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道:“那是當然的,如若不然,秦大公子在術中失血過多死掉了,可不關我的事。”
秦子欽聽了兩人的對話,有點兒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了,嚇得魂魄都沒有了,“你,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穆傾城掃了一眼秦子欽,看着他那張與秦芷兒一模一樣的臉,無端端便覺一陣煩燥,上前一步,撫在了他的臉上,道:“秦子欽,誰叫你長了一張和芷兒一模一樣的臉?”
秦子欽抖着聲音道:“穆傾城,你到底想幹什麼?”
穆傾城縮回了手,拿起架子上的布巾子擦手,道:“幹什麼?我在幫你,幫你改變你的人生,你不知道麼?”
“改變人生?”秦子欽越發的驚慌,“不,我不需要改變人生。”
小白在一邊大聲道:“秦子欽,你別信他的,他們想將你變成女人,代替郡主,他想把郡主劫走,如此一來,九王便不會追查下去了……”
她話未說完,穆傾城一彈指,指風擊在她的喉嚨之上,把她的話語封在了喉嚨裡了。
秦子欽聽了這話,肝膽俱裂,“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醫術,不,我不相信……”
象是在想要欣賞他的驚恐一般,穆傾城反倒自己解釋了起來了,“怎麼會沒有?你瞧瞧,我對你可好了,千年人蔘,萬年靈芝這樣的靈丹妙藥都替你找了回來了,動完這醫術,不到十天,你便會恢復如初,只不過,不能站起身來了,你也不需要站起身來,到時侯,我弄一場災禍,把秦芷兒引了去,讓那場災禍在李迥面前發生,讓他看着秦芷兒被砸倒,再把你放進去,你便代替了她了,半身不邃,躺在牀上不能起來,也不能說話,李迥只以爲你就是秦芷兒,成了這幅樣子,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還想娶她?而真正的你,你的那條斷腿,我已經叫人送給了秦芷兒了,我會讓人把你的身子切成一段段地送了去,她只以爲你死了!”
秦子欽明白了,穆傾城要自己成爲一個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人,如此一來,他代替了妹妹,而妹妹卻被他擄走,李迥便不會追查下去。
他用他把李迥拖住,將所有人的視線全吸引到了他的身上,妹妹的下落不會有人追查。
“你是個瘋子!”秦子欽渾身冰涼,大聲地道,“你擄走我妹妹也沒有用的,她永遠都不會喜歡你,她看到你就噁心!”
穆傾城笑了笑,道:“她喜不喜歡我,有什麼關係?我喜歡她就成了,我會一輩子陪着她,等我們老了死了,再讓人用我們的皮製成最華美的燈籠,我們便能永生永生相陪了。”
秦子欽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小白被封了啞穴,說不出話來,眼眸當中卻不停地流下眼淚。
青焰聽了這話,也打了個寒顫,這個她們從小養到大的男人,比她們兩姐妹都要狠,都要殘忍。
縱使她們有千年不滅的靈魂,有幾世的人生經驗,見過無數兇殘之極的人物,但聽了穆傾城的話語,也止不住心底發寒。
永生永世,這個男人,也想着永生永世?
青焰嘴角掛了絲譏諷,永生永世,當真那麼好麼?
穆傾城欣賞着秦子欽慘白的臉,手指一揮,把小白的啞穴解開了,道:“你不願意用金針給他止血也就算了,反正手術之後,他活不活着,都沒有關係,不活着,李迥得到的就是具屍體!”
小白臉色也刷地一下變白了,她明白了穆傾城的話,她若不幫他用金針止血,秦子欽就會死。
她轉動眼眸,望向了秦子欽,秦子欽高聲道:“小白,你別聽他的,如果變成這樣,我寧願死!”
穆傾城道:“變成這樣?變成哪樣?你早就在變了,卻還不自知,真是可憐。”
秦子欽大聲道:“你胡說,我怎麼變了?”
青焰興災樂禍,看着那張與秦芷兒一樣的臉露出恐慌之色來,就如同秦芷兒露出了驚慌之色來一般,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
她要把面前這個男子,動手術,製成女人,那麼,秦芷兒就不會存在了,她心底裡的這根刺,終於要被拔去了。
面前這人雖然不是秦芷兒,但能從他臉上看到同樣的恐慌神色,也不錯。
“你還不知道麼?前段日子,你妹妹替你找來的那些藥,只以爲解了你身上的毒了,卻不知道,那些毒,只是潛伏了起來了,近些日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話特別的多?還經常忍不住要發脾氣?象個老年女人一樣?”青焰掩着嘴吃吃地笑,“秦芷兒只以爲你不象以前那麼女裡女氣說話,擺蘭花指了,體內的那雌性激素就消除了,卻沒有想到,那藥性卻是更深的隱藏了起來,只等着我替你徹底改變呢。”
秦子欽面若死灰:“我早就在變成女人了?”
