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醫聽言,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回……回皇后娘娘話,六公主殿下……已經……已經……歿了。”
“什麼!”我腳下一個釀蹌,險些摔倒。
而莊修儀,情緒極其激動“歿了?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只見莊修儀如同一個瘋子,一把抓住了趙太醫的衣袖“她的呼吸是弱了些,她臉色是蒼白難看了些,可是,可是你們不是說會盡力的嗎?怎麼說歿了……就歿了……”
“修儀娘娘……修儀娘娘息怒啊……”趙太醫一驚,趕忙跪下“六公主殿下因染了風寒太久而轉爲了肺病,本該好生用藥。可是……微臣等給六公主把脈的時候兒,發現六公主情況極其嚴重,呼吸也甚是微弱。加之六公主殿下這些時日咳嗽不止,喉中鬱痰較多……”
接下來的話,不必等趙太醫說完,衆人便都心中瞭然。
大人染了風寒都會昏昏沉沉,極其難受,更何況是一個孩子?六公主得了風寒多日,轉爲了肺病。她不僅沒好好吃藥,反而又因接近年關的天氣兒再次受凍。由此,身子越發憔悴嚴重,就連呼吸都極其困難。
偏偏這個時候,這孩子喉嚨堵着大量鬱痰。這鬱痰,若是處理不好,於一個得了風寒的孩子而言,可是致命的啊!
“不!不!”莊修儀拼命的搖頭,推開趙太醫便往內閣奔去“我的孩子不會這麼狠心,她不會就這麼丟下我自己走的!”
聲音悲慼,步伐釀蹌,讓在場的人無一不爲之心疼。
我見此,也不再聽從花柔的勸阻,徑直便往內閣走去。
當我來到內閣,一眼便瞧見牀榻上躺着的一個小人兒。
她的臉色蒼白而沒有半絲血絲,原本大而有神的眼睛,如今正緊緊的閉着,長而彎的睫毛沒有一絲波瀾。
我一步步靠近,心中卻越發驚慌。因爲……以我的功力,竟感覺不到這孩子有半點的心跳。
我走到牀榻邊兒,緩緩伸手撫了撫六公主的臉蛋兒。溫度早已退去,剩下的只是一片冰涼。
“這是怎麼回事兒……”我看向蹲在一旁哭泣的莊修儀,顫聲兒問。
這與我們之前商量的,明明不同!
我與莊修儀曾說過,因爲羅太醫是我的親信,所以爲了不讓旁人起疑,施行計劃的這一日,去太醫院請來別的太醫,是絕對必要的。
又因爲六公主的風寒本便是一個謊言,所以當施行計劃的時候兒,羅太醫需要給六公主喂下一些丹藥。這些丹藥可以讓六公主脈搏虛弱,形如重症,無藥可救。
屆時,只需要讓旁的太醫證明,六公主的確已經病入膏肓便夠了。接下來,只要我們動作快上一些,把六公主迅速下葬。到時候兒,再去亂葬崗尋一個屍首把六公主換下,一切便天衣無縫了。
可是今日……一切都不一樣了……
六公主不僅僅在諸位太醫的面前兒停止了呼吸,便連身子都已經冰冷無比。再加之方纔莊修儀極力阻止我入這內閣,由此便可想象,貓膩可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