇怪怪天賦異稟的女子組成,以不同常理的方法進行封閉式的訓練,她有這種想法,倒也不出奇。
秦芷兒心底裡得意洋洋,嘴上卻極爲謙遜。
兩人在屋子裡客氣了一番。
秦末染在內室聽她們分析得在情在理,後悔得不得了,沒有用水仔細地清理那地板上的血跡,被這個人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之後便查了出來了,又聽這兩人談起牆上被衣櫃擋住的空牆,心知那如娘一定是逃了,心底裡更是着急。
她還想聽聽那人有什麼猜測,哪裡知道這兩人東扯西扯的,在屋子裡吹捧了起來。
她就不耐煩了,心想知道了如娘沒死,等她聯繫到自己手裡殘餘的人馬,就能查得出來了,倒用不着這兩個人了。
想着,她殺心又起。
秦芷兒可沒有想到在幾個呼吸之間,她已經被人放在心底裡殺了好幾次了。
她又在屋子裡轉了兩圈,再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就往屋外走了去。
才走兩步,小黑一下子攔在了她有前邊,利聲道:“什麼人,出來!”
內室的秦末染嚇了一跳,以爲兩人發現了她,把她往懷裡伸了去。
外邊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兩位,是我,我是榮國公府的,剛剛在外邊聽了你們的分析,實在是佩服得緊。”
秦末染見兩人並沒有發現她,抹了把額頭冷汗。
這屋子旁邊的隱藏着的人可真多,今兒個不能殺死這兩個人了。
秦末染身子往後縮,準備退出這屋子。
那男子閃出了廊柱,露出面容來,向秦芷兒兩人拱了拱手。
秦芷兒一見那男人,便覺有點熟,皺眉一想,就認了出來了,道:“你是秦勇?”
那男人點了點頭。
秦勇是秦家的家生子,給謝氏送藥膳之時有他的身影,又和青焰有勾結,與花子虛的發狂彷彿也有點兒關係,在許多事件當中,都有他的影子。
秦芷兒曾經派人盯着他,卻沒有查出什麼來。
今日他卻在這裡出現?
“想不到公子還認識我?”秦勇閃動目光,看着面前的秦子欽,他是與榮國公一起來的,進了莊子之後,榮國公與另外一個暗衛去了莊子南邊,他便找藉口來到北邊搜尋,見到屋子有人,躲在後邊聽了許久,心底裡暗暗爲這兩人的分析叫絕。
想不到這秦子欽,卻有這樣的見識?
要不要處置了他?
這夾層牆的秘密,可不能暴露了出來!
秦芷兒知道秦勇送過藥材給謝氏,自是認得秦子欽的,被人認了出來,也不着急,道:“秦勇,我乾爹也在這兒?”
秦勇點了點頭,道:“榮國公去了南邊查找了,莊子南邊有燭光。”
彷彿沒有看到秦通眼底裡的殺意,秦芷兒笑了笑,“秦勇,我妹妹住進了榮國公府了,你是知道的,榮國公府人多嘴雜,總有些消息傳來傳去,傳到了妹妹的耳裡,我便替她來看看,也替乾爹分憂。”
秦勇眼神一閃,‘他’這是在告訴自己,他來到這裡,許多人都知道的?
看他身邊那一位,神光內斂,還是位高手?
再仔細看去,那位小哥兒很面熟,有點兒象平樂郡主身邊的黑雲女騎?
秦勇吃了一驚,打消了腦子涌起的殺意。
秦勇道:“大公子要不要向榮國公打聲招呼?”
他緊張地盯着兩人,這兩個人最好馬上就走,走了之後,他才能毀了這間屋子,把所謂的夾牆燒了,再慢慢兒想辦法讓榮國公不相信秦子欽的話!
他在榮國公身邊許多年了,榮國公的脾氣,他了解得很,對這個繼子,只不過是看在賢德太后面上,有表面上的情份而已。
榮國公心底裡惦記的,還是他多年前失去的這一雙兒女。
彷彿聽到了他心底裡想的一般,‘秦子欽’道:“乾爹那兒,就不用告訴他了,免得他擔心,秦勇,天色已晚,我們就先回去了。”
秦勇大喜,道:“小的送秦公子出去。”
“不用,不用,你先忙着,我們自己走。”秦芷兒笑咪咪地道。
說着,兩人便往門邊走,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長廊盡頭。
秦勇再等了幾分鐘,見兩人確實走了,從懷裡掏出個火摺子來,打翻了屋子裡的煤油燈,將木板擊碎,又將那些容易燃燒的東西堆在上邊,準備點火。
秦末染聽到屋裡面的動靜,早悄悄兒地翻窗出去,到了後窗邊了,看見這男人這番作爲,心底裡嘀咕了起來。
這秦勇,是蟻巢的低等成員,青焰把他的家人控制在手心裡,讓他替她辦過幾件事,他這是在替青焰毀了證據麼?
只可惜了那門框上塗的毒藥,沒能要了那兩個人的性命。
秦末染暗自可惜。
屋子裡,火摺子的火光把秦勇的面容照得明暗不定,他一揮手,就要把那火摺子往屋子裡丟了去。
可那火摺子還未落地,就被人接住了,他手上一麻,膝蓋一彎,就跪倒在地。
火苗把那人的面孔顯現了出來,可不正是秦子欽?
秦芷兒拿着火拍子,笑得很有幾分得意洋洋,“秦勇,你打算燒了這屋?你到底是爲誰辦事?”
秦勇冷冷注視着她,“大公子,你說什麼,奴才不懂。”
他掙扎着想站起身來,小黑手指一點,他身上如針紮了一般的痛,頓時軟倒在地。
“秦勇,你到底想做什麼?”秦坊與另外一個人大步從門口走了進來,面容冷肅。
秦芷兒向這便宜乾爹行禮,打了聲招呼,“乾爹,您總算來了。”
秦坊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倒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