小白見他象完全喪失了鬥志了,急了,“公子,你別聽她的,你體內的確還有那毒性,但我已經替你去除得差不多了,只要再隔幾個月,你便會好的!”
青焰咬牙切齒,道:“原來是你,難怪我檢查了他的血液,他體內的黃體酮濃度不夠,不行,要再給他注射……”
說着,她便去拿桌上的瓶瓶罐罐,把幾個形狀奇特的瓶子倒來倒去,調製了起來。
穆傾城聽不懂青焰說的話,很不耐煩,見她去做準備了,轉身道:“把那女人帶了上來!”
兩個暗衛提了個頭往下垂着的女子進門,將她扶着,放置到了旁邊空着的牀上。
小白見了,吃驚地道:“你將白秀英捉來幹什麼?”
穆傾城扯着嘴角笑了,笑容當中有說不出的邪魅。
青焰調製好了藥物,把液狀藥物灌進了竹管裡,拿起那竹管,把液體擠出了些許出了針頭,笑道:“小白,你也是大夫,儘管不知道這男人如若變成女人,卻是少了些東西麼?少的那些東西,當然得從她身上取了?”
白秀英的嘴巴被布巾子綁住,聽了這話,眼底露出恐懼之極的光來。
穆傾城道:“小白大夫,你瞧瞧,本王對你多好,求你施你金針而已,非但幫你報了殺母之仇,而且,還讓這個從小壓着你的妹妹任你處置……”
他的視線停留在了白秀英的胸部,眼底俱是滿意,道:“她的胸長得不錯,和芷兒的差不多大。”
他的視線如透過了她的衣服穿了進去,白秀英眼底哪還有對他的半點旖旎,嘴裡嗚嗚地叫着,眼底全是驚恐。
秦子欽則眼眸不由自主地掃向自己的胸前。
青焰一針便刺進了他的脖子,把竹管裡的藥物推了進去,低聲道:“沒錯,她切下來的部分,就是安在你的這裡的!”
她的眼眸向下,直移到了他雙腿之間,“你切下來的部分,也不少啊,小白如果不願意給你用金針止血的話,你怕是活不成了呢。”
小白側過頭去,看着秦子欽,眼底流出淚來,面若死灰。
“她到底是我妹妹,你們能不能別這麼做?”小白道。
白秀英聽了她的話,眼底露出絲感激來。
穆傾城笑了,和青焰對望了一眼,道:“小白大夫,她一家人這麼對你,你卻還想着讓她活命?這可就沒有辦法了,你不願意替秦大公子止血,又想救你的妹妹,不如這樣,你身上的那部分,切下來給他?”
兩人極爲欣賞躺在牀上三人的恐慌,竟是露出了一模一樣的殘忍來。
小白顫抖着嘴脣,說不出話來。
秦子欽則象是被打擊得不輕,躺在牀上,臉上全是絕望。
而白秀英卻嗚嗚地叫着。
他們太容易被人催毀了,穆傾城見他們這樣子,有些不耐煩了起來,道:“青焰,趕快動手。”
青焰道:“小白怎麼辦?”
“她不願意,就取了她身上的!”穆傾城邪邪地笑,“本王最恨的就是以德報怨之人,她不是想救她的妹妹麼,取了她身上的,她的妹妹會不會感激她?”
他手指一劃,便劃開了白秀英嘴邊的布條,白秀英大聲道:“姐姐,姐姐,你幫我,把你的切下來給了他,我們還是好姐妹,我會感激你的。”
小白臉若死灰,眼底流出淚來,只望着白秀英不出聲。
這樣絕情絕意,只想着自己的妹妹,她幫她,有什麼用?
穆傾城帶把那布條塞進了白秀英的嘴裡,阻住了她的話語,道:“小白大夫,你瞧瞧,你以德報怨,換來了什麼?她的本性就是這樣的,自私自利,眼底裡沒有親情的,你可別忘了,她是誰生的,是殺害了你母親的那一位生的,你卻還想着救她?”
穆傾城笑着欣賞小白慘白的臉,“天底下還真有你這樣迂腐的女人?”
他最喜歡玩弄人性了,看着那些至親在他面前撕開了僞善的面孔,在他面前嘶咬。
秦子欽大聲道:“不准你這樣說小白,她只是善良……”
穆傾城側過頭望秦子欽,“善良?她善良地供獻出自己,你願意麼?從今以後,你的身上便有她的一部分了,你們終於能在一起了,你可願意?”
秦子欽道:“你,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喜歡你妹妹的黑雲女騎,卻不敢告訴你妹妹,也不敢向李迥提了出來,天底下怎麼有你這樣窩襄的男人?”穆傾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