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是坤寧宮的掌事姑姑,花景是花柔的妹妹,亦是本宮的貼身婢女。不如……你便也以花作開頭,自己取一個好聽的,如何?”
許是我的一番話觸動了童畫,她聽完以後,垂頭站在地上,久久不語。
我見此,又道“你可是不願更改自己的姓名?”
言畢,我又笑道“人之身體受之父母,人的姓名同樣受之父母。若有別的選擇,本宮也不願改了你的姓名去。可如今……你已然失憶……總得有個稱呼纔是。”
“娘娘……”童畫見我如此一說,趕忙擡起頭來。眼神異常堅定,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其實……其實民女是有名字兒的!”
“什麼?”我微微揚眉,問。
只見童畫噗通一聲兒跪下,朝着我道“娘娘,民女其實並沒有失憶,請娘娘恕罪!”
對於童畫突如其來的做法,我不僅不感驚訝,反而是漸漸的鬆了口氣兒。
果然,她沒失憶!
原本,我還想着該如何拿她作爲籌碼,去跟童婕妤鬥,去跟童婕妤身後的人鬥。畢竟,她性子嫺靜,又什麼都不曾記得。呵……可現下,當真是天助我也!她既假裝失憶,又聲稱我爲貴人,想必,她是要爲自己這兩年來所受的委屈討回公道了。
既是如此,你情我願,便稱不上誰利用誰了。
童畫見我久久不語,便又趕忙道“娘娘,民女不是故意欺瞞娘娘和羅大哥一家的。民女實在是……實在是有苦衷啊!”
“方纔本宮說過,你若還有記憶,本宮定會爲你作主,尋到你的父母。這一點,本宮絕不食言。”想了想,我說道“你且說吧,你到底有何苦衷,竟要讓你這般隱忍?”
“回娘娘話,民女原名童畫,是蘇州商宦首富童千之女!”
我聽言,神色淡淡“你是蘇州商宦童千的女兒童畫?”
“是,民女正是童畫!”童畫看着我,柔弱的臉皆是堅定。
“主子”花柔是極其懂得觀察神色的,她見那童畫如此,便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兒提醒我道“蘇州首富童千的女兒,不是兩年前入宮的童婕妤嗎?她如今正在宮裡好好的享受着恩寵與榮華,怎的又冒出來了另一個童畫?”
“童婕妤?童畫?這不可能!”童畫搖了搖頭,滴出來的眼淚晶瑩剔透,身上散發出來的錯愕之氣高貴得如同幽蘭“民女府中只有民女一個女兒,這世上也只有一個蘇州童畫!民女當年的確是得了入宮的旨意,可是,就在民女入宮的馬車行至出城的時候兒,民女便已經出了事兒。這宮裡……怎麼可能還有其它的童畫?”
“花柔,你先下去吧,本宮有話要好好與她說。”我給花柔使了一個眼色,讓花柔退下。
待花柔離開過後,我才又看向了童畫,道“兩年前宮中的確有一女子入宮,名爲童畫,乃蘇州商宦首富童千之女。她性子潑辣,長袖善舞,如今正是宮中炙手可熱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