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桂公公又拿出了第二道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少時登基,至今已有十數年,可感上蒼。惜子嗣不多,至今只有皇長子云鶴一人。皇長子云鶴尚在襁褓,皇后所出、望皇后多加教導,事****,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親。事子侄,甚端。事臣僕,甚威。
爲防日後皇室之爭,特立皇長子云鶴爲儲君,賜號安基,以固國本。
另,冊封同日所生的長公主念憶爲護國公主,賜號長安。望皇后同爲教導,待人待事溫正恭良,珩璜有則,禮教夙嫺,慈心向善。欽此!”
我把手中的鳳印和聖旨交由巧慧,又道“臣妾,代皇太子,護國公主接旨!兒臣謝父皇隆恩!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桂公公把甚至交到我的手上,這才趕忙扶了我起來。看着我欲言又止,神色好不難堪“老奴……恭喜皇后娘娘了!”
“這又有什麼好恭喜的……”我苦澀笑道“若可以選擇,我倒寧願從沒有今天。”
桂公公嘆了口氣兒,終是道“皇后娘娘……您節哀!”
……
隨着聖旨冊封我爲賢德孝義皇后,賜封雲鶴爲太子,念憶爲護國公主外。也傳來了慕容世家剝奪官位,發配邊疆!羅家午後斬首的消息。
擎蒼這麼做,必定是有他的理由。他慘遭背叛,委屈,痛苦。他是皇上,所以要恪守宮規,降罪罪臣。但我與他之間,註定回不去從前了。
我只是覺得可笑,我與我的孩子如今看起來榮華富貴,而我慕容家卻覆滅潦倒至此……
……
我僅僅只在坤寧宮裡歇了十日,外頭便傳來了消息。說是知畫姐姐不肯喝落胎兒藥,整個人如同瘋婦,但凡有人拿着落胎藥前去,她便會與誰扭打。
我聽到此言時,極爲驚訝。與人扭打成一團,這可不是知畫姐姐的作風。於是不顧旁人的勸阻,歇着巧慧前往了永巷冷宮。我實在是怕,怕她再如此下去,擎蒼會要了她的性命。
不知從何時起,我越發自私了起來。我說不清自己如今對知畫姐姐是何等心情,我心疼她,更想護着她。可是,在姐妹情誼之間,我依舊想親口問她一問。爲何當初那麼傻,奢望着本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爲何明知是火,卻義無反顧地往前撲?
事到如今,付出了兩家大家的代價,她可曾滿意?
我換了一身素色的宮服,端坐在轎攆上,巧慧在一旁不斷問我“主子,真的要去嗎?那裡很不吉利的,如今您才旦下孩兒不久,怕是……怕是會被怨氣侵身。”
我只點點頭,當是去意已決“那都是心虛之人才怕的東西,你怕什麼?”
……
永巷冷宮離坤寧宮極遠,大概過了半個多時辰我們纔到。我在門外看着知畫姐姐,心中一酸便落下淚來。她此時身上還穿着那日出事兒時穿的衣裳,素色的綢緞上早已污髒不止。頭髮很亂,有一半的髮絲散落下來。蓬鬆一片。