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傾城溫和地笑了,“這個方法也不錯,如果施術之後,那藥物真沒有改變他的脈象,我只能用這種辦法了……芷妹妹,我知道你心痛你的哥哥,可這不是沒有辦法麼?你且放心,你哥如果真去了,我還在呢,我會代替他照顧你的。”
那一聲‘芷妹妹’叫得秦芷兒胃差點翻轉了過來。
不就是比誰比誰更噁心麼?
秦芷兒決定不輸給他!
這個問題行不通,再提別的問題!
這兩姐妹雖是千年老怪,可她們倆也象她這個穿越之人一樣,有致命的缺點,就是有些東西,說不清楚來歷去向。
“城哥哥,你壞……”
屋子裡的人皆同時震了兩震。
秦子欽剛剛塌下來的眉毛,瞬間又豎了上去了。
小白更是牙都酸了,心底裡告訴自己,今兒個,恐怕出不出去,出不出去了也好,殉了職了,就不用告訴九王爺這屋子裡發生過什麼了……
秦芷兒爲了怕噁心不死他們,還把身子扭了兩扭,臉湊近穆傾城兩寸之處,道:“怎麼能現在就叫得這麼親熱,還替我想得這麼周全,我真是多謝你呢……所以,我更要替城哥哥多考慮考慮,別讓城哥哥被人騙了去!”
秦末染牙又癢癢了,手裡拿着刀子,簡直想一刀切到了秦芷兒臉上。
穆傾城溫和地道:“你且說說。”
秦芷兒道:“城哥哥,我就是怕,二妹妹的醫術不過關,切了不該切的地方,脈象咱們就不說它了,二妹妹你是知道的,常年躺在牀上,手軟腳軟的,這一刀切了下去,把哥哥不該切的,比如說大腿啊什麼的切了下來,可怎麼辦纔好?”
她倒是不敢和說什麼從白秀英身上切下來的東西裝到了秦子欽的身上,會不會發生排異之類的事了,如果這麼說,定會讓秦末染醒悟過來,她也是穿越而來的,更加引起了這兩姐妹的警惕。
她只能就着那本所謂的手札,找尋其中的破綻。
她眨巴着眼,神態天真。
秦末染鬆了口氣,這麼愚蠢的問題,她自會想辦法解答。
穆傾城對青焰早存了疑問了,但他知道她的本事,她既然說了她的醫術是秦末染教的,他便糊里糊塗的認了再說,總有一天,他會查明白兩人身上藏着的秘密的。
“不打緊,你二妹妹自有分寸。”穆傾城道。
秦末染倒是一怔,他沒等她解釋,就相信了她了?
秦芷兒慢吞吞地道:“我知道了,城哥哥,你可真聰明,你是想着在她們施醫術的時侯,看出她們的來歷來?然後再查出她們與六祖皇帝手札上記載的有什麼相似之處?”
穆傾城明白了,她是不安好心,就是必定的……她挑撥自己的疑心不成,又挑撥起青焰與秦末染的疑心來了。
只不過,這僅是徒勞而已了,這兩個女人,被他握在掌心裡,哪裡敢違揹他?
秦末染心底一跳,六祖皇帝時的追殺便印上了腦子,她再也不想受那時的酷刑了!
六祖皇帝之時,曾找到了一種方法,讓她們困在了一具身體內,將她們慢慢兒折磨致死!
穆傾城這個人是怎麼樣的,她怎麼不明白?
他若知道了她們倆人的異樣與本事,定會用盡方法,讓兩人說出全部事實!
那些死在他手裡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千嬌百媚?
秦末染心底裡再也沒有了對穆傾城的半點兒旖旎,只剩下防備。
那本手札,到底說了些什麼?
秦末染與青焰對望了一眼,兩人俱從對方眼底看到了驚怕。
秦末染慢慢地道:“城公子,正如大姐姐所說,你既是有那本手札,不如拿出來看看?大姐姐不是放心不下我們的醫術麼,有了那本手札做參照,定能替她的兄長做得好的。”
她眼底冰涼一片。
穆傾城倒是吃了一驚,這個女人,還真的敢反抗他?
他伸出手,手一揮,掌風忽起,一巴掌就打到了她的臉上了,“賤人,你是在教我作事麼?”
秦末染冷冷地笑,手一伸,那把小刀就橫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了,“穆傾城,誰也不能強迫我們姐妹!”
見她拿起刀子,青焰也拿了刀子橫在脖子上。
秦芷兒便嘆着氣道:“原來我說的都是真的,城哥哥,你可真是壞啊……可我就是喜歡你的壞,你還真想查出她們的來歷啊,她們真是很古怪呢,我這位二妹妹,常年躺在牀上,忽然之間,就懂得這稀奇古怪的醫術了,青焰姐姐呢,在進入大韓之前,什麼都不懂,也是忽然之間,就懂得醫術了,她們好象是得了仙緣呢……城哥哥,如果你也能象她們一樣得仙緣就好了。”
她理所當然地說中了穆傾城的心事了。
穆傾城心底裡便是這麼想的,所以,明知道秦芷兒在挑撥,他心底裡卻有了種知音之感。
青焰與秦末染則不同了,她們被秦芷兒一提醒,明白穆傾城在想些什麼,心底裡直髮涼,她們太明白穆傾城如果弄清楚了那所謂的仙緣,她們會有什麼下場了。
仙緣,不過是可以奪人身軀的秘密!
穆傾城如果知道她們就是幾百年前那六祖皇帝手札之中記載的那位能施手術的妾室,他會怎麼對付她們?
他會象六祖皇帝一樣,將她們折磨到了極致,要她們說出那仙緣的秘密來。
只要這手鐲離體,她們就不能隨意地離開一具身軀!
那個時侯,就只能任由穆傾城予取予求了。
不,絕不能這樣!
兩人忽然間後悔起來了,在沒弄清楚情況之前,爲何和穆傾城合作?
如果落得那樣的下場,還不如離了這兩具身軀,重新開始。
但計劃已經進行到了這種地步,這可是幾百年從未有過的機遇,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屆皇帝信了那成仙之說了……
兩人又遲疑了起來。
穆傾城沒有想到,秦芷兒說來說去的,居然讓她們兩人有了死志了,兩眼冒出了綠光,看着秦芷兒,手掌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到底沒捨得將她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